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主事姜萌、武卫长史夏邹、总部参议孙采西、警部主事费甫四个人在祖师庙相遇在一起。孙采西说:“我们这些人到底有了职位安排,就是感觉到受女人控制,真有点儿郁闷。”费甫笑着说:“这说明你初来乍到,是有一段期间不适应。我倒无所谓,人家女人也是打拼得来的。女人嘛,终归有自己的缺陷,例如生儿育女这个事务她是违拗不了的,再者女人遇到危难之时,男人就得挺身而出,施展拳脚。孙主事,你焦躁的做什么呢?”孙采西舔着嘴边说:“我就是有点不习惯女人人前人后指手画脚。”
姜萌说:“孙参议,人家是女王当家,你怎连这个都不晓得?费艳芳人家本来就是朝廷的隆虑公主,才华横溢,你不服气?云洁第一总管,做事利索,眼光锐利。再说,总参议郑碧芳,人家是个主意窝,出谋划策,经天纬地。孙参议呀,你别要不自在,要知足常乐啊。”
夏邹笑着说:“这次单寨主设立五将,大将军最大,仲连星出任,阚红娣为权大将军;前将军是胡溱,陈粉健为权前将军;后将军是岳芷英,厉害的角色,吴惕仕为权后将军;徐挨任左将军,冷金云为权左将军;黄子芹为后将军,席妙琴为权后将军。而武均华担任的是武卫祭酒,代虎荣为武卫协理,我就是长史,说起来是武卫的第三把手,实际是管理人事登记。孙参议,说说你们总部具体职位安排是怎样的。”
孙采西说:“你晓得的,费艳芳是大总管,第一总管是云洁,底下依次是储飞、许凯、牛犇、春九、李羊,总共七个人。郑碧芳出任总参议,参议是这么七个人:胡棠、江和、校为、王力世、吴志印、我、最后是韩雄。”
夏邹拍着手说:“这就对了。如果你让我安排,肯定也是这样安排的。单姝她虽是个女人,脑袋瓜蛮聪明的,比一般的男人不知要高明多少,方方面面全顾及到了,可以说,无懈可击。孙参议,你还人心不满蛇吞象,背后就别要说怪话,说多了,对你自己不利。”
姜萌说:“五将里的女人占主导地位,五部情况好一点。兵部司监火良堃,协司汪进,主事冉红帆、我姜萌、姜鸣;财部司监姜复肜,协司张莲花,主事袁海珍、胡千、谢存香;用部司监乌峰,协司李柄,主事费才东、乌秋桂、殷才凤;最后是警部,司监尹子奎,协司侯根,主事邵流云、冉尚、费甫。”
夏邹再次拍手,“太精妙了,我夏邹算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苗茂年他这个大王,虽说也比较睿智,但他任人唯亲,做起事来又刚愎自用,固执己见。我在他手下仅仅是个动动嘴皮的参议,但在这里虽然只是个武卫长史,却有职有权。你们几个老兄呀,就别要这个不适应,那个不适应,当今的延进帝比你们几个老兄还要不适应的呢,国柄掌握在贵妃芮芬奇手里,他个皇帝答应下来的不能算数,芮贵妃说出来的事就是铁板上钉的钉。”
四人正说到朝廷里的国事,折冲校尉房文彩走进来,说道:“你们四位在这里的呢。姜萌主事,你有事,仲大将军调你参与龙头山西南方向行动,具体事务不明。”姜萌站起身打招呼说:“夏长史、孙参议、费主事三位,失陪了,姜萌这就走了。”
孙采西说:“仲大将军调人?女寨主的意思,他只不过执行女寨主的旨意罢了。”夏邹说:“人家都说孙采西聪明伶俐,怎这件事老是不能释怀?我告诉你呀,你可别小看那个财部,那可是单寨主的命根子。人家不下去打劫,而是指派人下去收取,数量一点都不那么惊人。那么人马靠什么养活呢?人家派出好多的人在各县及四面八方的乡镇做生意,女能人多得不可胜数。不靠劫掠,你孙采西能搞到钱粮吗?”孙采西这下折服了,“你这么一说,我认赌服输。”
姜萌一到,郑碧芳便说道:“这是下山经营,目标是海子楼镇,重点是那里的炭矿,矿主张毕才是个恶霸,一肚子的坏心肠。本来我也参加这次行动,但我身上来了,不宜外出。最好是云洁她去,她对那一带走过的,地形烂熟于心,可她近日也要生养孩子。没办法,就找了苏起鹏、李洽守两人做向导,不晓得他们够记得原来走过的路径。唉,我再担心也是没用的。”
权左将军冷金云说:“此次单寨主命我经营龙头山西南的海子楼一带,使命重大,但我一定尽心尽力。就是不晓得带的是哪一营的人马?”
郑碧芳努着嘴说:“你马上就晓得了。兵部主事姜萌担任你的副将,孙采西监军,牛犇粮台兼参议。到了大厅,单寨主她还有话嘱咐的,你等要切切记在心里。”郑碧芳说完话,就把他们带到大厅里。
单姝说:“冷金云,这次你是主将,你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海子楼及其周围山庄,杀戮要尽可能避免,对凶恶的匪徒要坚决斩除。但要很好地安抚好海子楼那一带的黎民百姓,一个都不能受到伤害。……嗯啦,对海子楼炭矿最好是智取,我们要的是完整的炭矿,对我们日后的给养有很大的作用。这次抽掉的是尹学得的一营,他是你的第二副将。苏起鹏的内人沈秋芝这次充任你的参议,她虽说是个女人,但很有智谋,加上她的夫君苏起鹏配合,起到的作用是不用说的。孙采西孙参议,有的方面你还得多多考虑她的意见,最好不要跟她的意见相左。”
孙采西点头说:“单寨主,你放心吧,我不会跟她发生争执的,到时候哪不有冷将军斟酌的嘛。”
二百多人集体行军,这对他们来说是第一次,仅有六匹战马,其中三匹马驮的是军事给养,只有冷金云、姜萌、孙采西三人骑马,其他人都是步行。有的人经不住跋涉,竟然掉队。沈秋芝鄙夷道:“还是大男人的,跑这点路都不能,何谈上阵打仗?”她返回跑到一个掉队的兵士跟前,说:“你拿的兵器,我给你拿。”那兵士惶恐地说:“你个女人帮我拿铁戟,冷将军他可要剥我的皮,我不要你拿。”沈秋芝说:“你掉了队,到时候冷将军用不到他的兵器,那可不是剥你的皮,而是直接砍了你。别撑吧,我替你拿一程,到时候还是你拿。现在你就跟在我后面跑。”
沈秋芝扛起铁戟,迈开步伐跑开了,那个兵士跟在后面溜。“哈哈,还叫铁二瓜的,跑路都跑不过人家女的。我们哪个手上不拿东西呀。”这个说了,那个说:“要我说呀,他铁二瓜应该改叫烂二瓜,烂屎无用的呗。”队伍里马上传来一阵哄笑声。
前面忽然停了下来,只见河川里不住的涨水,有三十个人被这汹涌的水冲了走。对岸站了十多个人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冷金云骂道:“我下了马,准备涉水过河,不料那西面突如其来泛起大水,一眨眼的功夫,整个河川就水满满的。”沈秋芝将铁戟交给兵士,跑上前说道:“这就是无常川,苏起鹏他人呢?”尹学得说:“他们都不曾上前,怕的还掉在后头呢。”
苏起鹏、李洽守二人走上来,不觉愣在那里。沈秋芝气咻咻地说道:“你们做向导的不在前头走,却掉在后头,要你们两个做什么梦呢?”苏起鹏委屈地说:“我们一下子跑这么远的路,腿脚迈不动呀。再者我们对无常川印象已经给淡忘了。”沈秋芝瞪着眼说:“照你这么说,那对海子楼炭矿也给淡忘呢?”“嗯,那倒不曾淡忘。”沈秋芝说:“苏起鹏,到了这里,你看往哪里走?”苏起鹏马上说向西绕道走。
男人到底孔武有力,加上相互帮助,被大水冲走的人陆续上岸,走了回来。冷金云说:“你们都上了岸,我也就放心了。赶快换下潮湿衣裳,继续前进。”队伍在河川的北岸走动了,到了尽头也就转弯返向东走。
无常川的水流滚滚,泛起了朵朵浪花。抬头向南望,青绿的森林生气盎然,似乎里面还升腾着热气,与天上的云彩相连接,煞是好看。冷金云问苏起鹏:“老苏呀,从哪里入口?”苏起鹏说:“有个小缺口,旁边有条小路。让我跟李洽守两人上前找找看。”冷金云应允,两人便走上前探路。
有人告知冷金云,无常川里的水流尽了,河川里露出好多的石头,清清爽爽的。冷金云不信,便策马返回到河岸,果真是没有多少水,完全可以踏着石头跑到对岸。他沉吟道:“这条河川真的是反复无常的啊。”
苏起鹏返回来说:“禀报冷将军,找到了,就在那边。”冷金云下令往森林里进军。不一会儿,人马就湮没在树木丛中,密集的树林里行走并不容易。由于白天行军,后面的人见前面难以通过,便设法绕过去,同样能够到达所要走的路径。
李洽守说:“我记得我们当时走到一个小土丘,紧靠小土丘的近前就是山坡。”苏起鹏点头说:“不错,我们当时是从那山岗下来的,没有往山脊上走,好像那是一个山嘴。”李洽守拍着手说:“是的,我想起来了,我们当时是从山嘴那边翻过来的,那边陡峭,是云洁女人在那里阻击追赶的矿主张毕才带的人。”“是的,我们就是在那里成功地摆脱了张毕才,由于当时天太黑,他看不出我们跑向何处。”苏起鹏兴奋地说道。
两个人合计,努力回忆,比较容易找到路径目标。苏起鹏在前头跑,李洽守在后面搜索。走在前面的人没有发现小土丘,遗落了过去。反是走在后边的李洽守发现了,他像狗子一样左右跑动,不经意间搜索到了。他大声喊道:“苏起鹏,在这里!”苏起鹏在前边回应道:“李洽守,我在这里!”
李洽守叫苏起鹏回头,说发现了小土丘。苏起鹏一听,迅速返回,朝着李洽守指出的地方跑过去,不错,正是它,站到那上面极目远望,终于发现那边的山岗。他走下来兴致勃勃地说:“你返回去告诉冷将军,就说路径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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