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最近在忙些什么?最近也没看到舅舅。”乐仙轻笑。
乐天抿了抿唇,“三姐出嫁了,你何时出阁?”
乐仙侧目,“怎么,四哥没带四嫂过来?”
乐天淡淡一笑,“她有了身孕,这里人太多,就没让她过来。”
乐仙走近,压低了声音,“苏锦盈在王府里,你居然安心让四嫂留下。”
“你什么意思?”乐天挑眉。
乐仙神色一敛,“三姐说,她并没有为难苏锦盈,也没有让苏锦盈连夜抄写经书。三姐虽然骄纵,但是她从不说谎。”
说完,乐仙便走开了。
乐天轻呼一口气,脑海里浮现出苏锦盈柔情似水,单纯善良的模样。他还是相信苏锦盈没有骗他。
乐暄坐在那里,身体有些僵硬,他看着自己两个兄弟,乐霖春风满面,乐天尽得人心,还有他那聪颖过人的五妹。
他觉得自己最无用,一无是处。
突然,有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请问,您看到礼部尚书吴之荣吴大人了吗?”
乐暄一转头,看到一位花容月貌的姑娘出现在眼前。
乐暄身旁的随从厉声道,“这是齐王殿下。”
那姑娘赶紧行礼,“小女惊扰殿下了,还请殿下恕罪。”
乐暄微微一笑,“小姐是吴大人府上的千金吗?”
那姑娘面露娇羞,微微垂眸。她身旁的丫鬟答道,“回齐王殿下,我家小姐正是吴大人的千金,老爷说去敬酒,不见回来,小姐怕老爷喝多了,醉倒在哪里。”
乐暄抿了抿唇,冲着手下摆了摆手,“你们快去寻一下吴大人。”
“是。”
乐霖看到乐暄身旁有位佳人,撇嘴笑着走了过来,“大哥,这位小姐是谁啊?”
乐暄微微颌首,“敢问小姐芳名?”
那姑娘抿了抿唇,“小女叫若芳。”
“吴若芳”,乐暄口中念着她的名字,“二弟,她是礼部尚书吴大人的千金吴若芳。”
乐霖呵呵一笑,“人长的好,名字也好。”
他轻声道,“大哥,你也该添位王妃了。”
乐暄轻呼一口气,压低了声音,“别乱说,别损了小姐的名声。”
这时,乐暄的手下扶着有些醉态的吴之荣走了过来。
“参见两位殿下。”吴之荣满身酒气。
“爹,你去哪儿了?女儿到处找您。您要谢谢齐王殿下,是他吩咐手下帮女儿去寻您。”
吴之荣低声道,“大惊小怪,爹还能丢了不成。”
他躬身又拜了一下,“微臣多谢齐王殿下。”
乐暄摆了摆手,“无妨,举手之劳。”
乐仙望向这边,嘴角微微上扬。
吴之荣带着女儿回了座位,乐暄有些失神。乐霖笑道,“大哥,是看上那个吴若芳了吧?她倒是不错,不过她那个爹有些糊涂。”
乐仙缓步走来,坐了下来。“刚才那位姑娘是吴之荣的女儿?到底何事啊?”
乐暄缓缓开口,“哦,吴小姐找不到去敬酒的吴大人了,怕她爹醉倒,所以寻求帮忙。”
乐仙笑了笑,“这个吴小姐倒是勇敢啊,直接来找大皇子帮她找人。”
乐暄连忙说道,“她并不认得本王,只是随口问问。”
乐仙撇了撇嘴,垂眸道,“就算她不认识大哥,总知道这是婚宴的主位,能坐在主位上的,除了我们几个,还会有谁啊?”
乐霖哈哈大笑,“五妹,你别说穿啊,说穿了,就没意思了,是吧,大哥。”
乐暄淡淡一笑。
严夫人求天庇佑,千万别出事,可最后还是出了。
喜房里,严星磊大发脾气,“我早就听闻你流连戏园,深夜与戏子饮酒的事,可没想到,你是真的做出了越矩之事。你贵为公主,却有失妇德,不知廉耻。”
乐诗厉声道,“够了,本宫虽深夜在戏园饮酒,但是并没有做出越矩之事。本宫现在不妨告诉你,本宫在平南的时候,成过亲。”
严星磊心里一震,在他看来,女子需从一而终。“你居然故意欺瞒我,欺瞒严家,你,你……”
乐诗深吸一口气,她强自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如画有些犹豫,要不要让人去宫里禀报一声。她看自己主子和严星磊越吵越凶,她怕出了什么事,自己担待不起。
乐诗厉声道,“如画,都这么晚了,我父皇母后应该已经歇息了,不准去惊扰他们。”
如画躬身,“是。”
乐诗缓了缓心神,语气软了下来,“相公,我不是有意欺瞒。那个人,那段情,我实在想忘却,不想提起。”
如画连忙低声说道,“是啊,驸马。皇上曾经下过禁令,不准任何人提起。公主也是不得已。”
严星磊浑身颤抖,可能真的是喝多了酒吧,又或者这段日子太过压抑,他把所有的不满都发了出来。
他看着地上自己摔打的东西,退后了两步,坐在了椅子上。
门外,严夫人听到屋里终于安静了下来,这才擦了擦眼泪,推门而入,“磊儿,公主是君,你是臣,不得放肆。”
严星磊没有说话,乐诗也僵直着身体,坐在那。
突然,严夫人看到地上打碎的玉杯,差点晕过去,“这可是圣上御赐的九彩宝石白玉杯啊,这可怎么是好。”
要知道,打碎御赐之物是大不敬,依罪当诛。况且这九彩宝石白玉杯价值连城,是吉祥之物。
严星磊这才有些缓过神来,“娘,您快起来,别割伤手。”
“孽障啊。”严夫人哭泣道。
乐诗轻呼一口气,“没事的,就说是我打碎的,父皇不会怪罪的。”
乐诗没有说“本宫”,而是“我”。
严夫人狠推了严星磊一下,“还不赶快谢谢公主。”
严星磊咬了咬唇,谢谢二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如画战战兢兢的说道,“驸马爷许是酒有些喝多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严夫人咳嗽了两声,“是啊,以后再也不让他喝这么多酒,惊扰公主了。”
乐诗微微抬眸,“相公,我困了,我们早点歇息吧,你若有话,为妻明天与你详说,可好?”
严星磊缓缓闭上了眼,点了点头。
严夫人总算松了一口气,离开了房间,如画也小心翼翼的跟着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