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憋笑憋的痛苦。
江慕白了江珊一眼:“滚吧你。”
“嗻。”江珊给江慕行了个跪安礼,就拿着画卷走了。
现在窝在家里,她也被布置了一系列作业,谁能想到她来到古代,也难逃语数英呢?
砰砰砰......
别院大门被暴力拍响,粗声粗气的男人大喊:“凡是男子,通通给我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管家连忙解释:“应该是征兵了,蛮夷人很快打来,若是知府大人不肯投降的话,就要全城男子上城门迎战。”
“这可怎么办?”江老婆子慌了,一把抱住小孙子,这可是他们江家唯一的命根子了。
江梅梅看了一眼奶奶,垂下脑袋没吭声。
男孩子可真好啊。
生死关头都有人护着。
江慕看了一眼老爹,江宇达抽了抽嘴角:“我上去就是送死。”
人贵有自知之明,江宇达感觉自己认知真的是很清晰了。
江慕揉了揉眉心,“城门开着吗?”
“开着。”管家赶忙回答。
“开着?”江慕声音变调。
现在鼠疫肆虐,城门大开。
是有毛病吗!
管家也搞不懂:“那我们?”
“逃!”
如今疫病肆虐,都不知道会不会感染,江慕让每个人捂住口鼻,在官兵们哐哐哐捶门的时候,江慕又给了亲近之人每人五两金子,随后离开了别院。
每个人都害怕与人接触,可偏偏街道人群拥挤,都想快速逃出城门,江慕只顾得上江宇达和江珊,导致买回来没签契约那些人纷纷流散。
江家一家三口也没多遗憾,目前情况下,能活下来一个算一个吧。
江家其他人紧紧护着唯一的男孩,似乎唯有这个男孩才是人。
公子涵衍和大家走散。
江家走散。
林红衣不见。
拥挤着逃出城门之际,竟然只有一家三口加一个萧南和。
“那梅梅姐她们怎么办?”江珊焦急的不行,若是没有吃的喝的,哪怕有钱,被人抢了就没有了,可现在他们在城门口,可没有山林环绕,压根没有登高处。
江宇达叹口气:“我也不知道。”回头是呼啦啦的人群,压根没办法往回走。
本来大家想弄一根绳子的,可是当时江老婆子坚决要人家围着她的小孙子,别让他给感染了。
江慕才不肯为了一个堂弟送死,干脆各自行动,于是导致如今局面。
城门外是一条官道,无数人涌出,只有一条路能走,各自防范,江慕临走前让大家重新穿回破烂衣服,她可不想成为别人眼中钉肉中刺。
“姐,爷爷奶奶和江招娣该怎么办啊,还有红衣姐姐,她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孩子,会不会出什么事情。”江珊边走边哭,一路上她也见识到了不少人间惨案,但是那些都是不相干的人,可如今是她最喜欢的几个小伙伴。
江慕抿唇不语。
她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双腿唯有机械的往前走。
“姐,你说怎么办啊!”江珊看她不说话就更生气了:“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冷漠,那怎么说也是我们的爷爷奶奶和姐姐。”
“我哪知道怎么办,难道要我回去找他们吗?!”江慕怒吼一句。
江珊哭得更凶了。
江慕额头青筋突突突的跳:“江珊,你信不信,你哭一句,老娘把你丢出去。”
“你丢啊,有本事你就丢,以后你干脆一个人过日子得了。”江珊仰着下巴不服气的瞪着她,“一路上就你最坚强,就你没哭过,你了不得,现在还要丢掉我,你就丢呗,反正我就是个累赘。”
江慕伸手,江宇达赶忙拦在俩人中间:“冷冷,别跟暖暖计较,她可能接受不了,刚刚还亲近的人,忽然间就没有的事实。”
“呵,别跟她计较,她是还小吗,十二岁了,十二岁什么概念,你在她小时候不把她当人,长大了你就别想她当人!”江慕毫不客气的回怼回去。
江宇达想缓和一下气氛,就听江珊道:“那我也不要成为你这样冷漠的人。”
“得,你特么给我滚回去救人!”江慕受不了她了。
冷冷留下一句,江慕加快步伐就往前走,萧南和留在江宇达身边说:“江叔,你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江宇达看向江珊。
江珊垂下脑袋,眼泪不停的掉:“我感觉,若是我们坚持一条绳子,他们就不会丢了。”
“那也不是你姐姐的责任啊!”江宇达没好气道。
“我知道,但我没地方宣泄情绪,我又害怕,要是她们真的死掉了该怎么办。”江珊憋屈一个劲抹眼泪。
江宇达不知道她善良的性子继承了谁,只能道:“她们很重要,可没有你姐姐重要。”
“但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江珊小声嘟囔,“太冷漠了,她真的好适合当奴隶人们的上层阶级。”
她姐上辈子就是这样的。
在法律范围内,一切以利益出发,是很正宗的资本家。
“江珊!”江宇达皱眉看着她,“你善良可以,但不能践踏你姐姐的人身自由,懂吗?”
江珊低头不说话。
她就是感觉江招娣和江梅梅她们真的很可怜,没有过过几天好日子,全是残酷的生活,有可能还命丧在这一场灾难之中。
想一想,就感觉特别惨。
萧南和眉宇间隐隐约约散发着不悦,没再理会父女俩,跟上江慕步伐,看她眼睛四顾,似乎在找寻晚上住所,就跟她说:“这边没有山洞可住,只能找个小地方坐着歇歇。”
“哦。”江慕应了一声。
“刚刚你妹妹……”
“她脑子抽风。”江慕无语。
“生气了?”
“不至于,她慈悲为怀也挺好的,就是别指责我,否则我想揍她。”江慕自始至终善良是很可贵的品质。
但善良不应该建立在别人的付出前面,颐指气使的控诉,那样很掉价。
像江梅梅和江招娣不见了。
这两个人和江珊有着很明显直接的接触,她为这两个人感到难过伤心是很正常的。
可TM别总想奴隶她。
而她的冷漠,好像是真的。
江慕看着迷茫往前走的人们,她似乎并没有那么难过,那些人,好像只是相处了半个月的人,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