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琳琅和姬玉琅看到这个女子同时变了脸色,她怎么会在这儿?
此女名叫梁霓裳,是一个罪臣之女,充入教坊司,但是歌舞一绝,没有去伺候人,就养着准备献给皇子们。
后来被姬玉琅看上了,封了答应,她也是个能耐的,哄的姬玉琅极为受用,一路封了嫔位,很是受宠。
白玉乔跟她很是斗了一场,到底这个梁嫔比不过白玉乔这个白月光,宫斗失败,要不是窦琳琅保住她,命都没了。
这一世提前出现在了中秋宴席上,是出了什么变故吗?
“云想衣裳花想容……”
婉转的歌喉响起,端的是绕梁三日,众人听的如痴如醉。
窦琳琅下意识看了姬玉琅一眼,姬玉琅同时也在看她,四目相对,都闪过一丝莫名的东西,窦琳琅先转开视线,继续看歌舞。
不管为何她提前出现了,反正不关自己的事儿,要头疼也是姬玉琅头疼。
她的歌舞真的很好看,窦琳琅专心看歌舞,反正不是自己的女人,是谁的谁操心呗!
“好,此女甚好,叫什么名字?”
景泰帝色心大起,让她上前回话。
梁霓裳莲步轻移,款款上前跪拜行礼,端庄守礼,回答道:“奴婢梁霓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抬头垂着眼帘,任由众人打量。
“不错,重赏。”wutu.org 螃蟹小说网
惠妃嫉妒的狠狠剜了她一眼,真是哪儿都不缺狐媚子。
淑妃咳嗽一声,道:“惠妃姐姐,可要妹妹代劳。”
皇上都说赏了,她都不动弹,是对皇上有意见吗?
惠妃赶紧扯出笑意:“不劳妹妹操心,本宫正在想赏点儿什么合适呢,真是我见犹怜,本宫都想留在身边伺候了。
这支金步摇就赏你吧。”
惠妃从头上摘下一支华丽的步摇,梁霓裳收下谢恩,太监领着退下了。
窦琳琅幸灾乐祸,姬玉琅该哭了,美人被亲爷爷抢走了,他能怎么办?
姬玉琅低头喝茶,面无表情,一个女子而已,他前世的妃子无数,她只是其中一个,给皇爷爷就给了,多大点儿事儿?
心里连一丝不舍都没有。
下意识看了窦琳琅一眼,她眼底有同情,有幸灾乐祸,姬玉琅无语,她该不会以为自己会舍不得梁嫔吧?
忍不住咬牙,窦琳琅还是和前世一样,脑子对情情爱爱的事情缺根弦,他前世的心思,白玉乔都看出来,唯独她,从未有一丝怀疑,一直把自己当胡闹的孩子一样哄着,训斥,还有包容,唯独没有吃醋。
气死他了!
到了上菜时间,一盘盘精美的菜肴送上,皇帝和臣子们共饮一杯,开始享用美食,吃到味道不错的,还会赏给喜欢的臣子。
孙元洲得了一道,王阁老得了一道,最后窦琳琅也得了一道甜汤,窦琳琅谢恩收下,继续吃饭。
这种宫宴的饭菜分量小,而且放的时间长,多好的饭菜凉了都不好吃,窦琳琅随意吃几口,做做样子。
景泰帝累了,两位妃子跟着退场,臣子们活跃起来,窦琳琅也应付完了,想要早早回家。
走出大殿,廖锵鸣等在外面,看到她展颜一笑:“窦姐姐,可以走了吗?我送你。”
“不用,你还是留下,陪同龄人说说话,这时候是结交朋友的好机会,我自己能回去,又不是娇弱小姐,还要人送!”
窦琳琅是喜欢廖锵鸣,但是她和一般女子又不一样,很独立,真正的喜欢,不在乎这些形式。
廖锵鸣道:“没啥好聊的,他们都嫉妒我,我还是不留下来遭人恨了,哎,太优秀了也挺烦恼。”
窦琳琅笑起来:“贫嘴吧,你是不是又说了什么惹人厌的话?”
“真没有,我发誓,我只是说我才十五岁,还说我只是个百户,勉强有个侯爵的爵位要继承,他们就不理我了。”
窦琳琅:“……”
换成是她,她也不想搭理这个显摆的家伙。
廖锵鸣看到她身后,姬玉琅走出来,沉着脸看着他们俩,主动打招呼:“请太孙殿下安!”
窦琳琅转头,也颔首行了一礼:“殿下,臣不胜酒力,告辞了。”
姬玉琅:你都没喝一口酒,何来不胜酒力?
“我送你吧!”
“不敢有劳,太孙殿下还是留下来的好,毕竟大家都没有走,还要太孙主持大局,这种时候人多眼杂,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儿可就不好了。”
姬玉琅想要江山,这时候走了肯定不合适,还要和那些老臣联络感情,让他们看到自己的本事呢,只好依依不舍道:“那好吧,你路上小心点儿,我让我的马车送你。”
“不了,我骑马来的,告辞。”
窦琳琅赶紧走,这个便宜孙子有吃错药了吗?叽叽歪歪的烦死了。
廖锵鸣紧随其后,递上准备好的披风,“夜里凉,你那个盔甲肯定不暖和,披上这个。”
“好,谢谢。”
窦琳琅愉快接受了廖少年的好意,姬玉琅看在眼里,心里掐死廖锵鸣的心都有。
这个死太监,最会邀宠献媚!
不,他现在还不是太监,姬玉琅心里的杀意更胜,那么他们岂不是没有障碍,能在一起了?
他绝不容戏!
……
翌日一早,窦琳琅正在吃早饭的时候,窦良来了,“大小姐,昨晚宫里出大事儿了。”
“什么事儿?”
“太子差点儿**了梁霓裳。”
“咳咳,什么?太子?”
窦琳琅一口粥差点儿喷出来,皇家真乱,祖孙三代争一个女人吗?
“你仔细说说,昨晚皇上那个意思,是想纳了梁霓裳,太子不知道吗?就差一个名分了,他敢夺了老子的女人?
这个太子,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
窦琳琅摇头,当然也乐的吃瓜,太子早下线早省心。
“或许是有人故意陷害,太子喝多了点儿,去休息的时候,梁霓裳就在屋子里,太子非要寻欢,还是梁霓裳竭力反抗,甚至衣衫不整的跑到殿里,这下想瞒都瞒不住了。”
“哈,肯定有事儿了,谁这么大胆子,敢对太子设圈套?”
“不管是谁,太子这一关难过了,昨夜在宫里跪了一夜呢。”
窦琳琅继续吃饭:“不管咱的事儿,看戏就好,让人留心宫里的消息。”
今天一天都是再说太子品行不端的事儿,景泰帝气的早朝都没有上,太子一直喊冤枉,但是没人信。
廖锵鸣也乐呵,姬玉琅不好过,他就开心了。
心情好了,约了窦琳琅一起吃瓜,最好找机会让窦琳琅点头,明年就办喜事儿。
今年不行,他才十五岁,有点儿早,虽然发育好了,但是听人说过,男人太早结婚,老了会影响那方面的能力,得不偿失啊。
廖锵鸣可不能让窦姐姐嫌弃自己不行,男人哪儿都能不行,唯独这件事儿必须行!
窦琳琅走进包厢,就看到他自己看着窗外傻乐呵,不知道看到什么好笑的事情。
站在他身后往外瞄,街边是一个斯文俊秀的书生,唇红齿白,但是愁容满面,像是遇到什么难事儿,眼眶都红红的,看着像是被欺负了的小兽崽子,可怜又可爱。
窦琳琅无语,你看一个男人看的那么开心,几个意思?
“他好看吗?”
“还好啦……”
廖锵鸣后知后觉,猛然转头,窦琳琅恰好低头,廖锵鸣的唇擦着她的脸颊,窦琳琅脸颊爆红,窦排风都倒吸一口凉气,老天爷,大小姐被人给亲了。
想都不想,扯过廖锵鸣就要揍:“敢轻薄我家小姐,廖锵鸣,你很能啊!”
“排风姐姐手下留情,我不是故意的。”
窦琳琅也红着脸求情:“好了,是意外,排风住手。”
“哼,管你是不是意外,占了小姐便宜,就得打,小姐快擦擦,脏兮兮的!”
廖锵鸣委屈,我不脏啊!
窦琳琅面无表情,脸都被她擦红了,排风才是真正的钢铁直女,这种暧昧情愫她大概是不懂的。
“好了,你下去吧,再擦都秃噜皮了。”
窦排风不走:“我得盯着这个登徒子,我看他是胆儿越来越肥了。”
窦琳琅无奈,只要由着她。
小二上了菜,廖锵鸣还点了一壶梨花酿,“窦姐姐要喝一杯吗?”
窦琳琅看了他一眼,很想说自己更喜欢喝烧刀子的,梨花酿太软,不够劲儿。
算了,别把小男人吓跑了。
“大小姐喜欢喝西风烈,烧刀子,闷倒驴!”
窦琳琅:“……”
排风就是专门来给自己撕马甲的吗?
廖锵鸣:“……”
惊恐一闪而过,干巴巴一笑:“那咱换成西风烈?”
“不了,西北苦寒,喝酒暖身子的,在家不用,喝这个就好。
排风啊,你去给我买一只老刘家的烧鸡好不好啊?”
“哼,就知道大小姐想打发我走,我去就是了,不妨碍你们说话。
不过姓廖的,我警告你,没有名分之前,你敢碰小姐一下,哪儿碰的我剁了哪儿。
我在战场上,一脚踩烂的蛋蛋都不知道有多少,最烦不规矩的男人了!”
廖锵鸣下意思夹紧双腿,使劲儿摇头:“绝不会,排风姐姐放心。”
窦琳琅忍着笑意,排风的威胁最管用了,可怜的死鬼,这一世的蛋蛋一直在危险边缘徘徊。 17873/98647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