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香雪开车的时候,黎涛就注意到她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红斑了。
回到柳家之后,他还特意打给了玄武堂的师傅。
想要确定这红斑是“凋零”还是“花谷”,对方给出的答案是“花谷”这种毒,在人处于极度缺氧窒息状态时,红斑会变得逐渐暗黑。
而“凋零”这种毒并不会。
由于黎涛最近遭遇的事情太多,倒是一直没有精力顾及到这件事情。
刚刚香雪肩带断时,黎涛才注意到,原本只存在于锁骨处的小红斑,现在已经逐渐转移到山脚和山腰的中途了,就是刚开始起伏的地方。
依然是不显眼,除非像黎涛这样专研过毒物的人才会注意到。
普通人只会当作红肿,或者缺乏维生素导致的皮下血滴罢了。
红斑转移,这不是黎涛最担忧的,而是诱导它转移的才是让黎涛脸色难看的原因。
传说中的“彼岸花”,这个毒基本上是所有懂毒的人都是闻之色变。
中了这种毒的人,被称为恶魔降临人间的肉身。
当然这个世界没有魔,它有此称号的原因是,毒发时,会颠覆人的七情六欲,中毒者神志不清如同魔鬼的傀儡一样沦丧为杀人机器。
而且,刚刚黎涛让香雪继续往下拉,当然不是占她便宜,他要确定“彼岸花”距离她的心房还有多远。
换句话说,香雪沦为行尸走肉的时间还有多久!
香雪也从一开始的羞恼中逐渐恢复了理智,她再聪明也是个女人。
遇上这种事情,情绪失控才是可以理解的。
“你什么意思啊!”
香雪皱着眉把黎涛的臭手打掉。
“女人前边都是俩你不知道吗?还是说你觉得我不配有俩?”
她的一句话瞬间让黎涛破防了。
“我特么……糙!”
黎涛双手搓了搓自己僵硬的脸,香雪的情况要比想象的糟糕得多。
除了彼岸花,还有一种毒在她身上,就是前面说的“凋零”和“花谷”的一种。
如果想解彼岸花,他最先得知道另一种毒到底是哪一种。
“我跟你说,我不否认你这个坏种对女人有点吸引力,但是不准备娶我,就不要戏弄我,我是很保守的女人。”
香雪极为认真的和黎涛目光交接,然后缓缓扣上了白衬衫。
她抠着黎涛的肩膀站了起来,朝着远处的停车场走去。
黎涛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红色小件,朝着她喊道:“衣服不要了吗?”
香雪头也没转的摆了摆手,语气带着洒脱:“自己拿去玩吧,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原味的吗?”
黎涛瘪了瘪嘴,良久才道:“你觉得柳姨会让我缺这种东西吗……”
黎涛也是脑子里一团乱麻,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这个事情了。
人命关天,何况香雪还这么好看,死了多可惜。
直接告诉香雪,黎涛还是有顾虑的,依然是老生常谈了,他闹不准现在的香雪是不是被控制了。
在冷风中吹了好一会儿,黎涛进洞里拍着大乔小乔入睡。
姐妹俩倒是入睡的蛮快,毕竟本来就是睡觉的时间,她俩是为了黎涛硬醒来的。
等她俩彻底睡沉了,黎涛才起身走出洞穴,准备回小区。
看了眼手中的红色,黎涛不是不舍得,而且觉得把内-衣丢这,再被什么猥琐男捡走了。
他也就把它折了折塞口袋里也朝停车场走去了。
毕竟柳仁娜早上醒来发现自己不是躺在她家宝儿怀里,那可是要作妖的。
“你没走?”
黎涛走到自己车时,才发现穿着白衬衫的香雪在风中抱胸而立。
“你果然没丢。”
香雪鄙夷的眼神让黎涛很无语。
“随你怎么想吧。”
黎涛耸耸肩,觉得她专门在这里等他笑话有些挺无聊的。
黎涛打开车门的时候,香雪的手突然挡在了那里。
“你等会儿……我车没油了,你车上有储油桶吗?”
黎涛恍然,怪不得她没走,想想香雪也确实不是那种人。
“没有,我开车带你先回去吧,明天我军训完帮你开回小区。”
香雪抿了抿嘴,点了点头也没说道谢的话,她走到副驾驶拉开门坐了上去。
凌晨三点,路上的灯光也有些暗,昏黄的光晕断断续续顺着窗户扑入了车厢,倒是让人很容易荡漾出一种睡意。
香雪歪头看着窗外后退的景色,小手遮在丰满处,毕竟里面是真空的。
她不说话,黎涛自然也不会说,他还要琢磨着怎么去确定香雪究竟是哪种毒呢。
“刚刚我们躲草垛后面的时候,你听到那女生说话,情绪反应蛮大啊,你们认识?”
香雪突然说话,倒是让黎涛吓了一跳。
他苦笑一下:“我跟李媚娘真的什么都没有,你别乱想。”
“我知道。”
香雪扭了扭脖子,语气慵懒了一些。
黎涛颇为好奇的瞥了她一眼,这么信任他了吗?
“你嘛,就喜欢比你年纪大好多的,大姐姐大阿姨之类的,那些十八九的小姑娘没什么味道,估计真的让你起不了生理反应。”
“我特么……”
黎涛脸虚绿,这是骂人呢!
“估计我这比你大十岁,你还嫌我嫩呢~”
香雪白嫩的葱指在自己的胸口跳动着,调戏小男人还是挺有快感的。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黎涛感觉自己被形容的仿佛变态一样。
“说的是实话,我也没几年就到三十了,如果那时候我还是单身,你是不是也会对我心怀不轨了?”
“不可能……”
黎涛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有熟控这种怪癖的。
“也是,你现在就对我心怀不轨了,知道我是你老师之后,你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针是大变态……”
香雪自己说着,还打了寒颤,心里产生了恶寒。
黎涛如果不是考虑的正在开车,他一定要让香雪把屁屁撅起来,至少打肿,不然不会长记性的!
“我只能说,我不是变态,你现在和我探究的是很高深的伦理道德问题,这涉及……”
黎涛巴拉巴拉一堆,香雪听得柳眉紧蹙。
“黎同学,你针不错,老师我差点被你说服了……”
黎涛没听出来这是在嘲讽他,眼中还闪过一抹得意。
他傻不啦叽的样子让香雪透过后视镜看到了,她嘴角忍不住上扬。
“对了,你刚说那女生叫李媚娘是吧?”
“对,你认识吗?”
“我知道贵矛酒业李家的长女就是这个名字。”
“没错,就是她。”
想不到李媚娘的名字还挺出名,韩谷关倒是所言非虚,在豪门里,永远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李媚娘那个尴尬的身世,到挺符合传千里的。
香雪主动提起这个话题,黎涛才开始琢磨。
李媚娘和那个陌生男人似乎是上下级关系,而且李媚娘嘴里的他,究竟是谁?
香雪看到黎涛露出了沉思的表情,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个女生不简单,不是省油的灯,她所图怕是人命。”
黎涛微微颔首,不过李媚娘给他的感官还是很不错的。
“我听她口吻,应该是一手把那个男人推到了A班甲级生,这要是仔细去想,细思极恐的,你知道她在校医院究竟做了什么她自称‘丧心病狂’的事情吗?”
香雪毕业于鹿马大学。
她很明白新生入学评级的严苛程度,李媚娘和黎涛一班,那必然是丁级。
一个丁级生竟然能亲手堆出一个甲级生,这诡异的很。
“丧心病狂……”
黎涛呢喃后摇了摇头,韩谷关也劝他小心这个女人,似乎李媚娘就因为在校医院考核之夜做了什么事情,惊扰到理事亲自出面。
“你小心点她,在班里面保护好黎总。”
香雪嘱咐完后,沉吟片刻道:
“实际上,说起这个贵矛酒业,我倒是恰好知道一些事情。”
见黎涛来了兴趣,香雪美眸中也含了笑意。
她挺喜欢黎涛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三年前,贵矛酒业的股价遭到腰斩,那是黎总旗下的一只空头基金全程做空的”
空头简单讲就是他认为这只股票会跌,一股三块时他从经纪人那借了一万股卖了三万块钱,然后在一系列变化后股票跌到了一股一块,此刻他只需要用一万块钱买入一万股归还经纪人即可。
而这一系列变化说得就是做空了,比如提供证据,这家公司财务造假,偷税漏税,伪造销量等等这些都将造成股价跌落。
巧合的是,那只空头基金恰好在那个时间由香雪打理,也就是说她一手做空的。
“在调查贵矛酒业的时候,我才发现李家处于分裂状态,内耗严重,两拨人甚至不惜互泼脏水,把公司搅得乌烟瘴气。”
两拨人,是李家长女,以及李家次子。
有人支持长女继承,有人拥护次子,只不过两方吃相都很难看。
“可你似乎最终失败了?”
黎涛的话让香雪俏脸一红,那是她闲得无聊想体验当一把资本家。
一切都顺顺利利的,可最后李家有了贵人相助,庞大资金注入,使得黎曼姿最终并没有成功收购贵矛酒业。
“应该是联姻吧,也许是卖女儿给谁了,也许是给儿子讨了个丑媳妇,具体是如何,我倒是没查清楚……”
次子,联姻对象,甲优生,这之间似乎有些意思。
“我先上楼了,你停完车也赶快回家睡觉吧,明天你还要军训。”香雪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衣服真不要吗?”
“肩带是你给我弄断的,下次有空你得陪我去买一个新的,这烂的留你玩吧。”
香雪踮着脚,轻盈的走向了单元楼,留车上的黎涛一脸复杂:
“陪你去买内-衣?还要我在内-衣店帮你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