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桡再三推脱不肯交出虎符,萧北凛也只能暂且忍耐。
现在还不是动萧靖桡的时机,他不着急。
等到万事俱备,萧靖桡再想跑,也来不及了。
早朝结束,萧北凛想起已经好几日都没有见到沈倾城,甚是想念,匆匆将手边的奏折批阅完,便站起身要去坤宁宫。
谁知刚站起,一阵头晕目眩袭击了他。
萧北凛扶住额头,喉头发出低沉的喘息,视线逐渐开始变得模糊,像是有冷汗滴入了眼底。
“怎么回事,朕的身体好冷。”
李云海见到这一幕吓了一跳,连忙冲上去搀扶萧北凛坐下。
伸手摸了摸萧北凛的额头,脸上流露出心疼的神色:“皇上,您发烧了自己都不知道吗?也是,您这几日都是彻夜不眠的批奏折,处理朝政,连饭都没怎么吃,昨儿个更是只喝了皇后娘娘送来的梨汤,便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呀!”
萧北凛背后的伤口还没有痊愈,体质本就比平时弱些。
加上连日操劳,身体终究是撑不住了。
萧北凛口鼻呼出温热的气体,双目迷离,脸色泛红,可是他却觉得自己浑身冷的厉害,仿佛掉进了冰窟里。
“朕没事,朕去看看皇后,朕已经好几日没有去看皇后了……”
都病成这样了,还念着皇后娘娘,李云海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他想上前劝阻,可萧北凛强撑着起身,下一秒便倒了下来,双目紧闭,几乎晕厥。
这可把李云海给吓坏了。
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让萧北凛再走动了,叫来侍卫,将萧北凛搀扶到龙榻上歇息,无奈的道:“皇上,您就别走动了,您想见皇后娘娘,奴才这就去把皇后娘娘找来,您身子要紧呀!”
萧北凛病入膏肓,人都烧迷糊了,什么也听不见,嘴里喃喃的叫着:“倾城,我要见倾城。”
李云海叹了口气,赶紧叫小太监去找沈倾城。
得知暴君累的发烧了,沈倾城立马带着凝波听雨赶到养心殿。
撩起帘子走进去,入目便是萧北凛躺在龙床上,面色苍白,俊美的脸痛苦不已的神情,看上去仿佛经受着什么粉身碎骨的痛苦。
沈倾城心底一疼,快步走上前握住萧北凛的手,发现他手烫的吓人:“皇上,是臣妾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臣妾。”
萧北凛眉头紧锁,一动不动。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奴才已经去叫了太医,让太医给皇上诊治,皇上这风寒发作的真吓人。”李云海唏嘘道。
“不对。”
沈倾城凝视着暴君的脸色,又扒开他的眼珠观察了下。
最后伸手切萧北凛的脉搏。
“不对,完全不对,你说他这是风寒?”
李云海一愣:“皇上这都是风寒的症状,难道不是吗?”
“是,但又不是。”沈倾城拧起眉头,总觉得以萧北凛的体质,区区的风寒不至于把他摧残成这样。
萧北凛的风寒症状比寻常风寒明显几倍,这不对劲,她也不曾听说宫外有什么流感瘟疫的,暴君是从哪里染上的?
李云海看沈倾城脸色不对,也跟着紧张起来。
“皇后娘娘,难道皇上的病没有那么简单?对了,我想起来了,皇上上早朝的时候还好好的,似乎是回来喝了一杯水后,就发作起来!”
沈倾城脸色一变:“水杯呢,拿给我看看。”
幸好萧北凛没有喝太多,沈倾城蘸取了一点剩下的水,放在鼻尖轻嗅,闻到一股淡的几乎没有的药味,神色一凛。
水里居然真的被人下了药。
而且无色无味,若非沈倾城是个医者,对药物敏锐,否则寻常的喝茶人是绝对品不出来的。
萧北凛必然是中了这个计!
“这里面还真被人混入了药物,去查查今天碰过这杯水的都有谁,都给我找出来,一个也不能放过。”
沈倾城一声令下,李云海立刻照办。
在萧北凛不清醒的时候,沈倾城这个皇后的命令就是第一位的。
很快,太医院的尚太医也匆忙赶来。
他专门负责萧北凛的身体,对萧北凛的情况了如指掌。
也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沈倾城让他检查水中的药物,尚太医的反应和沈倾城一样,长眉紧缩道:“微臣虽然能确认水中是一味毒药,但是因为这药特征太过微弱罕见,还不晓得这到底是什么药。”
不知道是什么毒,就意味着找不到解药。
沈倾城心,猛地往下一沉。
尚太医跪地请罪:“微臣无能,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沈倾城抬手掐了掐纤细的眉心,掩饰眼中的忧愁。
萧北凛病了,她这个皇后主持大局,绝对不能倒,不能给任何人可趁之机。
“下毒的人心思歹毒叵测,不会让我们轻易破解,太医院无罪,还望尚太医带领太医们早日查出这毒药的名字,找出解药,为皇上解毒。”
尚太医忙道:“微臣领命。”
送走尚太医,沈倾城就衣不解带的开始照顾起萧北凛来。
李云海愁容满脸:“要是寻常的风寒也就罢了,顶多三四日就能好起来。可皇上如今昏迷不醒,明日的早朝尚可推辞,后日,大后日的怎么办?”
见不到皇帝,朝局必定大乱。
沈倾城的眉头自来到这里,就没有舒展开过。
她垂手拧干湿帕子,擦拭萧北凛滚烫的额头,一遍一遍的帮他身体降温。
“皇上中毒的事,绝对不能说出去。就说这次风寒来势汹汹,皇上见不得风要静养,外面还有风言风语本宫去应付,千万不能让外人来见皇上。”
李云海知道其中利害关系,躬身应下:“是,皇后娘娘。”
萧北凛一连三日抱病,不能早朝。
朝野上生出不少传闻,不少人猜测萧北凛病重,有生命危险。
沈倾城咬牙挺着,不回应外界的谣言,一心守护在萧北凛床前,不让外人经手,免得有人加害。
“皇帝病了,为何皇后不告诉哀家,还遮遮掩掩?”
门外传来太后的声音。
太后声调扬起,怒气冲冲走了进来,第一句便是凌厉的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