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苏桃呆住了:“这些枪是您做的?”
虞婆婆从她手里拿过,掂着看了两眼说:
“没错,是很早之前我给楚家做的一批...姑且算晶能枪吧,但由于耗能实在是太大了,一枚晶核就只能射击一次,再加上当时拥有晶能的血镰刀丧尸数量稀少,几乎寻不到晶核,这一批枪就成了废品。”
“你居然能从楚家搞到这一批枪?我倒是小瞧你了,楚家宁愿自己用不上锁在仓库里,也不会轻易流出去的。”
苏桃道:“说起来您可能不信,这一批枪是我白捡的,我真没那个本事从楚家的仓库偷武器。”
也不知道谭勇是怎么搞到这一批枪的,可惜人死了,这个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估计当时他也是怕楚家发现,加上晶核损耗太大,所以才藏起来的。
虞婆婆掀起眼皮瞅她:“你这运气可真不错,把我老婆子哄来,又白捡这么多枪,正好巧了,我能给改进一番,虽然没有长京发放的晶能枪那么多精巧漂亮,但在性能上绝不含糊。”
苏桃眉开眼笑:“婆婆您真厉害啊,桃阳有您,相当于有了一把利刃,说到底还是我占了您大便宜了,真的。”
虞婆婆从鼻孔里喷了一声:“哼,别给我戴高帽子,我帮桃阳也是在帮我自己,楚家跟我有血海深仇,到时候桃阳的武装力量发展了起来了,你还得替我去报仇。”
“好好好,您说什么我都依您,等稍晚一些让庄婉带您去桃李楼选一间办公室当做您的工作室,若是觉得面积不够,我把两间给您合并成一间,空余的会议室也随便您用。”
虞婆婆示意下手里的枪:
“这把我先拿走了,等我定好改进方案,你叫人把那批枪都给我送来,记住了,小心点,别让人给偷了,当初楚家花了巨资制作的,光是原材料就贵得令人发指。”
“这要是被人顺走了,你肯定得把家底掏干净了才能凑得齐原材料。”
苏桃立马认真起来,郑重应下。
她可不愿意多花一笔冤枉的巨款。
武器的事情暂时得到解决,苏桃马不停蹄的赶去东阳西三区参与西三区的建设计划讨论会。
毕竟老首长下了命令了,怎么建设得听她的,没有她点头,西三区那群工程师们也不敢瞎画图。
苏桃开完这个会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了,她是又累又困,几乎睁不开眼睛。
一想到这样的讨论会她可能得连着开一个月,她就觉得有些生无可恋。
谢区长开车送她回桃阳,看着她累得在车上打哈欠,忽然就有些于心不忍。
他自己的女儿也没比苏桃小几岁,每天最苦恼的不过是课业。
并且自从桃阳接手各个学校后,学习环境还大大改善了,比住在家里还舒服,真就是无忧无虑的。
哪里像苏桃,还得来回奔波,处理两个地方的大小事务,操心几万人的归宿。
谢区长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不远处有小孩在哭,循声透过车窗一看,居然是一个四五岁大的小丫头。
苏桃在看到小丫头的脸时,愣住了。
是糖豆,江锦薇的女儿。
苏桃清醒了不少,这大半夜了,糖豆怎么一个人在路边上哭。
谢区长最会察言观色了:“苏老板,你认识?是不是走丢了?要不我停车把她先带上车,这么晚了,挺危险的。”
谁知车刚停下,糖豆看到副驾座的苏桃,立马扑了过来,边哭边用力拍打着车窗:
“坏女人!坏女人!都是你害的,呜呜呜呜——”
苏桃冷下脸来,摇下车窗,抓住她的手甩开。
糖豆被甩得跌坐在地上,许是有点疼了,哭得气都快上不来了。
就这样还瞪着苏桃,嘴里重复说着:“坏女人,没良心。”
苏桃一瞬间在她身上看到了江锦薇的影子,觉得分外可悲。
没良心是江锦薇从小到大挂在嘴边说的最多的词。
攻击对象就是她。
她多吃一口饭,是没良心,不知道心疼父母。
她少洗一个碗就是没良心,偷懒,对不起家里给她供她吃穿。
她不愿意替江锦薇去参军,那更是良心泯灭。
“谢区长,开车。”
谢区长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叫你多嘴,非要问这个孩子干什么!
这破孩子瞧着是把苏老板当仇人呐!
稍微联想一下,估计就是苏建茗继女的女儿。
哎呦哎呦,这家人简直是烫手的山芋,得快点丢出去。
他一脚油门,一溜烟的赶紧走了。
糖豆哭了没多久,就被醉醺醺的苏建茗找到了。
苏建茗见到她就要揍。
臭丫头片子还敢跑,还说要去找她妈告状。
他今天非得把这臭丫头打服了,让她顺从听话,这样江锦薇才能被他攥在手里。
江锦薇现在有钱了,哪怕被男人甩了,也分到了一大笔分手费,还在新都有房子。
东阳算什么,抢了他的房子想把他赶走,他还不稀罕留在东阳呢,新都不比东阳繁华富饶?
他还听说江锦薇在新都那套房子不仅地段好,面积也不小,分一个房间给他这个爹住住怎么了?
当初江锦薇还赖在他的房子里呢。
昏暗无人的街道上响起巴掌声和糖豆的哭声,哪怕有周围的租户听到了也没人多管闲事。
而苏桃没怎么把这个插曲放在心上,主要是太累太困了,回到房间都没精力洗漱,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时子晋轻轻的叹息一声。
他只有晚上可以出现,白天必须上别人的身才能自由活动,不然只能被困在自己那具残破的身体里。
天知道他有多想跟苏桃说说话,但这两天的晚上,她都这副倦怠的样子。
他真的舍不得把人薅起来陪他说话。
时子晋在她旁边躺了一会儿,一会儿看天花板发呆,一会又看着苏桃的睫毛,鼻尖,唇角发呆。
呆着呆着,他就控制不止无声的笑起来,笑完又侧身面对着苏桃肆无忌惮的看她。
他从未像这样,与她在静谧的晚上共枕,幸福得宛如一场魂飞天外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