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铲车,不到半小时路便疏通了,众人终于可以回到车里,启动车出发回家。
山路依然有危险,两辆铲车一前一后的护着中间的车队,安全的驶过。
姚婧坐在乔柏霖车里,身体渐渐暖过来,等周围灯火通明,才长长吁了口气,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刚才在山里的一切,像是一场噩梦一样。
等手机有了信号,姚婧第一时间给外公打了电话报平安。
阮老声音都有点哑,“没事就好!”
他刚刚看新闻,看到姚婧他们要走的那条山路也发生了不止一处的山体滑坡,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又庆幸乔柏霖去了,希望他能找到姚婧。
等挂了电话,乔柏霖握着她受伤的手,心疼的训道,“这种天气进山,到底是谁的馊主意?”
姚婧解释道,“我们上午来的,当时没下雪,而且村子里的情况也很紧急。”
她有些激动的和乔柏霖说着村子被埋了一半后的惨状,“这么冷的天,大家只能睡在帐篷里,有的连被子都没有,幸好我们送物资过来了,否则今晚不知道会怎么样?”
乔柏霖还怎么忍心说她,抬手摸了一下她被冻的发红的脸,“你要是有事,想没想过我会怎么样?”
姚婧微微一窘,看着他身上单薄的衣服,皱眉问道,“怎么不多穿点,以为这里是江城吗?”
乔柏霖转头斜她一眼,“你是不是被外公这样训斥了?”
姚婧微微瞪大眼,这男人会读心术不成?
她皱眉,“背上伤口怎么样了?”
乔柏霖薄唇轻勾,“现在想起来关心我的伤了,说走就走,走的时候怎么不担心?”
姚婧轻咬了一下唇,转头看向车外,淡声道,“没有我,你也会好!”
乔柏霖默了一瞬,声音低沉的开口,“没有你,好不好都没有了意义!”
姚婧心头轻颤,咬紧唇没说话。
宫骁给姚婧打电话,说其他地方也需要救援,能不能用一下乔柏霖带来的铲车。
乔柏霖也大方,直接将铲车送给救援队了。
进了市区后,众人再次向乔柏霖道谢,知道他从江城过来,纷纷要求他在京城多呆几天,大家要轮流请客。
已经很晚了,乔柏霖和众人寒暄了几句,道别后和姚婧一起回家。
宫骁跟着姚婧一起去阮家,阮老刚刚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去家里,说有事要说。
回到阮家已经凌晨了,雪还在下,胡同里积雪已经很厚。
阮家内外灯火通明,阮老正等着几人。
进门的时候,姚婧忍不住嘀咕,这老头儿大半夜的还把人家宫骁叫过来做什么?
等进了客厅,阮老起身走过来,知道几人没受伤,才松了口气。
他看向乔柏霖,大概是知道乔柏霖救了姚婧,脸色没像之前那么难看,只招呼几人 “都冻坏了吧,先吃饭!”
姚婧摸着肚子,“饿扁了!”
厨房做了饭一直热着,姚婧坐下便开始狼吞虎咽。
阮老给她盛汤,心疼的直皱眉,“慢点儿!”
姚婧接过汤,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半碗下去,肚子里有了食物,才觉得从里到外都暖了。
乔柏霖拿了纸巾给她擦唇角,沉声道,“送的物资里没有吃的吗?”
“有!”姚婧吃着东西,含糊点头,“都分出去了!”
“笨蛋,就不知道给自己留一点!”乔柏霖轻斥。
阮老本来也想骂姚婧,但是听到乔柏霖骂又不乐意了,沉着脸咳了一声。
宫骁笑道,“怪我,是我考虑不周到。”
姚婧夹菜给宫骁,“你给我留了个面包,是我自己送人了,怎么能怪你?”
乔柏霖墨眸盯着姚婧的筷子,垂下眼去。
姚婧目光一闪,也夹了菜放在乔柏霖盘子里。
乔柏霖睨她一眼,抿直的唇角这才有了一点弧度。
吃完了饭,阮老在客厅里等着三人,让倒茶的佣人下去休息,淡声道,“正好,今天都在这里,我就着机会把事情说清楚。”
姚婧心道不妙,这老头又要作妖!
阮老说完看向乔柏霖,“你和婧婧的婚姻已经解除了,我已经把她许配给宫骁了,你回去吧!”
姚婧倏然抬头,“外公!”
宫骁也惊讶的道,“阮爷爷,您开玩笑吧!”
阮老瞪眼睛,“你不喜欢我们婧婧?”
“当然不是!”宫骁脱口而出,马上又解释道,“我知道婧婧有男朋友,我也只是把婧婧当很久没见的老朋友。”
阮老抬手不耐烦的道,“别跟我说那些虚的,我就问你喜欢还是不喜欢?”
宫骁怔住。
乔柏霖扫他一眼,淡声开口,“阮爷爷,现在也不是旧社会了,您说把她许配给谁就把她许配给谁,您把婧婧当什么?您问过婧婧的意见吗?”
阮老冷笑,“我就告诉你,婧婧的婚事,我可以说了算!”
“外公!”姚婧气声开口,“我和宫骁就是普通朋友,您这样让人家宫骁以后怎么面对我?您别闹了行吗?”
“宫骁唯一顾忌的就是以为你有男朋友,你现在告诉他,你和乔柏霖已经没关系了!”阮老绷着脸道。
乔柏霖看向姚婧,墨眸漆黑,手掌不自觉的握紧。
或许他在紧张,害怕,怕下一刻姚婧一赌气真的说出和他没关系的话来!
姚婧直直的看着阮老,似气、似尴尬,房间里静默的每一秒,所有人心情都在瞬息万变。
姚婧突然起身,看向宫骁,“对不起,外公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今天大家都很累了,回去休息吧。”
宫骁马上站起来,转头和阮老道,“阮爷爷,谢谢您对我的信任,但感情的事不是勉强来的!今天姚婧也很累了,让她先休息吧,您老也早点睡,有空我再来看您!”
阮老有些气,“宫骁,我这么看好你,你不争取就退缩了?你宫家人的气魄呢?”
姚婧也很生气,“外公,你能不能别闹了!”
宫骁站的笔直,凛声道,“感情的事和其它事不一样,我们不能违背姚婧的意愿去为难她,就像我们打仗,可以为了和平而战,但是我们永远不会做侵略者。”
阮老狠狠皱了一下眉,不怒而威,
“我说我可以做主,我就问你喜不喜欢姚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