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萧先是一愣,满头雾水,紧接着面色铁青,勃然大怒:
“谁说我恨不得我妈早死的,是苟顺权还是刘子豪造的谣?”
周晚浓怒极反笑,言语更加不齿:
“做都做了,难道还不准别人说吗?陈萧,我真没想到你长得人模狗样的,内心却如此不堪!”
陈萧莫名窝火,再也顾不得周晚浓是他的带教老师,厉声反驳:
“我做什么了?”
周晚浓已经懒得多看陈萧一眼,扭头冷笑:
“不是你说的针灸能够祛除脑内淤血?不是你说的推拿就能接续断骨?如此有悖医学常识的牛都敢吹,你简直把我们从医者的脸都丢尽了……”
陈萧气不过,毫不客气地打断周晚浓的话:
“我没有吹牛!”
但周晚浓根本就不听陈萧的解释,转身就走:
“哼!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就算是跪,我也会求苟主任和林主任主刀!”
看着周晚浓高挑的马尾和靓丽的倩影雷厉风行一般消失在门口,陈萧欲言又止,索性也懒得解释了。
毕竟正如周晚浓所说,陈情颅内的积血和粉碎性骨折的脊柱急需医学处理,而且刻不容缓。
周晚浓前脚刚走,陈萧迫不及待地针灸陈情头部的十七个穴位,脑海里玄之又玄的无字金方飞速运转,所使的,是一套传自上古的神奇针灸术——
九宫八卦长春针!
只十分钟不到,一套针灸下来,陈情虽然依旧昏迷不醒,但惨白如纸的脸色明显恢复了些微红润,呼吸也变得更加均匀顺畅。
“九宫八卦长春针真不愧是活血化瘀的神技!虽然我是临阵磨枪,现学现用,但最多只需要十天半个月,我妈颅内的积血肯定能够彻底清除,完全杜绝开颅手术失败的风险。”
看着陈情的情况逐渐好转,陈萧又惊又喜,一扫之前的阴霾和憋屈,继续聚精会神地以无垢正骨术推拿陈情周身的骨折部位。
“咔嚓咔嚓”的脆响此起彼伏,不绝于耳,那是断骨被矫正发出的声音,听着虽然如恶鬼磨牙一般瘆人,但昏迷中的陈情却面容安详,脉象平稳,显然毫不痛苦。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陈萧刚结束推拿,周晚浓突然又夺门而入,身后跟着幸灾乐祸的苟顺权和林成钢以及一众医生护士。
林成钢仿佛忘了之前与陈萧的冲突,前脚刚进门就一反常态地安慰陈萧:
“陈医生,你别太担心,我和苟主任肯定会尽力手术的。”
苟顺权也故作仗义地表态:
“小陈啊,我们虽然偶尔因为工作上的误会闹一些小矛盾,但你身为中心医院的一员,我和林主任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说着,两人很是隐晦地相视一笑,彼此都打着同样的如意算盘,那就是等陈情上手术台之后就趁机要挟陈萧交出生生造化针!
陈萧虽然猜不透两人的心思,但却深知“黄鼠狼给鸡拜年”的道理,不禁微微皱眉。
见陈萧迟疑不定,周晚浓更加来气,冷声催促身后跟着的几名医生护士:
“立刻将伤患送去手术室!”
说着,她还警告一般瞪了陈萧一眼。
“呃……”
陈萧察觉到周晚浓对他的成见太深,既错愕又无奈,想了想才硬着头皮摇头:
“谢谢三位主任的好意,但我妈已经无碍,真没有手术的必要……”
“禽兽!”
冷若冰霜地打断陈萧的话,周晚浓亲自推起移动病床上的陈情就出门。
很快,当陈情被送进手术室后,她更是如门神一般拦在手术室门口,防贼一般死死地盯着陈萧:
“你如果敢硬闯手术室,我就告你草菅人命!”
话音刚落,她突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头重脚轻,下意识伸手扶额。
陈萧注意到她面容憔悴,不忍发作,极力控制情绪:
“周副主任,我诚心感谢你的好意,但我妈真的不需要……”
话音未落,紧闭的手术室门突然打开,已经换上一身手术服的苟顺权探出头来:
“小陈,你妈情况特殊,林主任临时有急事和你协商,赶紧进来吧。”
唯恐周晚浓跟着,话音刚落他又突然补充了一句:
“周副主任,林主任让你赶紧去查一查伤患的既往病史,这直接关系到本次手术的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