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铺满彩色鹅卵石的花径中,一个穿着粉色罗群的美丽少女快乐的穿梭在色彩缤纷的花园里,牡丹花争奇斗艳,月季花五颜六色,一只只漂亮的花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明媚的阳光下,一个手持白纸扇的英俊公子面带微笑的看着少女在花丛中追着蝴蝶,少女快乐的笑声回荡在花园里。
“唐公子,你看这花的颜色好看不?”少女手里拿着一朵粉色的牡丹花,举在英俊公子面前。
英俊公子凑近闻了闻,眼睛里满是爱意,文雅的点了点头说道:“漂亮,和你一样漂亮!”
少女立刻欢快的在原地转了一圈,裙摆飘扬,黑色长发跟着一起飘荡。
阳光洒在她精致的俏脸上,长长的眼睫毛扑扇着,如同空中飞舞的花蝴蝶。
“你帮我戴上。”
少女把手中的粉色牡丹花递给那个英俊公子,然后羞涩的转过身去,不敢去看那张温文儒雅的面容。
“好了。”话语在耳边响起,少女羞涩的转过身,不敢抬头去看对方的脸,只是低着头不敢说话。
“抬起头看着我!”
突然,对面传来一声很突兀的声音,很严厉,把少女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抬头一看,却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站在面前。
“啊!”
少女尖叫一声,浑身颤抖着往后退去,可是两条腿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捆住一样,丝毫动弹不得。
“你不要过来!不要!不要!”
“啊!”
少女从梦中惊醒,浑身大汗淋漓,小脸上满是苍白之色,她觉得自己浑身就像是在火炉一样,热的要死。
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漆黑一片,她想坐起来,却感觉自己浑身一丝的力气都没有。
她病了,而且病的不清。
第二天,英国公府去宫里请来御医来给小郡主看病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多看热闹的人们又有了可以聊天的内容了。
“唉!听说了吗?小郡主病了!而且病的很重,那田家的小子下手真重啊!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我姑妈的儿媳妇她舅舅的四表哥的三闺女是英国公府的丫鬟,专门伺候小郡主的,听她说啊!小郡主是有了!”
“有了?有啥了?”
“嗨!你没有娶媳妇吧?”
“没有,怎么了?你管我有没有娶媳妇儿!”
“怪不得能问出那种话,原来是个初哥啊!就是小郡主怀孕了!你们可不要乱说啊!会吃官司的!”
“不会不会!英国公家的闲话咱们可不敢乱嚼舌根子!”
一群闲汉们乐此不疲的传播着各种由自己编辑的八卦消息,到了午饭时,连一直闷在信王府的朱由检也得到了这个令人咋舌的消息。
“爱妃,令弟可是捅了天大的篓子了,这如何是好啊?”
朱由检十七八岁,身材高瘦,面目英挺,一双眼睛明亮有神,此时却是眉头紧缩,看着面前一个异常美艳的宫装少女,有些担心的说道。
“二弟自小虽然不肯读书,却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此事其中必有蹊跷。”
少女也是眉头紧蹙,一张精致至极的俏脸上满是担忧。
“英国公这些年一直不上朝,就是为了避免与魏忠贤对上,现在皇兄病危,魏忠贤已经掌握了整个朝堂,我虽是信王,却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以免被人拿到把柄,害了你我性命。”
朱由检穿着很是随便,七月底的天异常炎热,即便是有一盆冰块放在屋内,也驱赶不了这闷热的天气。
“岳丈自从进京就一直在四处打点,银子倒是送出去不少,却不见得有人会出头为他说几句话儿!”
朱由检也知道田畹一直四处活动,心中有着一丝的不快。
“王爷莫要怪罪,家父也是想帮王爷拉拢一些人脉罢了!”
看到朱由检这样说,田秀英知道他心中对田畹的作为有些异议,便出声为父亲解围。
“自打我们成亲那天以后,岳丈可是来过我们府上?还不是看我势单力薄,不能为他的官途有半分帮助罢了!”
田秀英摆手凄苦说道:“王爷,臣妾该死!希望王爷莫要与家父一般见识!”
朱由检也是苦笑,说道:“爱妃,我没有怪你!你肯嫁给我就是我的福气了,有你这么一个兰心蕙质的妻子,陪着我在这冷宫里度过余生,其实已经是委屈了你!”
“王爷莫要如此说,臣妾愿与王爷厮守终生,不要说王爷,就是一个寻常百姓,我也愿意陪你到天荒地老!”
田秀英柳眉倒竖,眼神坚定的说道。
朱由检走过去,拉住她的手,一起来到床榻边上坐下。
“秀英,你知道的,我们大婚那日,可是请了朝中官员和勋戚,可是那天却没有一个人来,都是派了家中管事送来贺礼,后来,魏良卿来了,大家都是一窝蜂的赶来,可笑我一个大明王爷,竟然也得看魏忠贤那个老狗的脸色!”
朱由检恨恨的骂道,却也不敢大声。
“王爷,田妃两个弟弟来见王爷。”
徐应元在门外轻轻的说道。
朱由检看了一眼正在那里沉思的田秀英,田秀英一愣,急忙站起身来,对着门外吩咐道:“让他们进来!”
田秀英很受朱由检宠爱,结婚后的这些日子,朱由检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她这里留宿,周后虽有怨言,却也没有表露出来,袁妃性子温和,平时都是躲在房里看书,无事的时候也会过来和她聊家常,关系倒是不错。
不消片刻,两个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年走了进来。
“见过王爷!王妃!”田尊儒抱拳躬身,给朱由检行了一礼。
身边的田飞宇却是等他行礼后才行礼,“见过姐夫姐姐!”
朱由检一愣,两个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结巴着说道:“你说啥?”
“二弟,不得无礼!”
田秀英嗔怪道,她知道这个二弟不喜欢读书,平时也经常被父亲教训,可依旧是我行我素,死性不改,却是没想到在王府里面也是这个德行。
“姐姐,姐夫,我们是一家人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既然是亲人,就不需要什么繁文缛节,我看姐夫也是英雄一般的人物,做那些姿态,岂不是辱没了英雄?是吧?姐夫!”
田飞宇在前世的时候也看过一些关于崇祯皇帝的书籍,说什么刚愎自用,疑心太重,工作模范什么的。
他今天和大哥聊了半天,也知道了现在的情况,一个闲散的王爷,谁会把他放在眼里,能派人送来礼物就是给了皇帝面子了。
所有人都要看魏公公的脸色,魏公公要是不派人来,打死他们也不敢来的,魏公公的面子要比皇上大多了!
“昨天晚上父亲派人来说,你要在家里禁足一个月,怎么敢跑出来,不怕父亲责罚?”田秀英好奇的问道,难道父亲善心大发,免了二弟的处罚了?
田飞宇看了看一旁有些紧张的田尊儒,田尊儒使劲的瞪着他,他嘿嘿一笑。
说道:“姐,父亲今天去了成国公府,晚上才回来,再说了,大不了一顿臭骂而已,这不是还有大哥顶着吗?再说了,姐夫可是王爷,到时候姐夫派人去说一声,就说问我英国公府的事情,不就完了吗?”
朱由检差点气笑了,指着田飞宇笑道:“你姐姐说你们两同时出生,性格却是各自迥异,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田飞宇走到椅子旁边,对着还呆站着的田尊儒说道:“大哥,在姐夫家里不要拘束,坐下说话,姐夫,家里可有解渴的东西?热死了!”
朱由检又是一愣,从小就在纪律森严的深宫长大的他哪里见过如此厚颜之人,张大嘴巴有些合不拢了。
过了一阵子,屋内陷入了沉默,朱由检才如梦初醒,说道:“有,有,来人,去拿一些冰西瓜过来,还有酸梅汤,爱妃,你这弟弟是个混不吝啊!不过,很合我心意!哈哈!”
一直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朱由检像是突然找到了一个情投意合的玩伴一样,开心的笑了起来。
“王爷,二弟自小顽劣,气到王爷了!”
田秀英有些担心,他怕朱由检说的是反话,以后自己可就不好在王府里面说话了。
“没有没有,对了,飞宇,你和英国公家的小郡主是怎么回事?外面传的沸沸扬扬,可是真的?”
朱由检也八卦的问道,他对此事也很上心。
“英国公家是可以随便欺负的吗?要是真的,英国公还不带人把我家给抄了,小郡主落水,我只是把她救出来,外面有些人别有用心的,姐夫不要去信就是了!”
田飞宇坐在椅子上,大大咧咧的说道。
他在二十一世纪就是一个混世魔王,后来在部队里面被压制住了,现在又有了那个神秘的基地,哪里能沉住气,以前的痞气又冒了出来。
“也是,英国公府在军中的势力不容小觑,要是飞宇真的做了那种不堪之事,少不得一场争斗,英国公可不怕魏忠贤!”
朱由检沉思着说道,英国公掌握着京营各卫,魏忠贤虽然把人安排到了各部和内阁,五军都督府却是水泼不进,那些勋戚们丝毫不畏惧他,大家紧紧的抱成一团,魏忠贤也无可奈何。
西瓜和酸梅汁送了进来,上面冒着丝丝白气,看来是刚刚从冰窖里面拿出来的,上面还有冰碴子在闪闪发光。
“姐夫,给!姐姐,大哥!”
田飞宇把盘子端到三人面前,每个人拿了一块西瓜,有些震惊的看着他。
这货一点仪表都不顾,直接从里面拿了最大一块,一口就咬掉了一大块,在嘴里吸吸哈着冷气,太冰了,牙齿有些受不了。
“二弟,你以前虽然不怎么遵守礼节,却也没有如此放肆,看来还是要给你找一个老师,好好教教你礼仪!”
田秀英有些生气,她皱着眉头说道。
田飞宇却是偷眼看了看朱由检,却发现朱由检没有丝毫不悦,反而很是享受这样的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