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2

神之眼是一个人力量的来源诞生,其特殊性相当于一个人的命根子。

其重要性很高,相当于把自己的弱点送到对方的面前。

谁会愿意把自己的软肋亮出来给人看看,更不可能提出来如此无礼的要求。

说要拿来看看的人,恐怕对面都需要怀疑一下对方的可信度。

长生啪嗒一声,尾巴甩在白术的脸上,心道,笨蛋才会给人看自己的神之眼呢。

这么简单的道理三岁小孩都知道呢,除了他。

还妄想看白术的神之眼,做梦,就算是他都不会同意的。

他担心白术善良过头了,真的把自己的神之眼给对面看看,所以不停地示意着白术快点拒绝。

在短暂的沉默下,太宰疑惑不解地看向长生。

不知道这只小蛇眼睛怎么一直抽筋,从刚才刚才开始就在抖,抽的还挺有规律的嘛。莫非是得了什么眼疾。

太宰不由困惑,问了它的主人,“你的围巾好像有些眼疾,你看眼睛一直抽搐的。”

“我才不是围巾!还有,我才没有眼疾。”

长生被他气的差点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吗,不管是被人认作物品还是说它眼睛有问题,它都无法接受。

“不是围巾你又为何围在他的脖子上呢?”太宰问道。

小白蛇心累,“我不缠在他的脖子上还能缠在哪里?”

“……”太宰打量了一下白术的全身,敢想敢说腰腹其实也不错吗,还能当个腰环。

只是不等他开口,白术就眯着眼睛打断了这个歪到奇怪地方的话题,“稍等,我们刚才讨论的不是这个话题。”

太宰反应很快的问道,“那么白术先生你愿意让我摸一摸你的神之眼吗?”

白术在一人一蛇的对峙下,混在中间试图当个和事佬。

他微笑着扶了扶窄边眼镜,一脸的纯良无害,“可以啊。”

太宰眼神一亮,这世界上果然还是好人多,尤其这么善良的医师不多见了啊。

比起某条冷酷无情的蛇蛇好多了。

长生气的直打结,别看这小青年乖巧可爱,花花肠子多着嘞,连白术都被他骗了过去。

草绿色的神之眼静静地悬在他的腰侧,被一根细长的链子链接着。

作为力量的象征,总有一些人喜欢用玻璃珠假装神之眼,真真假假的反倒让人分辨不出来。

他能感觉到元素力的流动,温和而旺盛的元素力缠绕着他的指尖。

又或许因为他是医者的缘故,这份元素力反而参杂了浓郁的生机。

如同大自然散发着勃勃的生机,给人无限的自由纯净,就像投身进一片放松心灵的森林之间。

神之眼之上是医生精瘦的腰肢,虽然这样的装束挺清凉的,但是真的不怕拉肚子吗。

虽然是大夫,他的腹部也看上去精瘦有力,而不是如同生满赘肉软绵绵的。

这么白花花的肌肉,不摸白不摸。

既然露出来不就是给病人看的嘛。

而且看都可以看,摸一摸更没问题吧。

太宰这么想着,就悄无声息的动了手脚。

啊哈哈,当然咸猪手没摸出个大概。

只知道手感很好,摸上去硬邦邦的而肤质细腻。

然后就被抓住命运的后颈提了起来。

白术语气无奈道,“你在做什么呢?”

太宰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羞耻感,他眨了眨眼睛道,“看看你的身体健康不。”

白术惊愕地挑眉微笑,检查身体需要摸他的腹部。

那上下其手的手势一看就是惯犯,而且你是医师我是医师啊?

没有拆穿他胡编乱造的借口,白术又按住他的手腕。

被他扣住手腕无法动弹的青年像只不安分的猫咪。

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又开始坐立难安。

他左瞧瞧右看看白术,平心而论,白术温柔又体贴入微,绝对负责任的好医生。好像怎么都不会生气似的。

“再让我看看你的神之眼呗。”

白术后知后觉自己好像被调戏了,哪有人三番两次要看神之眼的,还专往他的腰上摸。

白术也笑眯眯的回应,“想看可以,不过要喝完我给你拣的药才行。你身体有些气血不足,我一会去后院里给你熬一味补气血的药,你掌控不好火候,就在这里等待药熬好喝下吧。”

白术因此特意走到前台,将写好的药方交给阿桂,让他抓了几味基础的药材,他就走进后院自己亲自煮药。

他不太放心阿桂煎药,若是阿桂掌握不住火候,药材就等于白费了,所以这一类复杂点的煎药都是他自己来的。

而他也刚好享受煎药的过程,小火慢炖的时候。

望着细细燃烧的柴火,像是看着一条生命的得以解救的样子。

煮药注定是一件复杂且漫长的事情,长生向来和他形影不离。

趁着他出来的空隙,终于有机会和白术抱怨两句。

“哎呀,某人的桃花运来了,挡也挡不住,我看你啊,是在劫难逃了。”

看看白术根本就不记仇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医者的威严感。

白术扇着扇子的手一顿,差点失手被火舌燎到。

“不要胡说,长生,他只是比较活泼而已。”

长生咂舌。

“哎呦,这话你信我可不信,你看他眼睛都快黏到你身上了,只有你在拿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

白术笑道,“我记得原话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长生跳脚,但它并没有脚,只是尾巴啪嗒啪嗒地拍着白术的脖子,气势汹汹道。

“都一样啦,反正你小心点,我看那个小伙子不简单,万一他心思歹毒,专门玩弄男人的感情呢。”

“倒也不用如此说,他怎么说也还是个孩子。”

药庐里的水沸腾过三次,白术才开始停止这个话题,他用两块厚巾布裹着药壶,过滤倒进新的杯子里。

热腾腾的药汁被他放凉了几分,白术才端着茶碗进入室内,“好了,先喝药吧。”

白术在太宰接过药碗的时候不忘记温声提醒,“小心烫。”

太宰承认是对方的温柔笑容迷惑了他,以至于他心里还在逞强地想。

不就是一碗汤药,有什么好畏惧的,直接喝。

其结果可想而知,苦涩的泪流满面,苦不堪言,比吞了一个黄连还让他难受。

看着他紧皱眉头,面目狰狞的表情,白术微不可闻地笑了笑。

好哇,腹黑医生还记着他的仇呢,这都要找他报复回来。

专门给他喝苦到冒泡的药,还不告诉他!

药汁吐也没法吐,只能含泪吞进肚子里。

最后白术赶在他开口前塞给他一颗蜜饯,“很苦吧,吃颗蜜饯就好了。”

他的笑容温柔,看起来却很有压迫力。

太宰怀疑自己要是说不要,大概会被直接塞进嘴巴里。

事实证明,甜的确实很好用。

白术无奈解释道,“我若是提前告诉你,这药是苦的,你还会喝吗?”

不会,他绝对不可能喝下一口的,太宰摇着头。

白术叹气道,“所以说这也是我的无奈之举。”

好吧。也不是不能原谅白术,毕竟他用心良苦,只是为了让他喝下汤药,身体得到好转。

不过,他还没有忘记白术答应过他的事情。

他的目光灼灼盯着神之眼,白术就算是在躲闪,也无法装作看不见。

存在感太强,根本没办法忽略掉对方。

他只好放下书写的笔墨,朝他点头道,“你过来吧,不是要看神之眼吗?”

好耶,计谋得逞的太宰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的身边。

看神之眼是假,欣赏腹肌是真。

太宰对着医师的肚子戳来戳去,偶尔感受一下神之眼的气息。

室内聊着若有若无的药香,他的胃里又暖烘烘的,竟然不知不觉地趴在桌岸边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太宰抬头能看得见,头顶陌生的方块。

暖和的灯光洒在他的身上,这个时候竟然也会有人在旁侧。

暖和的灯光让他升起恍若梦境的不真实感。

耳边响起的沙沙落笔声也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闻声望去,某位尽职尽责的医师正在挑灯书写。

暖黄的灯光给他渡上一层圣洁的光辉,他的侧脸温柔而倦怠。

披风始终挂在他的肩上,为他挡去些许的冷意,可他依旧会止不住的咳嗽两声,以拳头紧紧顶着呼之欲出的咳嗽声。

“抱歉,是我吵醒你了?”听到床头的动静白术望过来,他脸上的愧疚难掩。

太宰望着身体下柔软的铺垫,想必是自己睡着的时候被白术给搬运过来的。

身下的床褥实在柔软,自己竟然会在陌生的环境里睡着。

“没有,是我睡好了,就醒过来了。”太宰揉着还有些昏胀的脑袋,从床头坐起来。

想起刚才的两声咳嗽,他不由问了一句,“你生病了?”

“只是一些老毛病了,不碍事的?”

白术摇了摇头,他刚从嘴边撑出一个笑容,突然又脸色一变,一声比刚才更重的咳嗽声唇边溢出。

太宰就算是对医学一窍不通,也知道对方不仅仅是伤寒感冒这么简单的小病,他连声问道,“你病的很重啊,吃药了吗?”

“我没事,只是一些陈年旧疾,我是医者,比任何人都知道原因,所以不必为我担心。”

白术露出一个暖意的微笑。

既然医生都这么说了,他也没有继续纠结。

只是才躺了一会,外面天色就黑了下来。

不卜庐的门帘也拉了下来,意味着他们谢绝看病了。

外面的街巷倒是依旧热闹着,店铺还不至于全部关闭的地步,街上还有璀璨的灯火通明。

“看来天色已经黑了,我就先告辞了。”太宰起身朝着白术拜别,他不忘拎上白术开的药。

白术起身跟在他的身后,“夜色难走,我送你一段路。”

“好。”他走了一段路,等着白术跟上来。

璃月的夜晚也同样安全,千岩军依旧尽职尽责的守卫着百姓的安危,况且他也不是没有走过夜路。

只是让白术送到了玉京台拱门出口,他就让他白术不用送了。

自己则迅速地融入黑暗中,往郊外的望舒客栈赶去。

白术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确保他是安全的,这才转身回了不卜庐。

城市里固然热闹繁华,可郊野却又是截然不同的另外一副景象。

荒凉的归离原上只有鹧鸪飞过的声响,青蛙的鸣叫声在宁静的夜晚格外明显,夜间的风似乎也格外温柔。

月亮高悬天空之上,水面上倒映着圆盘似的月。

太宰踩着银白色的光,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去的方向赶去。

月光折射的地方不一定就是货真价实的道路,还有可能是水坑。

如果不注意脚下,就有可能踩进水沟里。

于是太宰一个紧急刹车避险,保住了自己的鞋子。

荻花洲路是虽然平坦,可惜全是水坑与大大小小的河流。

一阵微风吹过,簇簇的声响从远处传来,他不敢去看。

听闻荻花洲一带是闹鬼的地方,妖魔肆虐,有的时候还会看见远古的魔神残留出现。

夜间路过的行人一旦就被纠缠上就倒霉了,毕竟那种邪恶的力量不是普通人能够抗衡的。

所以很多人宁可夜晚在家里呆着,也不愿意去荻花洲转悠一圈。

太宰一路紧张兮兮,紧赶慢赶才回到客栈,看见路边静默伫立的岩神像,他松了一口气,感谢摩拉克斯,保佑他回家顺利。

回到家中他就给小群里都发了个消息。

【小兔宰治:同志们,我找到钟离了,不枉费我这么多天的努力啊。】

【魔王武装:哦哦,这么快,欢迎钟离回来,我们小队终于聚齐了。】

而被谈论的对象摸着手中的小方盒子,一开始他并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

触感很奇妙,背板有些凉,是一种他没见过的材质。

他对着方盒子研究了许久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直到他的手指不小心触摸到屏幕的中下方,不知道滑到了哪里,方盒子就打开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行小字,太宰和他的男仆们。

这是什么意思?

男仆是什么?

太宰是今天来到往生堂的那个人吗,他还记得对方曾经称呼自己为太宰。

是个奇怪的名字。也是个捉摸不透的人。

他好像不是很能应付得来这一号人。

正在他对着盒子发呆的时候,那上面又活跃地跳出来许多字。

【小兔宰治:钟离在吗,钟离师傅?】

师傅,据他所知这都是对拥有一些技艺的人的称呼吗,比如大厨称为师傅,但是会这么称呼他是有什么深意吗?

没有得到回应的太宰再接再厉的呼唤着,【摩拉克斯?帝君亲亲?】

“……”钟离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从来不曾告诉过任何人,来到凡间也一直以钟离为化名。

至今为止他见过的人屈指可数,他很确信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对方,也没有任何人或者仙家知道他此次微服私访的消息。

而这个人为什么会知道他的身份。又为何会知道他的真面目。

这人身上的谜团太多了。

他果然还需要再去观察观察。

只是他并不知道如何询问他,这件事情着实古怪,钟离摸着方块盒子,只觉得有太多的不解。

没有得到回应的太宰只以为钟离已经睡着了,也就没有继续叫他,还是明天去找他吧。

反正他的出没位置就那几个,闭着眼睛都能摸的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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