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叫她走!”
银霄横眉竖眼,拍开他的手。
“啪——”
他手背拍得微红,男人眯着眼俯视着眼前的女人,摸了摸手背,没有说话。
女人甩开他又伸过来的手,一手扶着自己的后腰,一手拖着肚子,慢吞吞地往前走。
“跟过来做什么?”
她睨他一眼,凉凉道:“我要出恭,你进来我出不出来。”
月份越大,越接近临盆,她越是出恭困难,头两次怀孩子是她还有些难以启齿,他倒是觉得没什么,还亲自给她挤太医调配的药膏,帮她疏解。
如今老夫老妻了,也没什么避讳了,现在对着他张口就是粗话了。
“不要我帮你?”男人幽幽道。
“不用。”她转头往里走。
过了好一会,她净身更衣又熏了香,在里头折腾了好一会才出来。
一出来,发现他还站在外头。
“怎么了?”女人走到他面前,左右瞧瞧:“刚才瞧着你就不对劲。”
她笑起来:“站在这儿给我把门呢?”
男人被逗笑,忍不住哂笑一声。
只是笑意凉凉的,看起来,醋劲还没消。
不就是夸了别的男人几句么,就气成这样。
她蹭得离他更近了些,肚子尖尖顶在他小腹上。
“我说的都是实话嘛。”
她揽着他的手臂,捏了捏他手臂上硬邦邦的肌肉。
“不信你下次有应酬,或是上朝时问问朝廷那些大臣,有几个把钱全交给夫人的。”
钱都给夫人了,还怎么去嫖妓,怎么吃喝嫖赌!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们应酬都干些什么。
找家妓官妓来陪席都算得上是清水了,她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真当她相信那次兰庭寺偶遇是碰巧呢。
是时候找个机会修一修法令,得禁一禁这些官员嫖宿的不良风气了。
她心里嫌恶得很,趴在他胸口,懒得看他。
算了,看不到就当不知道的。
每天知道回家就行啦。
沛霖,九思还有肚子里的是他唯三的崽就好啦。
魏承手里有的东西,以后都是他们三个的就好啦。
她真是越来越像那些侯门贵妇了呢。
男人当然不会真去问。
他懒懒地站着,任由她靠在自己身上。
“哎对了。”
她抬起头,推了推他。
“别忘了,给缨儿她夫君升三级呀。都这么多年了,还只是个守备小兵,太辛苦啦。”
她是个护短又护内的,只要沾亲带故的,来找她,都能多多少少捞点好处。
他冷哼一声,还是没理她。
“对了,我还想把缨儿她夫君也一块带上,正好也做护卫嘛。”
她自顾自说道:“咱们这一去要不少的日子呢,让他们夫妻分离太久也不好,她夫君嘴上不说,心里也是不愿意的吧。”
替别人倒是想得周到,怕别的男人没女人睡?
就不知道多替他想想。
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继续冷着她,没有说话。
“哎呀——”
见他一直不理自己,她摸上他的手臂,伸到他袖子里,柔声道:“你说话呀——”
女人滑滑嫩嫩的手心贴着他结实的小臂,声音也软软的,豆腐一样,叫他心痒痒。
他喉咙滚动,“嗯”了一声,手顺势抚摸上她的细嫩的脖颈。
沿着聘婷的锁骨蜿蜒向下,伸进领口里,握住那团软肉,揉捏起来。
如今都会用美人计哄他了。
她任由他爱抚,身体软软地倒在他臂弯,鼓胀的乳房忽然嘤咛一声。
伸进衣领的指尖被濡湿,男人双眼染上迷离欲色。
“快生出来啊。”他摸了摸她圆圆的肚子,忍不住叹息。
——
登船那日,李缨儿的夫君也跟了一道上船。
李缨儿将孩子抱了进去,又出来带着夫君给银霄和丞相谢恩。
“真是一表人才呢。”
银霄看着李缨儿身边的男子,大约三十左右,人高马大,浓眉大眼的,看起来人也踏实。
如今生了守备校尉,也算是个小官了。
一直站在一旁懒得说话的男人闻言扫了那人一眼。
什么叫一表人才?
差远了好吗。
他笑意吟吟地偏头握着她的手,用力捏了捏。
河上风急水湍,猎猎长风吹起他绣金的袖口和袍角,俊美又风流,比在沉闷华丽的宫殿里,多了几分洒脱和飘逸。
李缨儿的夫君,宋岩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半天说不出什么机灵话,只低头行礼。
这点魏承倒是瞧着顺眼。
不是以前那些一眼瞧着便是花花肠子的野男人。
看着他们夫妻和睦,银霄也放了心。
其实把李缨儿的夫君也调到船上随行,也是出于她的私心。
身边的男人太惹眼了,她侧眼瞧了惬意欣赏两岸风景的男人。
而且,以前也不是没有莺莺燕燕看上他,非要惹出点什么,她都被那些乌龙情事整得害怕了。
总而言之,招蜂引蝶也是大罪!
她白了他一眼,又拉回视线,望向江对岸开阔的山景。
虽然说李缨儿是她从前的旧识。
防人之心不可无,把她丈夫带上总还是好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