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卿与被黄泉丢在地上,正一脸茫然的花火对视了一眼。
嗯,显然他俩被丢下了。
不对,这个假面愚者被丢下就算了。为什么自己这个挂名弟子怎么也被丢下了?
不是说要去训练吗?!
哦,苏哲和黄泉离开的方向就是往训练场去的啊,那没事了。
准备离开追上两人的彦卿,最后还是没能狠下心,对着花火开口:“这位小姐,如果实在找不到住处,可以去云骑军的驻所。”
“那里设有为订不到旅馆的滞留人士准备的临时宿舍。”
“环境虽然差了些,但也是单人单间。”
“我先走了。”
彦卿走后,花火才缓过神来。
那一张懵逼的脸很快转换成了玩味的笑容。
是的,刚刚的懵逼还是演出来给彦卿看的。
可怜的彦卿再度被坏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哎呀呀,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还有意外收获。”
“这位不该存在的虚无令使……居然对乐子神关注的新晋愚者这么上心?”
“这可和传闻里的自灭者不太一样啊?”
“嘻嘻,看来是大侦探花火的表演时间啦!”
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身侦探保准的大风衣和猎鹿帽,带上了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
手上也不知何时拿好了一柄放大镜。
“有意思有意思,这俩不会真搓出爱情的火花了吧?”
“虚无和欢愉,还真是奇怪的组合。”
……
训练场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行为的黄泉,像是触电一般松开了自己的手。
而毫无反抗之力被拽了一路的苏哲,终于是有了机会活动一下自己被攥的发胀的手腕。
也得亏他早就今非昔比,换成刚穿越那阵,这手高低得被捏成骨裂。
“泉姐,你怎么了?突然一声不吭拉着我就走。”
黄泉抿了抿嘴,虽然幅度很小,但苏哲确实从她脸上看出了局促的表情。
“怎么不叫我的名字了?”
“名字?”苏哲先是一愣,随后也是反应过来:“啊,这个啊。你不是说会勾起你不好的回忆吗?”
“……”
黄泉再度安静下来,微微阖眼,本就所剩无多的情感在此刻化作了头部的摆动。
“没事……我们走的是不是太急了?彦卿那孩子好像没跟上来。”
见黄泉岔开了话题,苏哲也没自讨没趣地问个不停,转而应和起来:“没事,罗浮可是他老家,找到我们不难。”
“再说了,不是交换过联系方式了吗?大不了发个消息打个电话呗,还能走丢不成。”
话音刚落,彦卿就一路小跑地赶了过来。
“呼……两位,好歹等等我啊!”
苏哲上前搂住彦卿:“哎,这不是怕花火那家伙跟过来吗?”
彦卿困惑地看向苏哲:“按道理来说,你们不都是假面愚者吗?关系很差吗?”
“关系吗?”苏哲揉着下巴认真思索起来:“其实今天我才和这家伙第一次见面。所以不存在什么关系。”
“不过嘛……假面愚者可不都是像我一样,刚刚踏入命途没几天的纯良人士啊,还是小心为上好些。”
说完,也不再给彦卿说话的机会,半搂着半推搡地就把彦卿带进了训练场。
黄泉则是看着苏哲的背影露出一个淡淡的,几乎看不出弧度的微笑之后,才跟着走了进去。
双方在训练场上站定。
彦卿十分认真地握着剑,站在训练场的空地上,看着面前显然有些散漫的苏哲。
“老师,训练项目是什么?”
苏哲挠了挠脑袋:“谁说我是你的训练对象了?”
“我也还没出师呢,真正的老师是这位。”
“请吧泉姐,让彦卿小弟见识一下世界的残酷。”
黄泉冲着丢了个无语的眼神,虽然缓缓走到了彦卿身前。
“准备好了吗?”
“景元将军说的不假,刀剑想通。”
“但刀剑也终究有别。”
“下面我会将实力压制到与你相近的水准。”
“之后,我会朝你发起攻击。”
“正面迎击、躲闪、利用你可以利用的一切,在我的攻势下坚持五分钟。”
“这就是你的第一课。”
彦卿:“?”
不是,这训练强度是不是高了些?
要不咱先连些体能项目?负重六十公里跑之类的?
我打令使,真的假的?
如果景元没有道明黄泉的身份,彦卿那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性子,说不定还真的会试着过上两招。
但现在……实话说他有些提不起来勇气。
毕竟,黄泉给他带来的惊吓已经够多了。
但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苏哲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彦卿啊,别忘了身为武者最重要的信念。”
“向敌亮剑,无论你是不是对手。”
“勇者愤怒,抽刀向更强者。”
被苏哲这么一点,彦卿也是提起了勇气。
是啊,无论是不是对手,如果连面对敌人出手的勇气都没有的话,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做将军的弟子。
“很好。”黄泉轻轻点头:“准备好了吗?”
“来吧,黄泉老师!”
“轰!”
几乎是在彦卿话音刚落的瞬间,黄泉便挥动刀鞘,猛烈的风压形成无形的攻击朝着彦卿袭来。
训练场坚实的足以防备寻常舰炮轰击的地面,此刻却如同海面翻涌的波浪一般不断溃散开来。
彦卿浑身汗毛倒竖而起,急忙御剑腾空,避开了黄泉的随手一击。
险而又险地避开了攻击之后,彦卿看着底下严重受损的地面,眼中露出了见鬼般的表情。
这……这真的把实力压制到和他一个水准了吗?!
对方甚至还没有拔刀!
彦卿最清楚罗浮上这些训练场的坚固程度,即便是他想要对其造成损坏,也是需要出全力的。
而且根本无法做到这种程度的破坏!
“咕噜。”
彦卿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他刚刚提起的些许勇气,此刻好像有了些溃散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