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在一声巨响后缓缓塌陷,城墙上的官兵全都七窍流血而亡、身上却没有一点伤痕,这个场景看上去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天......天谴啊......”
“老天爷发怒了!那伙贼人把雷公爷爷请来了!”
“这是何等恐怖的妖法......跟这种敌人作战的话根本就没有胜算啊!”
其他守城士兵哪里见过这等场面,绝大部分人都被这可怕的灵异现象吓破了胆、尖叫着丢下武器四散而逃。
“天雷引......这才叫天雷引呢!杜宝兴你做得好啊!三军听令、随我冲锋!”
朱翊钧见状大喜过望,棺材炸弹战术果然是可行的,之前只是没有掌握正确的引爆技巧而已!
他果断抓住时机下令全军冲锋,亲自带着士兵们推着厚重的盾车杀到了城墙塌陷的缺口处。
这种被改装过的盾车不仅厚重坚固、能有效防御箭矢和弹丸,而且在前方还加装了类似后世铲车的木质结构,能够快速清理不算大的碎石。
推着盾车的士兵没费多少工夫就在瓦砾之中撞出了一条道路,杜宝兴带着麾下营兵挥舞着铲子清理碎石,为后方步兵清理出一条尽可能宽敞的道路。guqi.org 流星小说网
城内许多守军都被巨大的爆炸声吸引而来,见到义军正在清理城墙缺口的碎石,一些机灵的军官立刻下令用拒马和长枪兵堵住街道口、构建简易阵地,意图凭借狭窄的地形继续和义军打巷战。
见守军还有顽抗的意思,朱翊钧直接带着亲兵们推动盾车、一头撞进了严阵以待的明军阵地中。
厚重的盾车直接撞开了拒马和明军的枪阵,明军原本还勉强成形的阵型很快就乱成了一锅粥。
披着双层布面甲、手持钢刀和圆盾的重甲亲兵从盾车后面蜂拥而出,以小队为单位朝着城防军猛扑过去。
大明普通州县的城防军本就疏于训练、军备匮乏,在整个明军序列里战斗力都是垫底的存在。这些人又怎么能跟久经沙场的义军亲卫对抗?
剩余明军稍作抵抗后很快就被亲兵们击溃,溃兵们丢下兵器四散而逃,他们的身形很快就消失在了街巷和民居之间。
不过义军暂时也没有闲心去追剿溃兵,将阻碍道路的明军驱散开之后,各队官立刻娴熟地带人沿着大路杀奔府库和县衙等要害位置。
有了在湖广的作战经验,现在的义军对夺城之后的善后工作已经相当熟悉,不需要朱翊钧怎么指挥、众人就对自己的职责心中大概有数。
“清儿,义军接管城镇、追剿敌人残部的流程你都清楚吧?接下来的战斗就交给你来指挥了!”
见局势一片大好、接下来已经进入了打扫残局的垃圾时间,朱翊钧索性把兵符和指挥信鸽的哨子丢给清儿。
“我.....我来指挥善后?可以倒是可以,但是为什么......”
清儿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任命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接过朱翊钧从空中抛过来的东西。
“回来再跟你解释!”
然而朱翊钧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而是带着几十名亲兵头也不回地朝着东台地牢的方向疾驰而去,他还要去那里为之后燕京的党争布局。
“你以后会跟我解释才怪呢,又有事情瞒着我......”
清儿攥着兵符和哨子无奈地轻叹一声,哥哥总是这样神神秘秘地,就算是她、也总有一些触及不到的隐秘信息,比如那个金色的东夷怪力女(耿耿于怀)。
与此同时的东台城大牢里,城墙处的爆炸声同样传到了关押刘栋的大牢之中,牢内犯人嘈杂着从爆炸声的来源指指点点。
爆炸声将刘栋敏锐的直觉刺得生疼,东台城的防守一定又出什么问题了!他慌忙拍打栏杆将狱卒唤来,试图了解外面发生了什么。
“外面出什么事了?”
“你以为你还是刘栋刘千户?老实在里面待着!”
看守大牢的牢头对刘栋没有丝毫客气,直接拿腰刀的刀鞘猛拍在牢笼上将刘栋逼退。
他才不关心上面发生了什么,自己还忙着带狱卒们镇压心思活泛起来的囚犯们,实在没心思安抚刘栋这号死囚的情绪。
牢头早就打听清楚了,刘栋这家伙先是贪污腐败喝兵血、后来又得罪了文官老爷、现在还私自出兵导致战败,这些罪名垒在一起够朝廷砍他十次脑袋的,自己又何必对一个将死之人毕恭毕敬。
刘栋面色难看得厉害,但他也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刚准备忍下这口气默默坐回去,一个青年男子调笑的声音突然在大牢入口响起。
“我觉得你还是对他恭敬些的好。”
狱卒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入口,一记清脆的枪声响起,狱卒面门中枪应声而倒,带着最后一丝惊愕的神情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还没等看守大牢的狱卒们反应过来,几十名身披双层重甲、身形高大魁梧的亲兵就已经抱团冲杀过来,只一个照面就将狱卒们杀得七零八落。
亲兵们熟练地将狱卒们绑起来押走,又将大牢里刘栋之外的犯人全部放出来准备拿去充军。
做完这一切,亲兵们打开刘栋的牢房、默不作声地全部退出地牢,确保没有任何人能听到朱翊钧和刘栋接下来的谈话。
朱翊钧这才慢悠悠地走到刘栋面前,他低头打量刘栋一眼、笑着冲他微微点头。
“我们又见面了,是叫‘刘栋’对吧、千户大人?”
刘栋盯着朱翊钧似笑非笑的脸看了半晌,不禁在心中暗暗感慨:这家伙,还真是长了一张雄狮般的面容啊。
得益于大明皇室二百年来广选天下美女的基因改良计划,朱翊钧这副卖相的底子相当好。
他不仅面容白皙端正,身姿也因为常年习武十分矫健挺拔,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贵人们那种天然的倨傲与从容。
最难得的是朱翊钧身上那股独特的气质,既有天潢贵胄的从容张扬、又有边军宿将的英武刚毅,让人看了便不禁生出三分追随他的念头来。
话说回来,大明已经快两百年没有出过一张这样的脸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