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薄的晨光轻轻地洒在她的脸上伴着醉人的紫藤花香沁人心脾,霓裳舒适地闭上了双眼享受着难得的宁静与美好。
“夫人,夫人您不能进去,王妃还在休息,她不喜欢被打扰的。”
“凭你一个奴才也敢挡住本夫人的路,好大的狗胆!”
才闭眼便听见门边的吵闹声,纵使再不想见却终是不得不见。“初绿,怎么了?”
初绿一看见移步而出的霓裳便狠命地松了口气“小姐,落莲夫人一定要见你,奴婢拦也没拦住。”
霓裳偏头看向一边的华服女子,满头的朱钗首饰晃花了她的眼睛,生生破坏了那一张倾城绝色的姿容,只一眼便让霓裳疲于应付了,即使听说这个落莲夫人在王爷面前颇为得宠。
“吆!王妃姐姐好大的架子!”落莲夫人斜眼睨向霓裳。“妹妹我特地来“挽月居”给姐姐请安,没想到被这些个没眼见的奴才拦住了,姐姐这院里的奴才也该好好整顿整顿了。”落莲夫人说到“挽月居”三个字的时候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霓裳轻挑秀眉,继而抽帕掩了掩嘴角遮盖住些许的脂粉气,不咸不淡的道:“本妃院子里的奴才该如何行事本妃自有分寸,不劳夫人挂心。”
“你!”落莲夫人气的哆嗦着身体硬是说不出一个字。“你嚣张什么?新婚之夜就被王爷弃于洞房的王妃也配在这里颐指气使的,真是贻笑大方。”落莲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兀自就笑了起来。
“不是夫人想的那样,我家小姐……”“啪!”初绿话未说完便生生挨了落莲夫人的一巴掌,殷红的手指印立刻显露出来。
“主子说话哪轮得到你这个丫鬟来插嘴。”
霓裳拿着丝帕的手奋力握紧,眼中闪烁着骇人的光芒,袖子里的青绫隐隐而现。
“不知道本王配不配来插这个嘴?”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这短暂的沉默,宫残修踱着优雅高贵的步子缓步而来,眼里不带丝毫的感情。
落莲夫人立刻换上了一副娇媚柔弱的样子朝着宫残修依偎而去。“王爷说的哪里话?妾身只不过是替姐姐教训个不听话的奴才罢了。”
“哦?是吗?可本王好像听见夫人教训的可不止是一个奴婢,似乎还有本王的王妃!”虽然宫残修的嘴角依旧是含笑的,可是任谁都能感受的到他周身所迸发出来的寒气,令人不禁瑟缩发抖。
落莲夫人的脸色忽变,连霓裳也惊讶了,他是在替她说话吗?
落莲夫人震惊片刻便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王爷误会了,妾身怎么会对王妃姐姐不敬呢?王爷这样误会落莲,可伤了落莲的心了。”
“那落莲的意思是本王老眼昏花了错怪你了吗?”话锋陡然转厉宫残修垂眸看向身边的人。
“臣妾不敢,王爷,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落莲夫人吓得双膝跪地,手还紧紧攥着宫残修的袍摆凄然哭诉着。
“对王妃不敬即是对本王不敬,这样的人留着还有何用,来人,将落莲夫人带下去,折其双腿赶出王府!”霓裳是第一次感受外人嘴里宫残修的嗜血与冷酷,即使那个人是他曾盛宠的枕边人,这样的话仍是带不出丝毫的情绪,却是令人生生地胆颤心惊了。
“王爷您饶了臣妾吧!臣妾不是故意的!……王妃姐姐,你救救我,我不是故意辱骂你的,我道歉,我向你道歉!”落莲夫人见王爷始终面无表情便松手朝霓裳跪爬去,一边说着道歉一边以额触地“砰砰”地磕着头。
蝶舞或是末影都不会是一个为了死亡而同情或惧怕的人,可是她现在的身份就只是傅雅霓裳。霓裳眼睛绪上了薄雾,惊弱地唤了声王爷。
宫残修缓步走近霓裳轻轻环住了她的肩膀向室内走去“怎的穿的这样单薄?着凉了可如何是好。”说罢揽着她的手臂更紧了几分。霓裳氤氲的水眸凝向他,带着浅浅的光泽,忽而敛眉而下,静默不语。
谁说翼王妃新婚之夜被弃喜房便是不得宠呢?自落莲夫人事件后,京师便处处盛传着残暴嗜血的五王爷是如何眷宠着他的王妃,一时之间万千帝都少女都目含艳羡,心驰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