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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绣像云气台中,有白鲤生出了第二片金色的鱼鳞,浮光殿中的金色灯盏则是又少了一台。
“传言上古有道和境的大尊者葛洪,精通外丹之术,一炉太清神丹炼制了三万年,服下之后三百年,便一步踏入真一境,幽游而去。真是叫人心驰神往。”姜宁笑道。
木棉紧了紧怀中姜宁的手臂,“这与那玄都令有什么关系?”
叶萱微笑着解释道:“那葛洪仙人著作有一本外丹秘术《抱朴子》,与更久远一些的《参同契》并称为丹道万古之经典,传说那《抱朴子》后来便是落入了玄都大尊者的手中。是真是假已不可考,但那位玄都大尊者确是一位外丹大家,他的玄都殿隐没于虚空之中,便是同为道和境界的大尊者也无法找到,而这一枚玄都令,就是进入玄都殿的通行证。”
说话的同时,叶萱的手中也出现了一枚一模一样的木头令牌,青萝微微一笑,手中同样也出现了一枚。
木棉撇了撇嘴,“令牌这么多,肯定不值钱。”
姜宁笑道:“玄都令共有三百枚,分到东庭域如此多的势力手中,其实也不见得有多少,算起来还是蛮值钱的。”
“玄都殿每三百年就会开启一次,里面有价值的东西早已所剩无几,但是单凭里头的那座化生台上一个最低级的位置,价值就足以比得上一个星极境界的魂魄了。”叶萱轻笑道,显然对于这玄都殿十分熟悉。
青萝则是掩嘴笑道:“看来那个咒神宫的少年真的十分需要那道魂魄。”
姜宁闻言点了点头,咒神宫的事情他并不算十分了解,但也知道他们对于神魂之道有着其他宗门难以比拟的认知,比起什么肉身,丹药,元液,咒神宫中的人更看重元神和灵魂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卢又礼的灵魂在姜宁的手中无非就是被拿去做一个剑灵,可是在那紫衣少年的手中,想必会有些不同之处。
都不是傻子,没有人愿意做亏本的买卖。
姜宁知道,紫衣少年愿意这么做,想必那道魂魄对于他的价值不同凡响。
“化生台是什么?”木棉好奇道。
叶萱道:“所谓的外丹也不仅仅只有吞服这一条用途,还有一种外丹可以用来修炼身外化生,我们管这种丹药叫做‘化生丹’”
“那个化生台上虽没有化生丹,却能够帮助我们修炼出身外化身,是个不可多得的宝地。”青萝笑道:“拥有了身外化身,我们就等于有了两条命,做一些危险的事情的时候,大可以本尊留在安全的地方,让化身前去冒险,即便化身遇险,也不过就是损失些灵魂力和元液而已,费些时间也就补回来了。”
木棉点了点头,一条命比起一个星极境的灵魂来说还是值钱的多了,看样子那个紫衣的家伙还算厚道。
姜宁也是微微一笑。
叶萱和青萝原先与他只能算是点头之交,如今如此的殷勤对待,一来是因为姜宁展现出来的实力足够强,更重要的还是因为姜宁帮她们搞定了卢又礼。有了那具迦楼罗的肉身,在明年的国内选拔之前,她们就有十成十的把握修炼到星极境界。
不是所有的星极境界在云雾山的微光殿中都可以作为一盏金灯点亮,但是青萝和叶萱的资质本就不差,青色的元丹在进入星极境之后至少也是三色星极,有了迦楼罗肉身的帮助,生出四色或者五色的星极也不是没有可能,入选南域十三国大比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当下有此翼助,她们有自信,即便是到了十三国的大比之上也能够大放异彩!
平白从姜宁那里得到了如此大的好处,表现的殷勤一点真是半点毛病也没有。
姜宁也不揭破,一路上除了平穷姑娘沉默寡言之外,太守陈叔华,陈清尧也相继同姜宁表达了自己的善意,尤其是陈叔华,字里行间隐隐的有那么一点想让姜宁和陈清平多多亲近的意思,木棉对此倒是没有什么表示。又或者说,在她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觉得姜宁必须得‘从一而终’之类的。
在她来到姜宁的身边之前,就已经有了一个素未谋面的韩水边和备受姜宁疼爱的苏鹊,还有一个整天同姜宁打闹的小狐狸虹双,木棉觉得自己算是个倒贴上去的。
在他的心里,姜宁这么好的一个男人,自然就会有很多很多的女人喜欢,自己还没有优秀到能够独占他的地步,若是姜宁真的喜欢那个‘平穷姑娘’,跟着他们一起住到小天地中也未尝不可,她就权当是多了一个妹妹。
只不过不论是姜宁还是陈清平本人都完全没有那个意思。
陈叔华的乱点鸳鸯谱算是瞎子点灯,白费了一番苦心。
……
接下来的日子就过得比较平淡了。
姜宁婉拒了陈叔华的邀请,没有去洛阳知府的府邸住下,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他虽然自认没有做错,可终究还是伤害到了平穷姑娘,真要住到了洛阳府邸,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要尴尬死了。
青萝和叶萱也跟着陈家一家三口回到了洛阳,只有姜宁和木棉住在了洗剑阁外头的一个小村子里。
之所以没有住到洗剑阁中,是因为那洗剑阁的阁主关山月毕竟是一个天纹境界的高手,木棉离得太近总归难以避免被他察觉。反正距离小灰完成的时日尚且还有一段时间,木棉不愿意回到那小天地中去,姜宁便也不勉强,俩人花了些铜钱,就在村子里租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茅屋,暂且安家。
姜宁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宁静的日子,日出而起,《三千尺》从头到尾打上一遍,木棉那边的早饭便正好完工。
“你的厨艺也不错嘛!”姜宁手中端着一碗金灿灿的蛋羹,上头还加了香油,刚刚吃了一口,唇齿留香。
木棉并没有表现的很开心,而是理所应当的道:“以前父亲和公公生病,总喜欢做这个给他们吃。家里没有钱,好在养了一大窝母鸡,隔三差五的还是吃得上蛋羹,那会儿就总想着要是能有几滴香油便更好了,只是从来都没能如愿。”
姜宁笑道:“现在不就如愿了?”
木棉没好气道:“我是鬼,和那个卢又礼一样,除了吃人,吃其他的东西是尝不出味道来的。”
姜宁难得主动了一回,把木棉那娇小的身躯拉入了怀中,轻轻拍打着她冰凉的后背,柔声道:“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木棉湿漉漉的眸子中有亮光闪过。
“亲一个!亲一个!”
许久没有出来捣乱的小蜜蜂拿他那依旧令人牙酸的恐怖嗓音卖力的起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本来俩人难得来了一点感觉,却被这个小混蛋给整的大煞风景,当下姜宁就坐回了凳子上,低头接着巴拉着碗里的蛋羹。
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流水般的从指间划过,姜宁只管连剑,银子什么的就交给木棉,她本就是山村里的小女子,做饭家务之类原本属于鹊儿做的事情到了她这里也是得心应手,水到渠成,竟让姜宁没有察觉到与先前半分的不同。
直到有一日,洗剑阁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灵剑的铸造已经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