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害羞,江慕便快速擦好药膏,又重新讲纱布绑好,见他脸色已经通红,忽然有种调戏良家妇男的感觉。
“那我先走了。”
萧南和嗯了声,那双深邃的眼眸跟着她离开的背影,是抑制不住的依依不舍,男人趴在床上,眉目精致,低垂着眼皮,耷拉着脑袋,莫名有几分委屈的感觉,让回头的江慕见了有些恍惚,还以为面前的受到委屈情绪低落的大狗狗。
见他如此,终究是忍不住问:“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吗?”
“你以后有空能不能来看我?”男人声音本该冷冽,此刻却有着微微撒娇的意味。
“男女授受不亲,经常来看你也不好,万一以后我夫君问我,为什么要跟你那么亲近,之前还订过婚,定然会生气,你说是不是?”江慕好整以暇看着他,丹凤眼里慢慢戏谑。
萧南和心头一梗,表情僵硬,干巴巴道:“你说的对。”
“那就有机会再见。”江慕面无表情转身,嘴角忍不住上翘。
唯有留下萧南和独自懊恼。
以后她肯定不会来见他了。
该怎么办啊!!
要不然以后再抽抽空,出去找她,可现在忙,来回需要两个时辰,如今两军交战,作为主帅不可能仅仅顾及私人情感。
那么唯有无仗可打之际,他才有空去陪(粘)着江慕。
打仗的动力来了,萧南和来到帅营,排兵布阵!
离开的江慕心情颇好,哪怕离开长时间边关,导致事务繁多都感觉神清气爽。
就在秋高气爽之际,江慕迎来圣旨,开创长云国建国以来首位女官,曹峰州提督学政,负责掌管边关学子。
太监尖刺的嗓音在偌大的操场徘徊,江慕恭恭敬敬跪着,在太监念完之际,接过圣旨:“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贺江学台,成为开国首位女官了。”关键她品阶还不低,是正三品。
乡试即将来临,江慕需要去监督,与此同时,她需要负责曹峰州学子教育,让上榜率最低的曹峰州学子提高升学率。
这是一场赌局。
她和长云国皇帝的赌局。
以三年一届科举约。
冬日是会试和殿试,那需要在京城考,她的目标是在殿试的榜单上,曹峰州学子占总榜百分之五。
若是不能,以十万万银两赔罪。
堪称买官!!
而曹峰州作为边关之地,极度尚武,偏偏在朝堂上地位太低,那么就需要改革,改变朝堂也绝非一朝一夕之事。
南方学子前辈多,书籍多,学风盛行,进士高达百分之八十!!
若是想让全国识字,那么就要让弱势的那方逐渐变强,至少能和南方权衡,至于曹峰州,就是试点,若是她成功了,她会掌管北方全部学子。
皇帝对于女子当官心有顾虑。
江慕本以为他会慢慢想,她都想好了,要过个一年半载,没想到那么快。
而江慕当官,已经不是震惊长云国的人了,锡礼国也重视上了这号人物,十七岁的三品大员!
史无前例!!!
长云国朝廷已经闹开了,纷纷指责皇帝太过荒谬,连首辅都劝皇帝收回成命。
哪怕那仅仅是一州提督学政。
可她是直接到三品官员的啊。
皇帝圣旨都是派最亲近之人拟的,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过分程度,作为君主,自然不会怯场:“朕上次和江学台交谈过,此女满腹经纶,不亚于男子,爱国之心不低于各位,如今她在曹峰州名声赫赫,女子街书铺更是天下皆知,学子恨不得处处都有,若是她当提督学政,答应朕能够让曹峰州在每个县都有,曹峰州有五十七个县,不仅如此,还能扩大女子培训院,给平民建筑学院,不管你们是男是女,朕需要的是能够干实事的肱骨之臣,并非溜须拍马之辈!”
众位朝臣自然清楚皇帝发怒了,可无奈何长云国开国以来,都未曾有过女子当官。
首辅还是劝道:“皇上所言极是,老臣也十分佩服江姑娘的学识,可学子们寒窗苦读拾数载,江姑娘轻轻松松凭借钱财获得,对学子们不公啊。”
朝臣们也纷纷称是。
商人若是能凭借钱财获得功名利禄,天下岂不是成了商人的天下!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嗤笑,属于国之君主威严尽显:“何来不公,寒窗苦读拾数载,请问诸卿,北方学子有何机会寒窗苦读,书籍何来,老师何来!”
他先前曾提议,分为南北榜。
意思就是除了状元,榜眼,探花之外,进士的名额对半,除了南方的便是北方的。
那样官员才能平衡。
遭受大部分朝臣的抗议。
纷纷说如今他国越发强盛,若是不取有才之士,还要顾念圣人的仁慈之心,定然会被他国践踏。
皇帝对此早就心有不甘。
他不过提拔北方学子,就会遭受他国践踏,如今朝廷是属于萧家的,并不是世族的!
之所以能够那么快答应江慕。
就是他今年看到了举人进京名单,南方人高达九成!!!
也是那份名单,彻底刺痛了皇帝的眼,通下决心,改革。
无论是谁,只要能将北方教育提拔起来就用,更何况十有八九那是他的儿媳,那有何惧。
不然长此以往,北方将永远被称为蛮夷之地,朝廷将会成为南方世族的一言堂。
可朝臣们仍旧不愿,各路王爷也撺掇收拢的臣子,让他们多多进谏,不然萧南和势力将会愈发强盛,龙案奏折快递叠高。
但作为君主,已经被挑衅了权威,怎能忍让,找出那些唱反调的,杀无赦!
西市菜市场血流成河。
其中不乏他儿子的门客。
作为他们的父皇,在不触犯他个人利益下,他甚至允许他们斗得你死我活,储君之位,强者上。
可作为储君,必须将国家利益放在首位,一个个蠢货,家里人不帮帮外人,他都恨不得拉过来狠揍一顿。
作为以马战天下的家族,萧家也是北方出身,对于南方世族有着天然的抵触,更何况,他作为皇帝,已经很容忍了。
基本上没有触及他底线的,他都会看着让让,多年来也算是君臣和谐,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北方学子在他手中毁灭。
不然他无言面见列祖列宗。
更何况,有一线生机存在,他岂能轻易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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