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路小妹难得宴请了几位大臣的夫人,其中自然包括罗铭的夫人。
只是其中有一位冯夫人,其他人有些疑惑,因为论品级,他的夫君职位不算太高,不知道为何皇后也邀请了她。
而这位冯夫人便是工部冯九成的夫人,她的儿子便是冯铎。
路小妹对这位冯夫人很是照顾,居然让她坐在自己身旁,而冯夫人也是惊喜中有些慌乱,她到现在也搞不清楚为何自己会被邀请到宫中。
罗铭夫人笑道,“冯夫人,听说你有一个儿子,名叫冯铎,品貌端正,至今尚未婚配。”
罗夫人这么一说,其他几位夫人心里都明白了,皇后的长女瑶华公主现在留在宫中,她的驸马之前死在岭南,已经很久了。
她们心中暗道,怪不得皇后突然设宴,原来是为了给女儿物色驸马,而她们只是陪衬。
冯夫人只当罗夫人是随意提起,“我相公的意思,想让儿子多用功读书,不要把心思过早放在儿女情长上,所以,至今没有给他定亲。”
路小妹抿了抿唇,“听说冯公子十分长进,又特别孝顺。”
她顿了一下,微微垂眸,“我膝下三个儿子,就没一个特别听话的,真是羡慕冯夫人啊。”
“哪里,三位王爷都是人中龙凤。”冯夫人有一丝紧张。
座下有一位夫人有意讨好,连忙说道,“皇后娘娘,如果真的喜欢冯公子,不如招他做驸马,瑶华公主不是待嫁之身吗?”
此言一出,冯夫人心里一惊,她自然听说了乐诗跋扈霸道的事。她和冯九成都是老实本分的人,虽然希望儿子成才,可也不想攀龙附凤。
路小妹看了看冯夫人的神情,笑意稍淡,“我那女儿任性的很,怕是冯公子觉得不合适。”
罗夫人笑了笑,“这姻缘天定,什么时候,可以让三公主见见冯公子,万一他们俩都觉得合眼缘呢,不就是一桩美事。”
其他人都附和道,“是啊,是啊。”
冯夫人不敢说什么,但是“这桩美事”,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要的。
出了皇宫,她回到冯府,冯九成和儿子冯铎都在等她,生怕她哪句话说的不对,得罪了路皇后。
见她平安回来,都松了一口气。
“夫人,没什么事吧?”冯九成看出自己娘子脸色有异。
冯铎吩咐丫鬟退下。
冯夫人这才缓缓道来,原来突然请她进宫,是皇上和皇后有意招冯铎为驸马。
冯九成一愣,“什么?怎么会这样呢?我们冯家的门第不算高,怎么会想到我们的铎儿呢。”
冯夫人轻呼一口气,“不知道呀,若早知道,咱们真应该为铎儿早些定亲。”
冯铎看自己爹娘愁眉不展,怕他们担心,倒是说了几句宽慰他们的话,“爹,娘,皇上和皇后物色驸马,也许不只儿子一个,最后谁能入瑶华公主的眼,还说不定呢。再说,即便最后相中了儿子,儿子尚未定亲,也没有意中人,能迎娶公主也是一桩喜事。”
冯夫人皱了皱眉,压低了声音,“都说那瑶华公主性情泼辣,霸道跋扈,她之前的驸马就是被她害死的。”
“传言不一定为真。”冯铎笑了笑。
冯九成长呼一口气,“铎儿,你真是个好孩子。”
此刻,有人禀报,“老爷,夫人,燕王府送来请帖。”
冯九成一愣,接过请帖一看。
冯夫人问道,“老爷,我们跟燕王素无往来,他怎么会突然送来请帖呢。到底是何事?”
“宝珏郡主的满月宴,燕王殿下邀请我们一家过去,特别强调要带上铎儿。”
冯夫人叹了一口气,“已经很明显了,先是皇后请我到宫中,再是燕王邀请我们去王府,想来那天,瑶华公主也会去。”
她看了看冯铎,“希望公主根本看不上你吧。”
冯铎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娘,说话小心。”
冯夫人连忙点了点头。
夜里,冯铎睡不着,他走了出来,在院子里透气。
他也在想,为何会偏偏选中他呢。脑海里回忆起三个月前,他在街上曾经为一个卖花的小姑娘打抱不平,当时偶遇一个锦衣公子,后来有人告诉他,那位锦衣公子便是魏王殿下。
此时,皇宫里,乐诗正在看冯铎的画像。
“姐姐这是相中了?”乐仙嗤笑。
乐诗撇了撇嘴,“长的还好,但顶多算是周正。”
乐仙手里拿着茶杯,品了品茶,“这个冯铎,十分自律,品行甚好。最关键的是,他是个懂得进退的人。他爹冯九成,幼年贫寒,吃过苦,为人勤奋。靠着过硬的手艺被人举荐,进了工部。他娘刘慧娥,也是十分本分的人。冯家就冯铎一个独子,两人对他期望很大,冯铎也十分争气,读书用功,这次科举,一定能榜上有名。”
乐诗抿了抿唇,“他为何至今没有定亲?莫非已经有了心上人?”
乐仙摇了摇头,“这个,已经派人详细查过,没有。所以说,冯铎这个人耐得住寂寞,确实很自律。”
乐诗轻呼一口气,“那就见面看看,宝珏的满月宴,二哥已经让人给冯家送去了请帖。”
乐仙撇了撇嘴,“你们俩就这么见面,多没意思。他一定毕恭毕敬,左一个公主,右一个殿下。”
乐诗突然来了兴致,“对啊,不如换种见面的方式。满月宴,不是还有几天嘛。在那之前,我就想想,别的见面方式。”
她顿了一下,轻轻推了推乐仙,笑道,“就像你用其他的身份去接近你的纳兰驸马。”
乐仙微微变了神色,饮了一口茶,“人与人不一样。纳兰康最注重地位身份,若是他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不知道会不会对我付出真心。”
乐诗皱了皱眉,“宁宁,别委屈自己,为了纳兰康不值得。你那样出众,就应该众星捧月。”
乐仙笑了笑,“没有人可以样样都赢,在感情上,纳兰康让我知道了,我确实是输家。”
乐诗走过去,轻轻抱住妹妹,“姐姐又何尝不是。从盛宇到严星磊,姐姐觉得好累,有的时候真想就这么一个人过下去,再也不要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