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西侧,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小型山脉,沿着最南端的一条环山路一直向上攀登,就能看到诺德第一魔法学院。
这条山脉的山腰十分陡峭,但山顶却像是被削平了一般,毫无坡度可言,只有一片开阔的平地。
学院和外界靠着山脚下的三条道路联通,这三条路的终点汇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环形路口,在路口环形中央,坐落着一个喷洒着蓝色水花的喷泉。
林恩他们来的较早,魔法学院现在才刚刚开门,学院的门口也只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在登记处做登记。
排在林恩前面的,是一个穿着蓝色魔法袍,身高比他略低的家伙,从体型上来看,应该是个女性。
“姓名。”
“妮娜·佐伊。”声音清清冷冷,还略带着少女的娇气。
“二年四班的?”做登记的教师抬头看了她一眼。
“嗯。”
“好,你可以进去了,下一个。”做登记的教师低头记录着什么。
林恩走上前,将公爵的举荐信递了上去。
“贝内文托公爵的举荐信?”他皱着眉头,在登记表上画了一个小小的圆圈。
他抬头看了一眼林恩:“我们需要一点时间来核实这封信,请稍等。”
“好。”林恩点了点头,站在一侧。
回过头,林恩像身后看去,发现在三人后面已经排起了一条长长的队伍。
看样子需要等一段时间了。
他对着身后的布兰妮和温斯顿耸了耸肩:“看来我要在这里耽搁一会了。”
“嘛,无所谓,我们等你好了。”温斯顿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
“你最好快点,我可没有耐心等你。”布兰妮皱了皱鼻子,做出不满的样子。
“啊,我尽量。”林恩挠了挠头。
学院的学生似乎并不多,大概只花了两三个小时就做好了学生的登记。
“你跟我来吧。”做登记的教师整理了一下登记表,站起身来。
林恩跟着他的脚步,绕过学院门口的喷泉,沿着一条小路直行,最后推开一间石屋的门,走了进去。
一个须发尽白,垂垂老矣的人坐在实木桌前,那副行将就木的模样,让林恩不禁怀疑他到底能不能活过今年的冬天。
“奥尔戈多,这个孩子是?”老人缓缓地开口,语速极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的。
“是贝内文托公爵举荐来的,”奥尔戈多对老人鞠躬,“我带他来让您过过目。”
“哦。”老人慢悠悠地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地转过头来,几乎要米在一起的眼睛睁开,直勾勾地盯着林恩。
说来奇怪,老人年纪绝对不算小,脸上的老人斑密密麻麻,全身都透露着苍老的气息,但唯独那双眼睛,清澈的像十八岁的少年。
“原来如此吗,”他缓缓地点头,似乎这一眼就看透了事情的一切起因,“让他入学吧。”
说罢,他眯起双眼,身体靠在椅子上,像是睡着了一般。
“刚才那位是?”走出石屋,林恩问向奥尔戈多。
“里昂院长,”奥尔戈多回头看了一眼石屋,“据说,他的双眼能看透学院内的一切。”
“学院内的一切?”
奥尔戈多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在学院法阵的加持下,他能看清所有人的过去和未来。”
“这么厉害?”林恩挑了挑眉毛。
难不成连自己是穿越者这件事都能看出来?
两人原路返回,林恩朝正殿门口走去,打算和布兰妮他们会和。
“你是?”林恩看向眼前身穿蓝袍的少女。
“你不认识我?”少女睁着水蓝色的眼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恩,只有睫毛在微微地颤抖。
林恩摇了摇头。
少女掀开帽兜,露出一头柔顺的银色长发。
“真的不认识?”
林恩皱起眉头,感到莫名其妙:“我真的不认识你,你应该是认错人了吧?”
她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地盯着地面。
片刻后,她朝林恩鞠了一躬。
“抱歉。”少女低下头,随后像是心有不甘一样,又看了林恩一眼,转身离开。
林恩挠了挠头。
“你认识妮娜?”温斯顿走了过来。
“不认识,”林恩摇了摇头,“她是谁?”
“嘛,怎么说呢,”温斯顿看着少女离开的方向,“天赋很高的家伙,但性格十分孤僻。”
“孤僻?”
“恩,”温斯顿点了点头,“她在学院里没有任何一个朋友,甚至连一个聊得来的人都没有。”
“那为什么会来找我?”林恩问。
“谁知道?”温斯顿耸了耸肩,“兴许是认错人了呢。”
林恩抿了抿嘴唇,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想那么多干嘛,大不了追上去问就好了!”
“那就下次再说吧。”林恩回答。
“喂,你们两个干什么呢?还不快过来!”站在门口的布兰妮有些不耐烦了。
“啧,这女人,”温斯顿嘟囔了一句,然后回道,“来了。”
学院的正殿有专供学生上课的教师,一共分为四层,由下到上,每个年级一层。
林恩是一年级新生,所以理所当然地被分派到了一楼。
“一年A班……”林恩沿着走廊向前走,时不时的抬头看向每个房间的班牌。
就这样一直走到尽头,林恩终于推开门,走进了一间教室。
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只有左侧靠窗的那一排末尾,有一个座位。
他选无可选,只能在这里坐下。
“林恩?”突然有人开口问。
林恩抬起头,看到一个杀马特打扮的人。
“你认识我?”
“当然,你可是玩家公认的top1!”他凑了过来,问道,“能不能跟我说说怎么做到的?”
“做到什么?”林恩挑了挑眉毛。
“屠龙啊,你那天像是开了霸体一样,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林恩如实回答。
“果然,”他点了点头,“你们这些大佬是不会和我们分享这么高明的技巧的。”
林恩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无论从那种意义上来讲,他跟这些玩家都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