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眼是一个人力量的来源诞生,其特殊性相当于一个人的命根子。
其重要性很高,相当于把自己的弱点送到对方的面前。
谁会愿意把自己的软肋亮出来给人看看,更不可能提出来如此无礼的要求。
说要拿来看看的人,恐怕对面都需要怀疑一下对方的可信度。
长生啪嗒一声,尾巴甩在白术的脸上,心道,笨蛋才会给人看自己的神之眼呢。
这么简单的道理三岁小孩都知道呢,除了他。
还妄想看白术的神之眼,做梦,就算是他都不会同意的。
他担心白术善良过头了,真的把自己的神之眼给对面看看,所以不停地示意着白术快点拒绝。
在短暂的沉默下,太宰疑惑不解地看向长生。
不知道这只小蛇眼睛怎么一直抽筋,从刚才刚才开始就在抖,抽的还挺有规律的嘛。莫非是得了什么眼疾。
太宰不由困惑,问了它的主人,“你的围巾好像有些眼疾,你看眼睛一直抽搐的。”
“我才不是围巾!还有,我才没有眼疾。”
长生被他气的差点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吗,不管是被人认作物品还是说它眼睛有问题,它都无法接受。
“不是围巾你又为何围在他的脖子上呢?”太宰问道。
小白蛇心累,“我不缠在他的脖子上还能缠在哪里?”
“……”太宰打量了一下白术的全身,敢想敢说腰腹其实也不错吗,还能当个腰环。
只是不等他开口,白术就眯着眼睛打断了这个歪到奇怪地方的话题,“稍等,我们刚才讨论的不是这个话题。”
太宰反应很快的问道,“那么白术先生你愿意让我摸一摸你的神之眼吗?”
白术在一人一蛇的对峙下,混在中间试图当个和事佬。
他微笑着扶了扶窄边眼镜,一脸的纯良无害,“可以啊。”
太宰眼神一亮,这世界上果然还是好人多,尤其这么善良的医师不多见了啊。
比起某条冷酷无情的蛇蛇好多了。
长生气的直打结,别看这小青年乖巧可爱,花花肠子多着嘞,连白术都被他骗了过去。
草绿色的神之眼静静地悬在他的腰侧,被一根细长的链子链接着。
作为力量的象征,总有一些人喜欢用玻璃珠假装神之眼,真真假假的反倒让人分辨不出来。
他能感觉到元素力的流动,温和而旺盛的元素力缠绕着他的指尖。
又或许因为他是医者的缘故,这份元素力反而参杂了浓郁的生机。
如同大自然散发着勃勃的生机,给人无限的自由纯净,就像投身进一片放松心灵的森林之间。
神之眼之上是医生精瘦的腰肢,虽然这样的装束挺清凉的,但是真的不怕拉肚子吗。
虽然是大夫,他的腹部也看上去精瘦有力,而不是如同生满赘肉软绵绵的。
这么白花花的肌肉,不摸白不摸。
既然露出来不就是给病人看的嘛。
而且看都可以看,摸一摸更没问题吧。
太宰这么想着,就悄无声息的动了手脚。
啊哈哈,当然咸猪手没摸出个大概。
只知道手感很好,摸上去硬邦邦的而肤质细腻。
然后就被抓住命运的后颈提了起来。
白术语气无奈道,“你在做什么呢?”
太宰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羞耻感,他眨了眨眼睛道,“看看你的身体健康不。”
白术惊愕地挑眉微笑,检查身体需要摸他的腹部。
那上下其手的手势一看就是惯犯,而且你是医师我是医师啊?
没有拆穿他胡编乱造的借口,白术又按住他的手腕。
被他扣住手腕无法动弹的青年像只不安分的猫咪。
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又开始坐立难安。
他左瞧瞧右看看白术,平心而论,白术温柔又体贴入微,绝对负责任的好医生。好像怎么都不会生气似的。
“再让我看看你的神之眼呗。”
白术后知后觉自己好像被调戏了,哪有人三番两次要看神之眼的,还专往他的腰上摸。
白术也笑眯眯的回应,“想看可以,不过要喝完我给你拣的药才行。你身体有些气血不足,我一会去后院里给你熬一味补气血的药,你掌控不好火候,就在这里等待药熬好喝下吧。”
白术因此特意走到前台,将写好的药方交给阿桂,让他抓了几味基础的药材,他就走进后院自己亲自煮药。
他不太放心阿桂煎药,若是阿桂掌握不住火候,药材就等于白费了,所以这一类复杂点的煎药都是他自己来的。
而他也刚好享受煎药的过程,小火慢炖的时候。
望着细细燃烧的柴火,像是看着一条生命的得以解救的样子。
煮药注定是一件复杂且漫长的事情,长生向来和他形影不离。
趁着他出来的空隙,终于有机会和白术抱怨两句。
“哎呀,某人的桃花运来了,挡也挡不住,我看你啊,是在劫难逃了。”
看看白术根本就不记仇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医者的威严感。
白术扇着扇子的手一顿,差点失手被火舌燎到。
“不要胡说,长生,他只是比较活泼而已。”
长生咂舌。
“哎呦,这话你信我可不信,你看他眼睛都快黏到你身上了,只有你在拿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
白术笑道,“我记得原话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长生跳脚,但它并没有脚,只是尾巴啪嗒啪嗒地拍着白术的脖子,气势汹汹道。
“都一样啦,反正你小心点,我看那个小伙子不简单,万一他心思歹毒,专门玩弄男人的感情呢。”
“倒也不用如此说,他怎么说也还是个孩子。”
药庐里的水沸腾过三次,白术才开始停止这个话题,他用两块厚巾布裹着药壶,过滤倒进新的杯子里。
热腾腾的药汁被他放凉了几分,白术才端着茶碗进入室内,“好了,先喝药吧。”
白术在太宰接过药碗的时候不忘记温声提醒,“小心烫。”
太宰承认是对方的温柔笑容迷惑了他,以至于他心里还在逞强地想。
不就是一碗汤药,有什么好畏惧的,直接喝。
其结果可想而知,苦涩的泪流满面,苦不堪言,比吞了一个黄连还让他难受。
看着他紧皱眉头,面目狰狞的表情,白术微不可闻地笑了笑。
好哇,腹黑医生还记着他的仇呢,这都要找他报复回来。
专门给他喝苦到冒泡的药,还不告诉他!
药汁吐也没法吐,只能含泪吞进肚子里。
最后白术赶在他开口前塞给他一颗蜜饯,“很苦吧,吃颗蜜饯就好了。”
他的笑容温柔,看起来却很有压迫力。
太宰怀疑自己要是说不要,大概会被直接塞进嘴巴里。
事实证明,甜的确实很好用。
白术无奈解释道,“我若是提前告诉你,这药是苦的,你还会喝吗?”
不会,他绝对不可能喝下一口的,太宰摇着头。
白术叹气道,“所以说这也是我的无奈之举。”
好吧。也不是不能原谅白术,毕竟他用心良苦,只是为了让他喝下汤药,身体得到好转。
不过,他还没有忘记白术答应过他的事情。
他的目光灼灼盯着神之眼,白术就算是在躲闪,也无法装作看不见。
存在感太强,根本没办法忽略掉对方。
他只好放下书写的笔墨,朝他点头道,“你过来吧,不是要看神之眼吗?”
好耶,计谋得逞的太宰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的身边。
看神之眼是假,欣赏腹肌是真。
太宰对着医师的肚子戳来戳去,偶尔感受一下神之眼的气息。
室内聊着若有若无的药香,他的胃里又暖烘烘的,竟然不知不觉地趴在桌岸边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太宰抬头能看得见,头顶陌生的方块。
暖和的灯光洒在他的身上,这个时候竟然也会有人在旁侧。
暖和的灯光让他升起恍若梦境的不真实感。
耳边响起的沙沙落笔声也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闻声望去,某位尽职尽责的医师正在挑灯书写。
暖黄的灯光给他渡上一层圣洁的光辉,他的侧脸温柔而倦怠。
披风始终挂在他的肩上,为他挡去些许的冷意,可他依旧会止不住的咳嗽两声,以拳头紧紧顶着呼之欲出的咳嗽声。
“抱歉,是我吵醒你了?”听到床头的动静白术望过来,他脸上的愧疚难掩。
太宰望着身体下柔软的铺垫,想必是自己睡着的时候被白术给搬运过来的。
身下的床褥实在柔软,自己竟然会在陌生的环境里睡着。
“没有,是我睡好了,就醒过来了。”太宰揉着还有些昏胀的脑袋,从床头坐起来。
想起刚才的两声咳嗽,他不由问了一句,“你生病了?”
“只是一些老毛病了,不碍事的?”
白术摇了摇头,他刚从嘴边撑出一个笑容,突然又脸色一变,一声比刚才更重的咳嗽声唇边溢出。
太宰就算是对医学一窍不通,也知道对方不仅仅是伤寒感冒这么简单的小病,他连声问道,“你病的很重啊,吃药了吗?”
“我没事,只是一些陈年旧疾,我是医者,比任何人都知道原因,所以不必为我担心。”
白术露出一个暖意的微笑。
既然医生都这么说了,他也没有继续纠结。
只是才躺了一会,外面天色就黑了下来。
不卜庐的门帘也拉了下来,意味着他们谢绝看病了。
外面的街巷倒是依旧热闹着,店铺还不至于全部关闭的地步,街上还有璀璨的灯火通明。
“看来天色已经黑了,我就先告辞了。”太宰起身朝着白术拜别,他不忘拎上白术开的药。
白术起身跟在他的身后,“夜色难走,我送你一段路。”
“好。”他走了一段路,等着白术跟上来。
璃月的夜晚也同样安全,千岩军依旧尽职尽责的守卫着百姓的安危,况且他也不是没有走过夜路。
只是让白术送到了玉京台拱门出口,他就让他白术不用送了。
自己则迅速地融入黑暗中,往郊外的望舒客栈赶去。
白术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确保他是安全的,这才转身回了不卜庐。
城市里固然热闹繁华,可郊野却又是截然不同的另外一副景象。
荒凉的归离原上只有鹧鸪飞过的声响,青蛙的鸣叫声在宁静的夜晚格外明显,夜间的风似乎也格外温柔。
月亮高悬天空之上,水面上倒映着圆盘似的月。
太宰踩着银白色的光,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去的方向赶去。
月光折射的地方不一定就是货真价实的道路,还有可能是水坑。
如果不注意脚下,就有可能踩进水沟里。
于是太宰一个紧急刹车避险,保住了自己的鞋子。
荻花洲路是虽然平坦,可惜全是水坑与大大小小的河流。
一阵微风吹过,簇簇的声响从远处传来,他不敢去看。
听闻荻花洲一带是闹鬼的地方,妖魔肆虐,有的时候还会看见远古的魔神残留出现。
夜间路过的行人一旦就被纠缠上就倒霉了,毕竟那种邪恶的力量不是普通人能够抗衡的。
所以很多人宁可夜晚在家里呆着,也不愿意去荻花洲转悠一圈。
太宰一路紧张兮兮,紧赶慢赶才回到客栈,看见路边静默伫立的岩神像,他松了一口气,感谢摩拉克斯,保佑他回家顺利。
回到家中他就给小群里都发了个消息。
【小兔宰治:同志们,我找到钟离了,不枉费我这么多天的努力啊。】
【魔王武装:哦哦,这么快,欢迎钟离回来,我们小队终于聚齐了。】
而被谈论的对象摸着手中的小方盒子,一开始他并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
触感很奇妙,背板有些凉,是一种他没见过的材质。
他对着方盒子研究了许久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直到他的手指不小心触摸到屏幕的中下方,不知道滑到了哪里,方盒子就打开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行小字,太宰和他的男仆们。
这是什么意思?
男仆是什么?
太宰是今天来到往生堂的那个人吗,他还记得对方曾经称呼自己为太宰。
是个奇怪的名字。也是个捉摸不透的人。
他好像不是很能应付得来这一号人。
正在他对着盒子发呆的时候,那上面又活跃地跳出来许多字。
【小兔宰治:钟离在吗,钟离师傅?】
师傅,据他所知这都是对拥有一些技艺的人的称呼吗,比如大厨称为师傅,但是会这么称呼他是有什么深意吗?
没有得到回应的太宰再接再厉的呼唤着,【摩拉克斯?帝君亲亲?】
“……”钟离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从来不曾告诉过任何人,来到凡间也一直以钟离为化名。
至今为止他见过的人屈指可数,他很确信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对方,也没有任何人或者仙家知道他此次微服私访的消息。
而这个人为什么会知道他的身份。又为何会知道他的真面目。
这人身上的谜团太多了。
他果然还需要再去观察观察。
只是他并不知道如何询问他,这件事情着实古怪,钟离摸着方块盒子,只觉得有太多的不解。
没有得到回应的太宰只以为钟离已经睡着了,也就没有继续叫他,还是明天去找他吧。
反正他的出没位置就那几个,闭着眼睛都能摸的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