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凛的右手被顾胜昔给包得像个粽子,提前学习了一把裹粽子的技术。
因为君凛的四根手指关节都破了皮,顾胜昔就挨个消炎杀菌之后又用纱布包,活活把顾胜昔眼里艺术家的手给裹得像是猪八戒的九齿钉耙,君凛自然而然的享受了一步到喂的服务。
昔昔的小手又香又软,君凛被碰触到的右手麻麻痒痒的,一直痒到心里去,痒得他坐立难安,既想她这样一直捏着自己的手又想她立刻停下来。
顾胜昔看他一脸痛苦的表情,一边剪断小手指上的纱布一边凑过来上下打量着他:“我看看,还有哪里有伤?”
那股淡淡的兰花香气一股股往君凛的鼻子里钻,顾胜昔的碎发偶尔会随着她的接近碰触到他,酥酥麻麻的,又想打喷嚏,君凛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伸出那只没受伤的手指指自己的后腰:“这,被人打了一棍。”
“那你怎么不早说?我看看。”
顾胜昔像是煎鱼一样把君凛扒拉平躺了再翻过去,君凛只觉得后腰上一凉,然后就是顾胜昔的惊呼声:“你怎么不早说?”
君凛低头趴在炕上,只觉得那双肉嘟嘟软绵绵的小手不断按着自己的腰,随着按压是顾胜昔关切的问话:“这里,疼不?这,疼不疼?”
君凛现在后悔极了,早知道还不如之前让赖狗子给自己上药,这滋味……wutu.org 螃蟹小说网
他不敢发出声音,只好用点头或者摇头来表示。
同样是一个人,同样是一双手,明明之前还给自己缝过伤口接过骨头,为什么那个时候一点也不觉得折磨?
君凛腰上被棍棒砸伤的地方淤青隆起,附近区域也是青紫一片,虽然没有破皮流血,可是看起来也是触目惊心。
“你都笨死了,怎么不直接去医院检查一下,外面就算没破皮万一里面伤到哪里了怎么办?我又没有透视眼。”
带透视眼的统子已经跟她挥手说掰掰,她再也没有给君凛做手术的外挂。
顾胜昔的后悔有一种渣男追妻火葬场的感觉,从前老觉得统子别有用心,等到人家毫不犹豫回到自己真正主人身边了,顾胜昔心里又有点舍不得,可惜人家何止是火葬场,人家是连骨灰都给你扬了。
以后就只能是自求多福。
“不行暂时就先别跑长途了。”
“没事,一般人劫不了我,这回又是那帮人。”君凛依旧趴在炕上,等待药力慢慢吸收,实则是不想让昔昔看见自己比罗宋汤还红的脸。
“他们这还没完了?”顾胜昔有点恼怒,斗倒了胡主任顺便整个了被他暗地操控的那部分市场,现在又来了一股资本更加雄厚的势力,锦岭市在整个东北也算不得什么必争之地,这些人对阿凛的围追堵截就有点无法理解了。
尤其是南方那边,现在那个伟大的圈虽然还没划,但是小渔村的走s行业开展得如火如荼,不少通过红港的物资已经开始试探着一点点流入内地。
大把的商机遍地的钱。
可是这股势力哪都不去,就对着君凛的各种生意和地盘围追堵截。
“从前是不让你走出大山,现在是不让你走出长河县,阿凛,那些人该不会是你的相亲相爱一家人吧。”
依旧老老实实趴在炕上的少年歪过头来看着顾胜昔,忽然浅浅的笑了。
“对啊,除了他们还会有谁?”
“看吧,把我们家小阿凛气得脸都红了。”
君凛:……
其实也不见得是气的。
然而没办法解释。
只得顾左右而言其他:“你的计策已经奏效,这帮蠢东西一直都以为我在外地高价收粮,所以在长河县和附近两县加大了收粮力度。”
“那就让他们可劲的收。”
好歹顾胜昔这边已经的黑土地已经升到二品,从两亩地变成十亩地,成熟期也缩短到三个月,虽然没办法跟何小雅那边相比,但是总也聊胜于无吧?
“嗯,所以我必须也要给他们造成一种正在可劲收粮食勉强跟他们对抗的假象,反正这场拉锯战打不打,都要打到七月份夏粮下来之前。”
夏粮成熟大部分上缴粮库小部分农民用来自给自足,剩余的一些会流入黑市,这也就意味着青黄不接的时期已经结束,他们利用今年的灾情对粮食的控制力会瞬间土崩瓦解,除非因为不可控原因导致今年夏粮没有及时收获,那么粮食市场将会继续控制在这些人手里。
顾胜昔考虑再三还是拿给君凛一个黑黢黢的小瓶子:“这个,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对准人的眼睛口鼻喷,会短时间内造成对方失去抵抗力。”
她给君凛讲了如何使用才不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同时一再强调,被发现这个瓶子不怕,只要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别让人怀疑到他身上就好。
这世界穿越乱入的东西还少吗?被发现一个奇怪的瓶子最多就是这个世界又多了一个无法解释的物件而已,一如杜立巴石碟,几千年前的水晶杯、螺丝,以及玛雅遗址关于宇宙飞船的图形等等。
君凛听着顾胜昔喋喋不休的说着,眼神里满是对他的关心,想必昔昔这个奇怪的东西又是她身上的秘密之一吧?
昔昔对他可真好,所以他就算是死了也一定要帮着昔昔守好她的秘密。
能冒着这么大的危险也要把东西给自己,昔昔心里得多在乎自己啊,那他还是努力好好的活着吧,要不然昔昔会伤心呢。
就算在君凛失去战斗力甚至行动力的情况下,他也依然有办法让这些致命的东西消失掉,昔昔可能忘记了,他是啸月狼的王啊!
“行啦,没事你就早点睡,明天早上我再过来帮你上药。”
阿凛已经被自己念得昏昏欲睡,想来这一路上餐风露宿的,收货,开车,还要跟那些人斗智斗勇,顾胜昔结束自己的碎碎念,把君凛被掀开的衣服拉下来盖住腰,又扯过被子搭在他身上,然后走出去轻轻带上门。
明天是月底了,几不可见的小月牙周围拢了一个巨大的风圈,老耕叔说,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明天他们进山的计划还是滞后一天吧。
顾胜昔微笑,下乡快一年了,她好像也学到了不少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