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夜澜活了,自己又离不开他身边,又何必闹那么僵呢!
“我也生气,气你什么都不和我说,还把我嫁给不喜欢的人,气你一声不响就离开,又自作主张救活我,气你蛮横无理非要我待在你身边!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死,你非要闹的人尽皆知!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在给贺清影的信里说,让他下一纸休书昭告天下,休了自己,理由是不遵从三从四德,不配凤仪天下,然后再把她往那个山坡一埋就行了!他的名声也好听了,自己也清净了。
现在贺清影要以太子妃的身份给她办丧,可她明明还活着,还空占头衔,就因为夜澜去把她救活了,还闹那么大动静,贺清影看她还活着,不肯遵从自己的遗言,说她走了,就不要管他怎么给自己太子妃办丧事了,让她开开心心去游山玩水去吧!
游山玩水估计不敢想了,不被气死就是最低奢望了。
“贺清影告诉你怎么救本座了吗?”
梦寻摇摇头,贺清影死活不说,她猜可能很危险,还关于她。本来想等回去找一找贺清影看的那本书,看看到底是什么偏方让贺清影闭口不谈,没想到连回去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去给夜澜找解药了。
“夜澜,你自己知道解药是什么对不对?你一直都知道,却养着这个毒,你脑子进水了?还是说这个解药你┈┈”guqi.org 流星小说网
“什么毒,什么解药?听不懂!”
他话落,扬鞭催马狂奔起来,马蹄踢踏间,身后紧跟着响起紧锣密鼓的马蹄声,像一首快节奏的战歌,穿过风穿过城,穿过那长长的挂念,要带她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闭了闭眼睛,想夜澜装糊涂,像小孩子一样脸一变就一个主意,不知道又准备做什么!夜澜不是贺清影,做什么不是她能改变的,他觉得为她好,就会不顾自己的意愿强行安排。
一想一肚子气!梦寻叹了口气,一声不吭!感觉头顶被人扫了一眼,比耳边的风还冷,接着一个更冷的声音传来:
“想贺清影了?”
“哼!不许吗?”
听了夜澜的问题,梦寻心情不好,越想越觉得他这个妖精可怕,别人想什么都能猜出来,自然没有好气对他,没想到他没生气,反而说:
“想是应该的,他对你那么好,天下不会有第二个如此待你的男人了,多想想吧!别等到以后忘记了,让你想,也想不起来他的样子!”
这话她一时没理解他的真实意思,到底是让她想,还是不让她想?可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天下是不会有第二个贺清影了,他永远是我心里独一无二的!你放心吧,不会有忘记的一天!”
一辈子都忘不掉,这种好是可遇不可求的!就像夜澜也很喜欢她,可是她一路感觉下来都是泪,这种喜欢她不喜欢!所以她想离开夜澜,过一段属于自己的清净日子。
腰里的手臂突然一用力,她的背紧紧贴在了夜澜的胸膛,让梦寻想起那里有她的心血晶粒,有她全部的希望,现在她就靠在自己的希望上,听他不紧不慢的说:
“你说本座的心前弯弯绕绕,你的心前有什么?让本座看不清你的心,摸不透你的意思。”
她的心,她的意思?她不是早告诉他了!哭着求着告诉他的,忘了吗?她不由得嗤笑自己,他是根本没把她的话她的心当回事!
“夜澜,我对你说的那些话是一个女人拼尽一切去押的赌注,你让我押输了,输的倾家荡产,血本无归!所以你以后别和我提心了,我没有心!”
街上灯火辉煌,马匹穿街而过,惊呆众人,她正替那些人提心吊胆,他突然停了,停在一家酒店面前,他翻身下了马,一伸手将她提了下来,身后的人都跟着下来了,他看了看她点点头
“你不是没有心了,是心凉了感受不到了,本座可以让它活过来!”
他说完拉着她就进去了,她愣愣的跟着,他说她可以让她的心活过来?真把自己当神仙了?贺清影把别人当神仙,他可能一向把自己当神仙!
活过来又怎么样?活过来就会再死心塌地爱上他吗,被他当猴耍吗?她想可能他们命里犯冲,只能共苦,不能同甘!只能在危难时才见到对彼此的真情,平时只能掐!
回神就看见一队人马把酒店挤满了,青衣正在和店主交待什么,而她已经被夜澜拉着往楼上去了,前面有一个小二带路,她反应过来忙抽自己的手,问前面的男人
“不赶路,怎么住下了?”
他的大部队根本没停,鸿宇他们发现他神秘消失后都急坏了,安顿好就开始找。
锦衣和贺清影告别时,心伤肠断似的和他说了这些事情,梦寻听着心里难受,说这些做什么呢,用那种生无可恋的表情应该说一些心里想说的才对!
爱他不需要回报,让他知道又何妨?不丢人,能拿一颗真心去爱一个人,是神圣的,贺清影担的起,锦衣也配的起。
可是到最后,锦衣什么都没有提!只是那潸然欲滴的眼泪在转身后滑下脸庞时被梦寻看见了。
梦寻不明白她那么难受为什么不说,明明知道此去一别,再见不知何年何月。所以她一直关注锦衣,她此刻坐在桌边无精打采,倒是鸿宇过去递了杯水给她,她默默喝了。
再看鸿宇似乎也不是那么专横了,比夜澜还好一点。梦寻被夜澜一路拉到房间,门一关就命令道:
“你身上的血腥味太重,洗了!”
她低头看了看,浑身上下确实脏死了,他自己衣服也满是血,难怪刚刚满店的人都眼露异光。
“活该!自找的!谁让你带我来呢!”
谁让他非要和她骑一匹马呢,还坐他怀里,风一吹还不都吹他鼻子里去了!说着扫眼看了看房间,有一个大浴桶,她走过去看里面有一桶清水,伸手试了试,有点温热。
回头看夜澜,他已经转身走了,房间门被关上,她慢慢脱了衣服,看见满身被血画的符咒。
梦寻想这可能是夜澜沾着她脖子的血画的,毕竟她可是纯阳之体,祛阴避邪,非常有用,摸了摸脖子,那里很光滑,那把匕首很薄,现在已经长好了,只是差不多把她的血流干了。
那坟前的地上都是血渍,走之前她跪在地上,伏首在坟前,想着父亲在天之灵是不是也不想她就那样死了?所以才把夜澜这个大魔头招去了,当时夜澜立在她旁边,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默默不语,像陷在几百年前的四绪里!
自梦寻愿意跟他走,夜澜就沉默了,好像一个多好说话的人一样,让她差点都忘了自己是被逼着才同意跟他走的。
脱了衣服进了浴桶,洗到一半,想起自己没有衣服,她叹了口气,这半年被照顾的太好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像夜澜说的,粗心大意,不知冷热穿衣服就算了,现在她洗澡都不知道先找衣服了,还以为和以前一样就叠的板板正正放在手旁边,一抬手就可以拿到。
这家酒店很大,房间布置也很豪华温馨,干净清雅,床也很柔软,被子还有太阳的味道,她光溜溜躺在被窝里快睡着了,也没等来送衣服的人。
她想可能青衣忙着呢,没想起来她什么都没带,也可能夜澜沐浴去了没有交待,所以把她晾这了。
墙角那个雕花门的大衣柜里倒是有一套红纱裙,飘逸唯美,尺寸也和她差不多,她看了看没穿,公共的衣服,不知道多少人穿了,她嫌脏。
最后真的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很美的地方,远处有山脉隐斜阳,碧水映余晖,收收视线有帆船一艘艘,飞鸟一阵阵,红霞满天,碧水长流。
她立在高崖上的一棵大树下,看着眼前美如画的风景,笑意覆满脸旁,江山万里,尽收眼底,还有什么不满足!
突然她就不笑了,耳边一个阴冷的声音让她打了个寒战,那个声音贴着她的耳朵,问她:
“你为什么在这里?”
那个仿佛地狱的声音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尖叫着从床上弹起,抱着被子看了看房间,灰蒙蒙的,灯不知何时都灭了,窗户外面被风吹的呜呜响,莫名一种阴冷的感觉。
她看了看四周,发现床边有一套衣服,她想可能是她睡着了,青衣放在这的,便拿起穿了,里里外外穿好,下了床就往外跑。
那个声音真实到让她害怕,现在耳朵还在发凉,心头还在颤抖,出了房间发现外面很热闹,人来人往,座无虚席,就是没看见夜澜和夜澜那批嚣张的妖精,她也没在意,趴在栏杆上看了看满客厅的人,心里才踏实一点。
外面灯火辉煌,她不经意扫了眼自己的衣服,发现是红色的,还很熟悉,似乎是柜子里那套,看了看又不确定,扫了眼下面的人,现在竟然希望能在里面发现夜澜。
找了一圈,不仅没有夜澜,连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倒是有不少和她穿一样衣服的女子,她勾了勾唇角没想到还有这款衣服这么受欢迎。
没多做细想,她便下了楼问那忙的不可开交的老板,
“和我一起来的人呢?”
老板看了看她,似乎莫名其妙,好像也很疑惑
“你自己来的,哪有人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