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宋万两眼疾手快,大叫出声的同时赶紧扶住险些摔倒在地的宋开潮。
宋镶玉则紧张兮兮地央求陈萧:
“糟糕!老爷子似乎又病倒了,陈医生,求求您赶紧救救他吧……”
但都不等宋镶玉把话说完,宋开潮却声色俱厉地说:
“万两,镶玉,陈萧肯定有snake的解药,因为连林回春、南宫易等几十个国内外知名的神医圣手都对我的病束手无策,偏偏他前不久轻易就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如果你们还认我这个养父就赶紧逼他交出解药!”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在场的十几个贴身保镖纷纷一脸警惕地瞪向陈萧,尤其为首的两位更是直接爆发出了异常恐怖、丝毫不弱于冷山和哑爷的暗劲气息。
“呵。”
陈萧显然没想到宋开潮这么不可理喻,满脑子都是被迫害的妄想,不禁怒极反笑,冷冰冰地说:
“老东西,你是不是病傻了?你所中的毒早就已经被老子化解干净,之所以又病倒是因为毒伤的五脏六腑等没有得到相应的治疗,管老子要解药有个屁用?更何况既然连你自己都说了老子能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就应该把老子当成祖宗供起来,而不是耍横,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还要老子教吗?”
“我……”
宋开潮张口结舌,好险没有当场气晕过去。
十几个贴身保镖投鼠忌器,纷纷争抢着后退。
陈萧冷冷一笑,又说:
“但鉴于你对老子的种种恶劣态度,你就算真把我当成祖宗好吃好喝供起来,我也不会再出手救你,呵呵。”
“你……”
宋开潮的眼睛瞪得更圆,额头上青筋暴露,偏偏又不敢发作,因为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非但感觉到了更加难以忍受的眩晕感,而且全身上下都开始剧烈疼痛,甚至连呼吸也变得越来越艰难。
他毕竟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病了,深知再拖下去必然进icu。
一瞬间,他对陈萧的种种猜忌和偏见瞬间被强烈的求生欲取代。
但他也知道如今这种状况下,即便他拉下脸开口求陈萧也未必有用,于是只能抓住救命稻草那般一手拉着宋万两一手拉着宋镶玉,并眼巴巴地朝着两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宋镶玉心乱如麻,赶紧哽咽着对陈萧说:
“陈医生,不看僧面看佛面,颜颜为了你,都快和老爷子撕破脸了,暖暖更是不顾老爷子的强烈反对天天去济世堂照顾你妈,看在她们姐妹俩的面子上,求求你不计前嫌救救老爷子吧?”
因为宋开潮的煽风点火,宋万两的确严重怀疑过陈萧是毒害宋开潮的幕后真凶,但那是在他还不知道陈萧就是他奉命秘密保护的重要人物之前,毕竟上级部门的这种安排无异于对陈萧进行了军字开头、国字开头的认证,而且,当务之急是要争取到陈萧医治宋开潮。
所以,宋镶玉话音刚落,宋万两就迫不及待地说:
“陈……陈医生,你千万别把我爸的话放在心上,因为我绝对相信你是清白的!人命关天,希望你先救命,我求你了。”
说话间,他作势又要给陈萧下跪,无奈搀扶着摇摇欲坠的宋开潮,实在是分身乏术。
陈萧直接无视宋万两和宋镶玉兄妹二人,毫不客气地对宋开潮说:
“老东西,病在你身,你让别人开口求老子有个屁用啊?如果你真怕死,就请现在立刻马上滚到外面候诊大厅人最多的地方当众跪地忏悔,至于需要跪多久就看老子的心情了,看在你年纪一大把的份上,老子大概也许可能会再捏着鼻子救你一条老命吧!”
“……”
宋万两和宋镶玉以及在场的贴身保镖们面面相觑,纷纷傻眼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谁也不会相信陈萧敢这么和宋开潮说话。
“噗——”
宋开潮显然也没有想到表面上看起来瘦瘦弱弱的陈萧怼起人来这么狠,当场气得吐了一口老血,病痛随之加剧,好险没有直接升天。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向陈萧妥协的打算,咬牙切齿地说:
“陈萧,你别做梦了,我宋开潮就算是病死也不可能当众下跪,更不可能给你下跪!”
说着,他用力推开搀扶他的宋万两和宋镶玉,然后赌气一般拖着病恹恹的残躯独自艰难出门,但只勉强走到了门口就感觉随时都会倒下,慌得赶紧扶着墙扭头怒视一众贴身保镖,气急败坏地咆哮:
“都还傻愣着干嘛?赶紧扶我啊!”
贴身保镖们跟随宋开潮多年,当然知道宋开潮这会儿是在怄宋万两和宋镶玉的气,一个个谁也不敢动,而是无比慌乱地朝着宋万两和宋镶玉投去求助的目光。
宋万两和宋镶玉心领神会,纷纷冲着陈萧微微点头致歉,然后一左一右搀扶着宋开潮离开,一众贴身保镖如释重负,赶紧灰溜溜跟上,他们一个个虽然都是身怀寸劲甚至是暗劲的武道高手,但自始至终都不敢抬眼瞧一下陈萧,毕竟在他们看来,陈萧可是把宋首富都治得服服帖帖的狠人哪!
门外的走廊里,宋开潮看着前方走廊尽头处人声鼎沸的候诊大厅,头皮发麻,一遍遍在心底暗示自己:
“我就算病死也不可能在这种地方下跪!我就算病死也不可能在这种地方下跪!我就算病死也不可能在这种地方下跪……”
宋万两注意到宋开潮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憋不住小心翼翼地劝说:
“爸,身体要紧,你要不……要不还是听陈医生的吧?而且……而且我可以用性命担保他绝对不可能是下毒害你的真凶……”
“放屁!”
宋开潮骂骂咧咧打断宋万两的话:
“老子就算是原地暴毙也不可能当着候诊大厅那么多人的面下跪!”
宋镶玉微微撇嘴,语气既担忧又无奈:
“老……老爷子,别犟了好吗?自从陈医生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你虽然从未中断过哪怕是一天的治疗,甚至就连南宫易也给你打过针输过液,可问题是都没有治疗效果啊!万一……万一你不幸有个三长两短,我哥和我又流落街头也就算了,可颜颜和暖暖怎么办?她俩可都还没找到婆家呢,你这个当爷爷的难道就忍心撒手不管了?”
“我……”
宋开潮幻想着自己不在以后宋颜和宋暖两姐妹被陈萧骗财骗色的画面,彻底无法淡定了,只稍稍犹豫了一下就咬牙说:
“扶我去前面,人越多越好!”
宋万两和宋镶玉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只能惴惴不安地照做。
很快,宋开潮就置身于人来人往的喧嚣大厅里了,眼睛一闭就义无反顾地跪了下去。
但他的双膝刚刚着地,病殃殃的身体就彻底扛不住了,眼前一黑,当场倒地不起,顿时引来周围数十道惊诧的目光。
宋万两和宋镶玉骇然变色,赶紧跪坐在地死命搀扶。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二号检查室门口,继包新来之后,昨天刚刚调任的坐诊医生贺超超正巧上厕所回来,左右跟着两名打情骂俏的护士。
贺超超一眼就注意到了宋开潮三人衣着华贵,气质不凡,否则周围也不会围着保镖,尤其让贺超超挪不开眼的是气质雍容华贵如同宫廷贵妃、体态丰美娇柔神似宋颜、衣着清凉性感尤胜宋暖的宋镶玉。
“神豪!美女!这不就是我扬名中心医院的绝佳时机吗?真是天助我也!”
贺超超又惊又喜,赶紧顺手推起身旁不远处的移动担架冲上去帮忙,只转眼间的功夫就将宋开潮推进了冷冷清清的二号检查室,然后大包大揽地安慰失声痛哭的宋镶玉:
“家属先别担心,我叫贺超超,是中心医院急诊科门诊部的坐诊医生,毕业于名牌大学,而且在省医大第一附属医院任职过五年,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绝对能够治好这位突然昏迷的老人家。”
说话间,贺超超并不是第一时间为宋开潮检查,反而是准备趁机伸手去摸宋镶玉光洁暴露的美背,神色间难掩的都是对女色的贪婪。
宋万两和宋镶玉这会儿只顾着担心宋开潮的身体,丝毫没有注意到贺超超的险恶。
但反应过来这里不是陈萧的八号检查室之后,宋镶玉想都没想就连连摇头说:
“哥,老爷子的状况不容乐观,咱们还是求陈医生吧?”
宋万两红着眼重重点头:
“我现在就去叫陈医生!”
“哪个……哪个陈医生?”
贺超超悬着咸猪手,满脸茫然地看向两名护士:
“该不会是八号检查室的陈萧吧?咱们急诊大厅好像就只有那个家伙姓陈。”
年近四十的贺超超作为职场老手,昨天入职之后就第一时间开始调查其他门诊医生的信息,知道八号检查室的陈萧也是新调来的,不等两名护士开口他就迫不及待地对宋万两和宋镶玉说:
“两位,你们说的陈医生医术平平,据说是靠关系走后门上任的,在此之前还是一名实习医生,肯定没有处理高龄老人突发性晕厥的能力,否则他的八号检查室也不会无人问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