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潘海棠大惊失色,那表情就仿佛错失了上亿的天降横财。
“哎!”
再次苦叹一声,郑有恩哭笑不得地说:
“妈,你先别急,等我泡好澡之后再去求陈医生重新给你一碗!”
“万一他不给呢?”
潘海棠当机立断,突然不顾形象地双膝跪地捧起碎碗里的八逆汤埋头开喝。
郑有恩回想起昨晚在周晚浓家喝药汁残渣的狼狈一幕,不禁伸手扶额。
一口气将破碎成几块的碎碗里残留的八逆汤都喝光,潘海棠顾不得震撼八逆汤的独特口感,赶紧举手埋头嗅闻自己的腋下。
很快,当她发现身上的狐臭真的飞速变淡、直至迅速消失之后,她彻底震撼了,难以置信地颤声惊呼:
“竟然……竟然是真的!中医界真有遗传性狐臭的特效药,而且还是吹糠见米、立竿见影的奇效!”
郑有恩又好气又好笑:
“妈,你先别急着高兴,因为你喝的药量不足,估计最多保持三天没有狐臭,想永久摆脱,你得向陈医生郑重道歉。”
“这……”
潘海棠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也急得都快哭了:
“可是……可是他能原谅我吗?”
郑有恩不假思索地说:
“如果你能够做我爸的主,断掉对郑有智那条蛀虫的资金支持,陈医生应该就会不计前嫌了。”
“他和郑有智有矛盾?”
潘海棠眼前一亮,忙要出门去找陈萧。
就在这时,换了一身干爽衣服的陈萧回来了。
潘海棠顿时局促得就仿佛是上课调皮捣蛋被老师点名的学生,下意识垂头道歉:
“陈萧,毕竟事关我女儿的清白,请你原谅我之前的无礼。”
陈萧感念潘海棠大学五年兢兢业业的教诲,一笑而过:
“潘教授,你等等,我这就重新为你和有恩小姐各煎一碗八逆汤。”
“我帮你打下手。”
潘海棠大喜,直接撇下依旧在药浴、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的郑有恩。
随后,在济世堂门口的小火炉旁,潘海棠直接给陈萧当了煎药的帮手,拾柴添薪,忙前忙后。
亲眼看到熬煮八逆汤的八味中药都极为普通,潘海棠越发觉得陈萧的中医造诣已经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仙人境界,忍不住说:
“陈萧,你大学毕业后没有考医院吗?”
潘海棠虽然是中医教授,但并不看好济世堂的未来,顿了顿又一脸热心地说: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安排你去神武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的中医科担任主任医师。”
陈萧不假思索地摇头婉拒:
“潘教授,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妈身体不好,神武市来回一趟不方便,而且……而且……”
稍稍犹豫了一下,陈萧自嘲一般补充了一句:
“而且我昨天刚被中心医院开除,应该没有公立医院愿意要我了。”
潘海棠张口结舌,心中不忿:
“中心医院疯了吧,竟然舍得开除中医造诣如此深不可测的超级医王?”
为了替陈萧打抱不平,她想了想索性借故上厕所,准备打电话联系中心医院的现任院长。
巧的是,她前脚刚去洗手间,三辆豪车突然浩浩荡荡地停在济世堂门口。
最先下车的是李冰雪,浓妆艳抹、衣着暴露如站街的野鸡。
紧随其后下车的是七八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们仿佛苍蝇一般围着李冰雪团团转,争抢着大献殷勤。
陈萧认出众人都是李冰雪大学五年的舔狗,顿时被恶心到了,不顾同届同窗的校友之谊,他起身就要进门,心中暗骂晦气。
但李冰雪一行人显然是冲着他来的,不等他进门,紧挨着李冰雪的高个子突然似笑非笑地说:
“陈萧,你看到大家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啊,我们可都是特意来接你去参加同学会的。”
高个子叫潘建,据说是一个富二代,大学五年的风评极差,毕业前夕甚至因为搞大了一个女同学的肚子而险些被学校开除,但如今却是神武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中医科的实习医生。
为了炫耀他如今的工作,他早在半个月前就开始张罗同学聚会,约的主要是同届和他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以及陈萧这种大学时成绩比他优异百倍、但如今过得不太如意的同届校友。
陈萧既然与李冰雪一刀两断,当然不可能委屈自己再参加这种无聊透顶的聚会,不假思索地摇头:
“你们玩开心点,我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