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姜脸色一变,而后捂着自己的肚子,退到金浩身后。
金浩一个飞身,从桌子下面抽出一把剑来,“路无忌,你真的打算赶尽杀绝?”
路无忌怒道,“你多行不义,如果小萍在的话,想来也不会怪我。我问你,金升在哪里?”
金浩撇了撇嘴,“你儿子在哪里,你自己不知道吗?”
路无忌深吸一口气,“金升真的不是你抓的?”
金浩不屑的冷哼一声,随即便出了招,陶姜趁着他们撕打,赶紧回屋拿了银票偷偷跑了。
路无忌出招没有留情,几十招后,金浩吐血倒地。
路无忌握剑的手紧了紧,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过去。
金浩狂笑,“路无忌,我赵金浩不怕死,只是死之前,我想搞明白一件事,我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路无忌的脸抽动了一下,眉头紧锁。
过了半晌,才缓缓说道,“当年你娘遭人迫害,是在庞府怀上的你。”
金浩脱口而出,“那我爹是庞家公子庞发了?”
路无忌不知道如何回答。
此时,有一男一女出现,那男的脸部略宽,面带笑意,他身旁的女子年纪略大,厚厚的脂粉也盖不住她眼角的细纹,此刻,她一脸害怕的样子。
那男的冲着路无忌抱拳,“在下方展,她是庞发公子的遗孀燕娘,你们想知道的,或许她能告诉你们。”
方展推了燕娘一下,燕娘吓得双腿瘫倒在地。
金浩眼里闪着激动的神情,大声喊道,“快说,我爹是不是庞发?”
燕娘身体微微发抖,看了看方展。
方展厉声喝道,“说实话。”
燕娘长呼一口气,“你爹,不可能是庞发。”
金浩眼神冷厉,“为什么?”
燕娘撇了撇嘴,“当年,我嫁到庞家,多年都未有身孕,其实,别人不知道,那是因为庞发身子有病,他不可能有孩子。”
金浩皱眉,一脸的不可置信,“那我爹到底是谁?”
燕娘深吸一口气,“应该是庞府的下人。”
金浩的泪水瞬间滑落,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曾经京都的权贵庞氏一族的血脉,没想到事实却是这样。
不只是金浩,路无忌也是十分痛苦,“我对不起你,小萍。我真的一直把浩儿当成自己的儿子,可是他如今滥杀无辜,凶残成性,我不得不替天行道,你泉下有知,不会怪我吧。”
话音刚落,金浩抓起地上的一抔沙子,扔向路无忌,路无忌拿剑一挡,可还是迷了眼睛。
金浩趁机抽剑刺了过去。
“小心。”方展瞬间出招,挡开了金浩的剑。此时,路无忌的剑本能的出手,金浩被刺中倒地。
路无忌看着奄奄一息的金浩,上前蹲了下来,“浩儿,下辈子,做个好人。”
金浩脸色越发苍白,哑声说道,“爹,浩儿冷。”
路无忌抱住了他,可是下一刻,金浩拼着最后的力气狠狠咬住路无忌的手腕。
路无忌没有闪躲,任凭他咬着,脑海里浮现出他儿时的模样。
“浩儿,冷吗?”
“爹,浩儿不冷。”
良久,路无忌抱着全身僵硬的金浩,失声痛哭。
方展陪着路无忌将金浩埋葬,路无忌这才缓缓开口,“你是平南的人?金升在你们手上?”
方展点点头。
路无忌突然一怔,“你们把我引到这里来,苍州出事了?”
方展轻呼一口气,“国舅爷,很多事情非我们所能左右,只能顺应天命。”
他顿了一下,“国丈想念儿子,我们王后娘娘也挂念兄长,您要保重啊。金升少爷很好,他现在很安全。”
苍州,纳兰康单独把高朗叫了过来,询问楚妍身上的毒如何解。
高朗轻呼一口气,恭敬的低声说道,“小王爷,少主的脾气,您是知道的。如果让她知道,您还对允乔余情未了的话……”
纳兰康抿了抿唇,“她叫允乔?”
在纳兰康的软硬兼施下,高朗交出了一颗可以缓解毒性发作的解药,那是彩姨离开京都时给他的。
纳兰康立马让楚妍服下,房间里,纳兰康看着楚妍的脸,仍觉此情难忘。
“允乔,这个名字也好听。到底哪个是你的真名?你到底是不是楚家后人?”纳兰康挑眉。
楚妍从床榻上坐起,冷笑道,“我是平南训练的细作允乔,也是楚凌风的女儿楚妍。”
纳兰康有一丝心痛,当他得知楚妍是平南细作的时候,他有过莫名的惊喜,他希望楚妍的身份是假的,她若不是楚家女儿,便没有深仇大恨,或许她可能会喜欢他。
“楚妍,楚家的事,是我父王的主意,我当时年纪还小,你把账算在小王头上,对小王不公平。”
楚妍神情依然冷漠,“纳兰康,你别做他想了,我们是不可能的。”
纳兰康上前,加重了语气,“你为什么不喜欢小王?小王到底哪里比不上于景辰?你说啊。你能接受纳兰玉龙,能接受于景辰,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小王。”
他叹了一口气,垂眸道,“如果我不是纳兰羽的儿子,你会不会接受我?”
纳兰康一向自负,都是女人围着他转,费劲心思取悦他,可是此时,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低声下气,连他自己都觉得卑微。
可是楚妍还是坚定的拒绝了他,“你死心吧,就算你不是纳兰羽的儿子,我也不会接受你。因为你跟纳兰羽是同一种人,心狠手辣,卑鄙无耻。”
纳兰康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因为嫉恨竟有些失控,他一把抓住楚妍的手腕,眼神让人不寒而栗,“记住我说的话,我要你亲眼看着于景辰在你面前受尽折磨。”
说完,纳兰康一甩,楚妍的肩膀碰到床沿,隐隐做痛。
纳兰康走出房间,冲着门口的侍卫喊道,“看好了她,出了什么事,要你们的命。”
“是,世子。”
纳兰康刚走出几步,看到前面纳兰羽背手而立,似在等他。
“父王。”纳兰康神色一敛,恭敬行礼。
纳兰羽微微皱眉,“康儿,父王有话跟你说。”
纳兰羽摆了摆手,周围的侍卫全都退到一边,近处只有纳兰羽和纳兰康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