韩知谨又不说话了,垂着眼皮,和刚刚一样,一口接着一口的烟抽个不停。
卧室里很安静,没多久,韩知谨身边落满了烟灰和烟头,屋里的烟味呛的本身也有烟瘾的董艺都有些受不了了,“兮哥,您少抽点烟吧……您这样又是抽烟又是酗酒的,身体迟早会扛不住的……”
在董艺的劝说中,韩知谨又拆了一个新烟。
董艺见自己说的话,被当成了空气,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兮哥,虽然我不知道,您跟宋小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我能感觉出来,您很在意宋小姐,您既然那么在意她,您干嘛要推开她……就因为……”
董艺的视线,落在了韩知谨空荡荡的裤腿上,过了好一会儿,他又叹了一口气:“兮哥,你以前每次喝醉,都会说对不起,你那是说给宋小姐听的吧?”
“还有,宋小姐说她有个儿子,那个儿子,也是您的吧?”
“看的出来,宋小姐应该是很喜欢您的,要不然也犯不着寻死觅活的要见您……如果我是您呐,我就用后半生的时光,好好对宋小姐,我觉得这比什么都重要……”
韩知谨掐着烟头的指尖,轻轻一颤,不过只是一瞬,他就将烟头塞到嘴里,含糊不清的轻笑了一声,“说的真轻巧,就我这样式儿的人,自己都刚勉强顾住自己,怎么好好对她?”
董艺被噎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好半天,他才底气不足的出了声:“我就是觉得,兮哥,您可以自私点嘛,反正人都是自私的……”
“你以为我不想吗?”韩知谨轻飘飘的反问了一句,就又没了声音。
他抽了好几口烟,在董艺以为他不会说什么时,他又出了声,那声音很低,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人都是自私的,但是总有一个人能让人不舍得自私……”
宋有蔓那天回去后,接连半个月,韩知谨再也没见过她,反倒是陆燕归、韩老太太、韩经年、夏晚安、韩一笑和张承谢林一伙儿人,三天两头没事干往他这里跑。
就跟宋有蔓那天说的一样,她说不会再来打扰他,就真的没再来打扰过他,就连韩家的人过来找他,都没人在他面前提起过宋有蔓。
好几次韩知谨想问,但是话到嘴边,却又被他咽了回去。
半个月后,恰好赶上了他的生日,他没提回北京的事,韩家的人也都没逼着他立刻回去,他看得出来,大家在他面前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