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声给予鼓励,并为周息介绍挣功绩的途径——
“基地的自佣队分为两种,一种是自发性的民兵队,另一种就是基地派遣组织的佣兵队。”
“民兵队换取功绩是出去搜查物资,以带回来的各种物资材料换取功绩,偶尔基地也会发些任务接接。”
“佣兵队则是受基地派遣,靠斩杀水猴子换取功绩,偶尔也顺带保护一些科研人员出基地进行试验。”
“队长说我们自由度高,没骗你。有时出去一趟赚取的功绩够休息个七八天。”
有关功绩,周息不懂必问“怎么统计谁杀了水猴子呢?”
“所有佣兵队都是基地直接配备武器,其中内置了统计系统,命中后功绩点自动累加到队里,后期小队内部自行分配。”
“我们小队的分配制度则是平分。”
周息点点头,表示了解“也就是说,哪怕我从不执行任务,只要你们一直出去斩杀水猴子,我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功绩!”
连声被周息奇怪的思路顿住,想了想又觉真是如此“是吧。”
毕竟佣兵队中若非队员身死,任何人都没有将其辞退的权力。
许是怕周息真这么做,连声又提醒“也有可能被队员捅成筛子。”
末了思考后,又觉得这对于周息并无威胁。
毕竟她能死而复生。
连声!!!
算了吧,五个养一个,也凑合着过。
连声安慰自己,他们若不愿,自己也不是养不起。
养老之路遥遥无期啊。
连声下了两碗牛肉面,炒了一个土豆丝。
周息不喜欢脆土豆,喜欢糯土豆,连声在了解之后说一句抱歉,将土豆丝端走,周息阻止他倒掉的行为“你可以晚上热一热,很好吃。”
周息强烈向半信半疑的连声推荐“真的,我小时候还不知道脆土豆糯土豆,但是我就是从不吃炒第一遍的土豆,我都让我妈留一小碗,专门等到下顿饭热一热再吃,非常下饭!”
连声收住倒饭的动作,将土豆丝用保鲜膜包好,放在灶台下的柜子里,他说“你母亲很疼爱你。”
周息吞下一大口面条,吐字不清。
连声却听见了,她说“当然,我妈天上地下此间无敌第一好。”
是吗?
法阵中,是你的过去吗?
福利院长大的7216?
饭后周息打个饱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举着大拇指将连声一顿乱夸,包含但不限于——铁汉柔情,温柔美丽,勤俭持家,贤妻良母,秀外慧中,蕙质兰心……
听了周息的夸奖后连声被口水呛的直咳,最后麻溜跑走洗碗。
周息则继续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等连声磨磨唧唧洗好碗,走过来在沙发另一边坐下“要不要喝水?”
“要,可以烫一点吗。”
“可以。”
于是屁股刚坐下的连声又起身去给周息倒水。
周息的视线随着连声移动,看着墙上挂着的那些重型武器,总觉得自己也不能天天这样过下去。
还挺不好意思的。
不好意思的周息接过房子主人端来的水,玻璃水杯上被用一条毛巾围住,连声提醒“小心烫。”
靠。
这生活好爽!
天天这样有什么不可以!
大不了连声受不了的时候,周息让他随机在墙上挑把枪冲着自己突突突开几枪泄泄愤。
想到这,周息捧着水杯坐起来,询问连声“你能冲我开几枪吗?”
连声???
“你在这不高兴吗?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可以说,我改。”
周息摇头,是太好了——
“不,你特别好,相信我,你简直天上地下此间无敌第六好。”周息望着那抹绿色,其中有细碎的光“是我,是我想研究一下法阵的运转。”
毕竟打游戏也要清楚自己的实力嘛。
连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毕竟冲自己的新队员兼室友开枪,怎么听怎么怪。
看着周息眨巴眨巴的眼睛,错过视线,只道“我和队长联系一下。”
周息“那你快去,把他们都叫来,一人开一枪。”
连声???
好怪。
怎么听怎么怪。
半个小时后,十五小队齐聚一堂,讨论着——
如何杀掉周息。
阚泽挂在彪子的脖子上,哭着要回家。
周息早想好的解释“自己随便搞出来的法阵,没想到能成功,现在主要想研究一下为什么能运转。”
陈麟劝说“研究也不一样非要自杀对不对?”
阚泽和彪子疯狂点头。
“这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这对他们心理以后的影响都挺大的。”
岂止是大。
末日之后,哦,不是末日。
基地的学者已经为这个时代命名为——第二次大洪水时代。
自从第二次大洪水时代来临之后,谁的心理没点问题?
基地所有人员每个月必须进行一次心理疏导,像他们佣兵队的成员,一个月两次。
周息理解众人的担忧。
于是自己起身去阳台将窗帘什么的拉紧实,转头拿起灶台上的菜刀,对准手腕就是一划。
陈麟!!!
连声!!!
阚泽!!!
聂四海!!!
彪子!!!
“啊——”众人的呆滞被阚泽一声惊叫打破,所有人向周息跑过来。
周息却不慌不忙地将菜刀冲洗干净,顺带将血流如注的手腕放进打开的水龙头水柱里。
她拧起眉,看着跑来的众人,五官被痛得皱成一团,却依旧用另一只手指着众人“停下!别过来!等一会!出情况了再救我!”
陈麟被周息得骚操作气疯了“周息!你他妈能不能重视一下生命!”
陈麟说这话的时候周息正拿着菜刀用刀尖将伤口划得更大更深。
周息……
别这么说,她最贪生怕死了。
周息脸色很白,却一副执拗的神情,俨然一副坚强小白花的模样——其实是痛到面瘫“我觉得在我没彻底掌握自身能力之前和你们一起上战场,才是对自己生命的不尊重,对你们的不尊重。”
陈麟抹了一把脸“我们有很多种方法,没必要这么极端。”
小小的房间被染上红色。
周息看着腾起来的法阵,终于坚持不下去,顺着柜台瘫下去,没有意想到的磕碰,而是落入一个怀抱中。
是连声。
周息身上凉的厉害,也格外贪恋连声身上那点温暖,她抬眸,盯着陈麟“可这种最快,不是吗?”
伤口渐渐流不出血来,法阵却迟迟不转动。
后面坐在彪子脖子上的阚泽指着周息身下小小的法阵“颜色,颜色不对,颜色淡了很多!大小也不对!”
连声怀中的女生已经没了动静,紧闭双眼。
他看着法阵,竭力回想着两次法阵逆转的情况。
颜色……为什么颜色不对?
为什么法阵没有逆转?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第一次,水猴子化为血水流经整个法阵;第二次,她自己的血流满了法阵。
血……血……血!
连声看着周息腕上已经不流血的伤口,被水冲的边缘有些泛白。
血被冲走了,法阵里没有血了,是吗?
血……血!
连声慌忙用手按压那道狰狞的伤口,却流不出血来。
他抬手抽过周息放下的菜刀,不管不顾地对着自己的手心划下一道,他将温热的血滴在法阵上。
汇入周息的血中,缓慢地流过繁杂的花纹之间。
法阵以一个缓慢的速度扩大,变深。
陈麟见状,也抽过连声手中的菜刀,对着自己手心划下。
一直观望的聂四海也上前接过那把菜刀。
后面跟着彪子、阚泽。
聂四海看着紧闭双眼的阚泽,好笑“小三不怕?”
阚泽伸长脖子,却依旧不敢睁开眼睛“我怕的是鬼,她又不是鬼!”
血越来越多,法阵从开始的浅红色慢慢变成猩红色,慢慢扩展至整个房间。
终于,每个花纹都被血液浸染,法阵开始缓慢逆转。
不止周息腕上的伤口正在消失,每个人手心的伤口都在消失。
聂四海最先发现不对,他快步走上前,拾起地上的菜刀,又对着自己的手心划下一刀,可血珠只是刚露出一个头,下一刻又是平洁如初,再看不到血痕,刀口。
是快速恢复吗?
聂四海看着缓慢逆转的法阵,再次划向自己手心。
可下一秒,红光消散,无影无踪。
好似只是一场大梦。
手掌中洇出的血滴下。
聂四海……
聂四海看着被连声抱起来的周息,对方小心翼翼地将其送入卧室。
好想再给她划一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