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斑蝥与那两名欧洲年轻人大呼小叫的一闹,不少已经闲下来的服务人员,已经将目光集中到了斑蝥的身上。
已近深夜,海风也早已经凛冽起来。除了少数几名参加夜间潜水的游客外,大部分在白天已经玩得精疲力竭的游客,已经回到了他们的舱室中。
在看到有新鲜事发生之后,几个靠近酒吧的服务人员,纷纷摘下了自己胸口的工作名牌,三三两两地走到了酒吧柜台边。
取过依旧散发着鸡尾酒清香的透明调酒罐在鼻端闻了闻,一名服务人员犹豫了片刻之后,颇有礼貌地朝着依旧得意洋洋的斑蝥笑道:“晚上好,尊敬的先生!或许您会乐意……您知道,在我们休班时,也想尝尝那些调制出来的好酒?”
就像是个人来疯的孩子一般,已经喝得半醉模样的斑蝥毫不吝啬地扭头笑道:“好吧……好吧!要知道,在我那位于巴伐利亚的伐木场中,我总是乐意跟我手下的年轻伐木工小伙子们一起喝几杯的!嗯……男人的酒,火辣辣的、足够刺激的,在喝完一杯之后,能同时放翻三个法国骚娘们的烈酒!”
猥琐地耸动着腰胯部位,斑蝥毫不客气地要过了另一个更大的容器,手舞足蹈地将酒吧柜台内所有的烈酒都要了过来,再按照不同的分量与配比时间调和到一起。
伸手要过了一个打火机,斑蝥顺手点燃了那足足有两三公斤的混合酒液,在火苗骤然腾起后的几秒钟后,却又狠狠地将一把海盐洒到了火焰中。
在骤然变成青绿颜色的火焰,斑蝥迅速将各种酒吧内能够找到的调酒配料扔进了燃烧着的酒液中,再用一个巨大的托盘猛地盖住了正在熊熊燃烧的混合烈酒!
深深嗅着转瞬间就被海风吹散的烈酒燃烧味道,斑蝥就像是个喜欢卖关子的小说家一般,神神秘秘地朝着已经在酒吧柜台前越围越多的服务人员笑道:“一个小小的谜题,我的小伙子们!雷神托尔的手中,抓着什么?”
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几乎所有的服务人员都在第一时间里说出了完全一样的答案:“铁锤!”
满意地大笑着,斑蝥很是自豪地揭开了盖在烈酒上的巨大托盘:“好吧!我想我已经提醒过你们了,我可爱的小伙子们!小心,这种酒的威力,可绝不比雷神托尔手中的铁锤逊色!”
轰然而起的笑闹声中,几个性子急的服务人员飞快地抓过了酒吧柜台上的巨大勺子,毫不客气地为自己舀了一大杯颜色赤红的酒液,迫不及待地一口灌了下去。
几乎与斑蝥方才的模样完全一致,几名率先喝下这种赤红色鸡尾酒的服务人员顿时闷吼半声,捂着肚子抓着身边的同伴胡乱拍打起来。
很是得意地微笑着,斑蝥也为自己舀出了一大杯重新调制的鸡尾酒,狠狠地灌到了自己的嘴里,与那些怪叫着的服务人员闹成了一团。
几乎不被人察觉地,两名欧洲年轻人像是不胜酒力一般,慢悠悠地朝着钻井平台中部的升降机走了过去。也许是因为被海风吹得酒劲上头,其中一名年轻人在路过一堆挡在道路旁边的杂物时,抑制不住地弯腰呕吐起来。
仿佛是难得看到自己的同伴出丑,另一名情况稍好些的欧洲年轻人顿时拍打着自己正在呕吐的同伴大笑道:“噢……我的上帝,我们的乖孩子居然喝吐了!我该怎么办?给你妈妈打电话?还是让你爸爸赶紧来学校接你回家?”
胡乱晃动着胳膊,呕吐得昏天黑地的那名年轻人一边朝着自己身边的损友竖起了一根中指,一边倚靠在那堆杂物上喘息着,半天都没支撑起身体。
似乎是对那两名欧洲年轻人靠近的杂物堆相当关注,几名正在钻井平台上巡弋的警卫人员立刻围拢了过来。其中一名挎着M4突击步枪的警卫人员扬声朝着那两名欧洲年轻人叫道:“先生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
大笑着扭过头去,情况略好些的那名欧洲年轻人一边喘息着,一边朝着几名正在飞快靠近自己的警卫人员笑道:“没什么!不过是个帝国理工学院的高材生喝吐了而已……老天,谁能帮帮我们,给唐宁街十号打个电话?就说是卡梅伦家的孩子喝多了,他需要六个保姆和至少一打奶妈……”
摇晃着站起了身子,那个喝得大醉的欧洲年轻人很是愠怒地低声叫道:“该死的查理……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在干什么么?扶我一把……”
返身扶起了自己的同伴,那个情况稍好些的欧洲年轻人一边摆手示意那些警卫人员不必再靠近,一边搀扶着自己的同伴笑闹着朝升降机走去。
冷冷地注视着那两个喝得大醉的欧洲年轻人,几名走到了杂物堆边的警卫人员小心地掀开了杂物堆上蒙着的帆布,在确认了杂物堆中掩藏的东西没被人碰过之后,方才朝着钻井平台上的一处制高点摆了摆手,朝着挂在肩头的通讯器低声说道:“只是两个喝多了的傻瓜,没问题!”
从瞄准具中看着两名东歪西倒的欧洲年轻人走进了升降机中,待在钻井平台制高点上的狙击手慢慢地将瞄准具从那两名欧洲年轻人挪到了正显得热闹非凡的酒吧窗口处:“酒吧里在干嘛?美国小姐来劳军了么?”
舔了舔被海风吹得有些干涩的嘴唇,一名警卫人员很是眼馋地朝着肩头的通讯器说道:“来了个德国圣诞老人,正在为那些好运气的家伙调鸡尾酒呢!看样子,那家伙调出来的酒还不错?该死的……正好轮到我值班!”
从瞄准具中看着斑蝥在酒吧窗口时隐时现的身形,待在钻井平台制高点上的狙击手同样眼馋地低声说道:“好吧……再有十五分钟就该另外一些家伙来替换我们了!希望那个德国圣诞老人,不会用光酒吧里所有的存货!”
身处相对狭窄的升降机中,两名醉得胡言乱语的欧洲年轻人却也没忘了继续相互打趣嬉闹。有好几次,那个醉得厉害些的年轻人甚至打算要伸手按下升降机中的紧急停止按钮,但却一次又一次地被身边的同伴连推带搡地制止。
当升降机终于停止下来时,两名闹作一团的欧洲年轻人几乎是直接摔出了升降机,好半天才从冰冷坚硬的钢制地板上挣扎起来。
胡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磁条式门卡,先从地板上爬起来的一名欧洲年轻人扶着墙壁走到了一扇离自己最近的舱房前,摸索了好半天才将那张磁卡插进来房门上的读卡器中。
出乎意料的,读卡器上并没有亮起标志着读卡成功的绿灯,反倒是显示着磁卡信息错误的红灯开始不停地闪烁。伴随着那盏小巧的红灯闪动,从装置在读卡器中的电子拟声装置,立刻发出了柔和的声音:“磁卡讯息错误,请重新插入正确讯息磁卡!”
皱起了眉头,那个几乎将整个身体都靠在了舱门上的欧洲年轻人反复端详着手中的磁卡,再扭着脖子看了看舱门上的房间号码,这才夸张地大笑起来:“见鬼……我想我走错房间了?亲爱的卡梅伦,我们的房号是多少?十五还是十八?”
挣扎着从地板上站起了身子,被叫做卡梅伦的年轻人摇晃着脑袋叫道:“是十八……我想是的!不过……查理,你该不会想再来一次走错房间的把戏?就像是你在希尔顿酒店干过的那次一样?”
大笑着勉强站稳了身子,被叫做查理的年轻人一边扶着墙壁蹒跚前行,一边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是么?难道你在帝国理工学院的兄弟会上没这么干过?让我想想……当你闯进房间里时,那个已经脱得一丝不挂的姑娘叫什么?就是那个来自卡米拉家族的姑娘?”
就像是完全被酒精烧坏了脑子,卡梅伦一边胡乱摇晃着脑袋,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得了,那姑娘几乎不值一提!如果不是她那位远亲的缘故,我几乎都找不到跟她上床的理由!现在,赶紧找到我们的房间,我想我还得再吐一次……”
再次将磁卡****了另一间舱室门前的读卡器中,查理难以置信地看着读卡器上再次亮起的红灯,再抬头看看舱门上醒目的数字,不禁惊讶地叫喊起来:“真是见鬼……我想我就是在十八号房间的门口,可为什么我手里的磁卡无效?见鬼……给我开门!”
挥舞着拳头,查理就像是个十足的醉鬼一般,卯足了气力朝着紧闭的房门锤打起来。而在他的身后,已经醉得满嘴胡说八道的卡梅伦也站在了另一间舱室门口,朝着紧闭的舱门连踢带踹地叫嚷着:“不管是谁在里面,给我开门!我是卡梅伦,英国的卡梅伦家族中最年轻的……我不能告诉你这些,可你就是要给我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