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抬头,狂笑不止:
“你是不是傻,抽血结果哪有那么快出来,走吧,先去顾家吃饭,吃完饭结果差不多就出来了。”
她笑完起身,抬脚要走。
却见苏酥沉下了脸,拽住她的手腕严厉批评:
“南红豆,拿孩子这种事开玩笑,你没有心。”
“是是是,我没有心,我就想着你骗了我这么多次了,我就捉弄你一次而已,你生气了?真生气了?”
“我生气了你会哄我吗?”
苏酥反问。
红豆立刻挽着她的手撒娇,“你是我姐,我不哄你我哄谁?”
“所以说恋爱还是要跟同性谈,一切都好商量。”
“你别打我主意啊,我性取向正常。”
姐妹俩生气快,和好也快。
苏酥一再强调,怀孕这件事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第一时间告诉她,红豆应下了,她心里才踏实。
顾家。
陆妈做了一桌子摆盘精美份量又多还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不过奶奶已经回乡下了,顾雷霆这阵子也习惯了田园生活,死皮赖脸的跟着奶奶回了茶山村。
顾君行也回了京都。
所以今天吃饭坐的小圆桌。
不过看到七份碗碟,苏酥心里还是很纳闷,“不是说你小叔子开工了吗?怎么家里还有客人要来?”
顾爸陆妈,加上他们三人,再加一个谢南洲,也就六个人。
但有七个人的座。
很显然是还有人来。
直到谢南洲到了,大家都落座,还剩一个位置,就空在了苏酥旁边。
眼见着要开动了,苏酥看了一眼和自己隔了一个位置的红豆,“没人来了吧?这个位置是不是要撤了。”
原本红豆要挨着苏酥的,奈何谢南洲故意抢位置,直接挨着苏酥坐下了。
大过年的,苏酥也不好立刻换位置给他难堪。
所以红豆就绕了个圈想挨着苏酥坐,但顾君撷又拉了红豆一把。
她们姐妹俩中间的这个位置就空了出来。
“应该没人来了吧?”
红豆转头看着陈姨,想说把椅子撤一下,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一个清瘦了不少的身影。
等看清楚来人后,红豆第一时间给苏酥眼神示意。
苏酥回头一看。
“宋怀安?”
然后再看向红豆,“他怎么来了?”
不光来了。
进来后直接坐在了苏酥旁边。
这个位置就是为他预留的。
“好好好,人到齐了,开餐吧。”陆妈热情的招呼着。
桌上当然会有红豆最爱的罗氏虾。
谢南洲给苏酥夹了,放她碟子里的时候,刚好宋怀安给苏酥夹了羊排,两个人动作一致。
所有人都朝他们三人看过来。
苏酥有种莫名的压迫感,她都不知道先跟左边的人道谢, 还是先跟右边的人道谢。
尴尬之下,红豆也加入。
起身给苏酥夹了三文鱼,“酥儿,快尝尝这三文鱼,从我国最大的三文鱼生产基地空运过来的,味道一绝,尤其是蘸芥末。”
苏酥抬头,刚想说姐妹你懂我。
正好帮她解了围,结果谢南洲和宋怀安同时去拿芥末汁。
“坐下坐下,你们俩都坐下,我家酥儿的口味只有我知道,她口味重,芥末味要浓一点,所以用我这份就行。”
红豆及时伸手。
苏酥尴尬的笑了笑,“两位大帅哥,能坐下来安心吃饭吗?”
谢南洲率先坐下,笑道,“你喊我大帅哥挺合适的,但你喊怀安大帅哥,多少有点不太尊重他的感觉,我觉得你把大帅哥改成前夫哥要好一些。”
这就开始宣战了吗?
身为前夫哥的宋怀安也不甘示弱,他淡淡回击,“我以为医生眼里无性别之分,没想到在谢医生眼里,还有性否之分?”
性否二字,很隐晦的表明他不仅没结婚,还没有过做男人的体验。
本以为这样就能刺激到谢南洲,没想到谢南洲立刻回怼,“看来我之前判断失误,我以为怀安不仅对苏小姐风度有加,对别的女人也能保持洁身自好,现在看来,怀安原来有过性之初体验了。”
妈耶!
这个话题好劲爆。
以至于热衷于吃瓜的苏酥都差点忘了,自己是瓜主,而不是吃瓜看客。
并且苏酥清楚的知道,在她和宋怀安的这段婚姻里,他们俩始终保持着纯洁友好的关系,没有越雷池半步。
所以跟宋怀安有过春宵良缘的人,自然不是她。
宋怀安也没想到谢南洲还能来这一出,他下意识的看向苏酥。
苏酥感觉到这道炙热目光的来源,埋头干饭的她脑回路一通,突然明白了谢南洲的意思,再对上宋怀安的双眸,急的苏酥连连反驳:
“不是我,我什么都没说。”
没发生过关系这种事,并不光荣。
苏酥还没大嘴巴到这个程度,跟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男人随意的谈论自己的婚姻,以及床笫之事。
宋怀安微微一笑,柔声说:
“吃饭,你都瘦了。”
瘦...了?
拜托,她从失去母亲的悲痛中缓过劲来后,这段时间足足胖了七斤了。
连她爸都说她脸上有了肉感。
不过当下吃饭的确是最最紧要的事。
毕竟有些话,是真不能当着长辈的面说。
这顿饭吃的苏酥那叫一个心慌气躁,吃完后谢南洲没有要走的意思,宋怀安也稳坐在客厅沙发里。
顾爸陆妈看这架势,只好提议:
“要不然你们来点什么娱乐活动?”
“搓麻将吧。”
顾爸提议。
毕竟陆妈喜欢。
平时一年到头都在外东奔西跑的,也很难回家和孩子们搓搓麻将休闲一下。
听到搓麻将三个字,宋怀安很委婉的表示:
“我不太会。”
“但我会!”
谢南洲骄傲举手,然后还推了推苏酥,“我看了你的朋友圈,大年三十晚上你陪家人搓的麻将。”
“对,我会。”
苏酥想着宋怀安不会的话,那他一会儿估计要走。
虽说她也不想跟谢南洲搅和在一块,但搓麻将毕竟是四个人的娱乐活动,不至于单独相处那么尴尬。
“现在三缺一,阿撷,你和你家夫人谁上?”
谢南洲看向顾君撷两口子。
顾君撷双手搭在红豆肩膀上,笑道,“当然是我夫人来,她手气比我好,我就在一旁附近端茶递水,和我爸分工一致。”
麻将搭子齐了。
佣人们泡好茶水,洗好水果,端着点心放在棋牌室,全部都安排妥当后,顾君撷对佣人说:
“你们也去玩会,玩什么都行,开心为主,玩牌的也可以放心大胆玩,赢了就当是奖励,输了的来我这儿,我给报销。”
佣人们欢呼着大少爷万岁。
顾君撷嘘了一声:
“万岁太可怕了,我争取活到一百岁。”
顾家上下一片欢腾。
四个人落座后,宋怀安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搬了椅子坐在苏酥旁边,那一瞬,谢南洲突然明白了。
什么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宋怀安这丫的鸡贼啊。
谢南洲想起有一年他们还在一个桌上玩过牌,来潭州这么多年,宋怀安怎么可能不会打红中麻将呢!
原来坑在这儿。
偏偏他跳下去了。
如今的局面就是除了谢南洲是孤家寡人外,其余人都有人陪。
端茶递水自是不用说,顾爸还负责端着果盘投喂,顾君撷也想,奈何红豆说她实在是吃不下了。
苏酥一直盯着红豆,又看了看时间,心想着结果应该快出来了才对。
然后她好几次起身去洗手间,问红豆去不去。
红豆摇头说不去。
苏酥又悻悻然坐下。
宋怀安坐她旁边,很自然的把水果喂她嘴里,苏酥起手拿了三个红中,外加几个卡隆,整个人既紧张又兴奋,对于宋怀安的投喂,她想都没想就张开了嘴。
看到他们俩这默契十足的架势,谢南洲冲着宋怀安咳咳两声:
“怀安,喂我一口,那车厘子看着都好吃。”
宋怀安白了他一眼:
“谢医生有手有脚的,还是自己吃吧。”
“喂一颗嘛。”
谢南洲开始撒娇。
见她聒噪的很,苏酥顺手拿了一颗塞他嘴里:
“别吵,你打扰我思考了。”
满手卡隆的坏处就是,打哪张都怕出错,怕转手摸回来就后悔。
所以苏酥回头看宋怀安:
“打这张?还是这张?”
“都行。”
宋怀安又喂了一颗草莓给她。
苏酥急了:
“不能说都行,必须二选一。”
宋怀安看了一眼桌上的牌,果断的指了指那张五条,“那就打它。”
“为什么是打它?”
苏酥虽然满脸疑问,却还是把五条打了出去,原本卡四条的牌,留了个卡二条的口。
宋怀安笑道:
“反正你红中多,随便打都行的,麻将玩的是手气。”
但五条一出,红豆高兴的说:“我碰。”
碰五条,打四条,然后听牌。
陆妈一看四条出来,更高兴了:
“四条我杠。”
苏酥惊呆了:
“你怎么知道四条没了?”
“我猜的。”宋怀安说的云淡风轻。
但实际上幺鸡打出来没人碰,进幺鸡和四条应该是好牌,陆妈却拆了二条和三条的搭子,听了个卡隆胡牌,很显然四条手里起码有三个。
陆妈杠了四条,从后面摸了个幺鸡回来,她很遗憾的看了顾爸一眼,“早知道留二条和三条,我就杠上开花了。”
轮到谢南洲摸牌,他摸了个二条。
苏酥哎呀一声,看向宋怀安,“二条被这只臭手给摸了。”
宋怀安摸摸她的头:
“无妨,你也能摸个二条回来。”
苏酥伸手一摸,一看,兴奋的尖叫出来,“真的是二条,我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