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云没有想到这兄弟俩除了武功了得,居然还会做饭!虽然说和真正的厨子比很显然是有差距的,不过利用客栈厨房里仅有的食材,能做到这种程度倒也已经实属不易了。
袁牧示意袁乙过去把江谨也一道请过来,袁乙爽快应声,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江谨叫了过来,江谨来的时候还有一点拘谨,远远看着慕流云有些讪讪的,估计是还惦记着早先两个人那不欢而散的话题,有些抹不开面子。
慕流云倒是显得比他还要豁达一些,怕当着袁家的主仆三人的面江谨会拘着放不开,主动招呼他,江谨见她主动和自己说话,也释然了许多,偷偷松了一口气。
五个人迅速吃光了袁甲煮的粥,袁甲袁乙把砂锅和碗筷收走,慕流云给剩下三人一人倒了一杯茶。
“大人,这吴荣志死得蹊跷啊!”慕流云对袁牧说,“这玉邕县的县令总是出意外,本来以为这吴荣志真的是个例外,没想到昨个儿还风平浪静,今日突然满城风雨,都知道他死了!
可是正常来讲,除非是昨天夜里我们都回客栈休息之后,他死在玉邕县街头,被人看到,传扬出去,否则不可能我们昨日离开玉邕县衙的时候,主簿还在和我们说吴荣志出去打猎钓鱼玩乐,要么是当时他也并不知情,衙门里对此事一无所知,要么就是那个时候吴荣志还没有死,反正横竖看来,都有蹊跷!”
“好,你先不要急,暂且歇息片刻,外面人潮汹涌,我们出行不方便。”袁牧把慕流云面前的茶杯又往她跟前推了推,“活人还有可能跑掉,死人却是跑不掉的,不用急于一时半刻。”
这倒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慕流云喝了几口茶,到窗边往下看看,发现外面街上的人和方才他们出去的时候差不多,再支棱着耳朵听一听,听那个意思,好像这些人都跑去县衙门庆祝了,估计是憋了好几年的恶气,终于能个由子发泄出来。
这功夫袁甲又跑了上来:“爷,我和袁乙方才在楼下给慕推官第二服药的时候,听外面吵嚷地厉害,都闹闹哄哄朝着一个方向跑,我们怕出了什么事咱们在这客栈里头消息也不灵通,就追出去看看怎么回事,拉了一个人问过才知道,原来他们都是跑去县衙门口庆祝那个县令暴毙的事情,听说这会儿已经把衙门前前后后给围了个水泄不通了。”
“那倒是更不用着急了,毕竟被他们围着,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慕流云一听这话,倒是觉得挺踏实的,她一会儿还想去衙门找那主簿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呢。
“这倒是,看那个架势啊,里头的人确实是出不来,只怕出来被揪住了,得被打个好歹!”袁甲点点头,“都是一群为虎作伥的货色,落到这些百姓手里还能落好!”
袁牧冲他摆摆手,袁甲便退了出去,又下楼去看着了,袁乙这会儿顾着砂锅呢,他得在大门口守着,别这种时候有人趁乱作怪可就不好了。
饭也吃完了,茶也喝完了,慕流云和袁牧一直在有一搭无一搭地谈论着白栋当年的案子,还有玉邕县周边的一些情况,江谨也听不太明白,更插不上嘴,按理说他是应该选择回房间去休息的,可是他就在那里一杯一杯给自己续茶水,没有要走的意思。
“江兄,你……很渴?”慕流云眼看着江谨拿着茶壶都已经倒不出水来了,有些纳闷儿,方才袁甲煮的粥吃起来可一点儿都不咸呐!
一听慕流云和自己说话了,江谨立刻放下茶壶,一脸尴尬地开了口,支支吾吾道:“之前是我失态也失言了!我其实也没有觉得你事情做得不好,你做司理参军那些日子,为太平县百姓做了多少好事,我其实都懂,只是事关个人安危,我的话可能就有些不大中听了……”
慕流云连忙抬手示意他:“江兄,方才的话题,咱们就哪说哪了吧,实在是没有必要拿出来再探讨一遍,我是什么样的性格,十有八九也是改不掉的,你的好意提醒我也心领了。”
江谨看出慕流云虽说没有和自己之前的态度一般见识,但也摆明了已经不想再和他说这些,只好讪讪地住了口。
慕流云托着腮坐在桌旁,看着袁牧站在窗边看外面,脑袋里面转着一些前一天晚上朦朦胧胧的记忆,渐渐的有些出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时的表情有多么专注。
江谨一直惦记着找个机会再和慕流云说点什么,结果就见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站在窗边的袁牧,眼睛都不眨一下,心里头莫名有些发慌,连忙伸脚在桌子底下踢了踢她。无广告网am~w~w.
慕流云正想事情想得出神,忽然被江谨踢了两脚,回过神来,下意识看向他:“嗯?”
她这么突然一出声,袁牧也将视线从外面收了回来,朝她这边看过来,看看慕流云,又看看一旁的江谨,似乎是在探究方才这两个人究竟在干什么。
江谨被袁牧盯着,不敢也没有机会告诉慕流云她方才有些失态,慕流云一脸莫名其妙地等了一会儿,不见江谨说话,索性扭头对袁牧说:“大人,我方才在想一件事,和昨夜我房间窗外的那个黑影有些关系。”
“说来听听。”袁牧示意她继续。
“方才我看大人站在窗边,看起来十分高大,不禁想起前一天夜里窗外的那道从楼上倒挂下来的黑影,看起来应该是一个身材不若大人这般高大威猛,要相对矮一些瘦一些的人。
可是再仔细想一想,又觉得这里面忽略了一个问题,昨夜的影子是因为窗外的月光,所以才会被投在窗子上面的,而影子的轮廓,往往要比实际上的身形还要显得更宽大一些。
所以袁大哥追了半宿的……那到底是不是一个人?”慕流云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