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是沈均驰又是谁!

姜念回道:“煎饼果子。”这是她思考之后决定下来的。

“煎饼果子?”何如梅有点惊讶,“这吃食在邻省很有名,上次你黄婶子去她闺女家,还说特意去吃了这道煎饼果子。闺女,你咋会做?”

煎饼在后世的北方那是很普遍的一道小吃,几乎每条街道人多聚集的地方都有煎饼摊子的出现。它之所以能风靡一时,跟它的成本小利润足消费者接受度高都有着紧密的关系。当然也跟它的原料常见易于操作有关。

只是在这八十年代的初期,还没有从邻省引进到凰城。姜念走了两天就是在考察这个情况。在确定了凰城还没有煎饼摊子的出现时,她马上做出决定。

摆摊,从煎饼开始。

“这个不难的,等我做出来您就知道了。”姜念虽然没做过,但是却看过无数次,也吃过无数次。多实验几次总会做出来的。

只是现在,姜念看着暗沉的房间,又抬起头来看了看房顶,竟然没有看到灯。“妈,有点黑了。”

“哦,我把煤油灯给你点起来。”何如梅拿出一盏烧的黑乎乎的煤油灯,划出一根火柴点了起来。

微弱的灯光照亮了房间,姜念这才反应过来,怕是整个后河村还没通电呢。

趴在写字台上,就着煤油灯的亮光,她在小册子上写着需要准备的原材料。

面粉,绿豆粉是主要材料,白胡椒粉一瓶,甜面酱十斤,白芝麻一斤,盐三斤,辣椒五斤,包装用的纸一千张。

刚落下最后一笔,就听到何如梅在堂屋喊了一声:“闺女,把暖壶拿来。”

姜念连忙放下笔将桌子上那只套网暖水壶拿出去,就见何如梅一手拿着一只汆子的拉手从灶台里拉出来,一手拿着一根烧火棍抬起汆子,然后手法娴熟的往暖水壶里面倒开水。

这种有年代感的烧水工具,姜念还是第一次看到。暖水壶倒满后,汆子里的少许开水也不能浪费,直接倒在一旁的搪瓷盆子里,她正好拿去洗了把脸。

之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喝着香喷喷的鸡汤。灶台里面的余热让大锅里的水变成水蒸气,蒸腾到了房顶而后弥漫整个房间,氤氤氲氲,朦朦胧胧。

姜念此刻觉得,这种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的烟火气息,才是日子。

第二天清晨,一家人一大早就醒了。姜念虽然有冬天起床困难症,可是她想了一个晚上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牛车上姜惠说的话别有深意,恐怕还惦记着自已这三百块钱呢。从她的话里不难听出大伯母不是一个善茬。未免夜长梦多,今天这钱她要尽量多的花出去。

简单的吃了一点白粥和炒鸡蛋,姜念说道:“姜忠,我们下午再去搬柴火。妈,你知道哪里有卖油条的吗?”

炸油条听起来挺简单的,但是她真不会。

“你想吃油条?外面的油不干净,我一会给你做。”何如梅喝下最后一口白粥就要起身。

“妈,先不用!”姜念没想到她会做,一时沉默的思考了两秒,找补着说道:“煎饼果子要用这东西,我每天需要至少一百根。我想着这么多油条自已炸太辛苦,所以才想去买点。”

何如梅有点不乐意了,“那有啥辛苦的,这大冬天待着也是待着。就这点量还不够我活动筋骨的。这活儿妈包圆了。”

炸油条的活落实了,“那面粉……”

“咱家后面的小屋里有一千多斤麦子,你要用白面我一会儿让你弟背过去磨坊磨。”

“好,可是我还要绿豆磨成的粉,大概二十斤的样子吧。”这些最基础的原材料最好是在农村收购,否则到凰城还要用粮票购买。

“那我一会儿去你黄婶子家问去,她家今年种了绿豆。”

姜念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妈,这五十块钱你拿去。磨面买豆子都用得到,绿豆可以多买点。”

“哪里需要那么多?”何如梅有多久没有摸到过这么多钱了。

“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以后还是要继续买的。你先拿着。”

最重要的面粉解决了,其他材料去农村的集市上就能买到。

“那我一会儿去前河村打铁铺那定个炉子。”姜念最后说道,反正这钱今天必须花出去。

兵分两路,何如梅从黄婶子家借来一辆独轮车,搬了一百五十斤麦子和刚买来的五十斤绿豆在上面。姜忠推着独轮车,何如梅扶着麻袋,两人一起去磨坊了。

姜念到了前河村村口,跟张铁匠讲述着炉子的形状,尺寸。

“你这个下面是蜂窝炉子,上面是锅,锅子是平的,对吧。”张铁匠一边说一边将尺寸记录下来。

“是的!”姜念回答。

她想了一晚上,木柴虽然不要钱,可是在凰城摆摊如果用木柴的话多有不便。

如果到时候忙起来,她一个人恐怕自顾不暇耽误生意。或者不小心溅起什么火星,不管造成谁烫伤也够她受的,安全隐患实在有点大。

所以她连夜改了图纸,直接拍板用蜂窝煤炉子。

木柴也不会浪费,正好留给何如梅在家里炸油条和鸡排。所以刘家这个木柴还是要拉回来。

张铁匠嘴里呢喃了一小会儿,过了一会儿,给出报价,“丫头,不瞒你说,现在的生铁一直涨价。就你这个铁锅的重量比一般锅子要重很多。这样,一套下来算你四十块钱吧。”

这价格算是合理价儿,姜念点了点头。眼光一转又指着张铁匠身后的铝制烧水壶,“再加这个水壶,另外再多加一个炉子。”

“一共六十块钱。”

姜念爽快的掏钱,因为是大主顾所以让张铁匠给她加个急后天早上来取。

办完了事情花了钱,姜念往回走。踏着白色的雪一步一步,看着自已的脚踩出来的坑。

正在她玩心渐起,跳起来一扫头顶树枝上的薄雪时,猛地余光看到后河村的村口那颗大槐树下面站着一个人。

那人身穿绿色军大衣,身姿依旧挺拔如松。此刻,他眸中正满是探究的望着自已。不是沈均驰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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