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意外连连

早上十点,位于西边的一栋综合性商业大厦,阿漪和慕容俊浩陪着杨老爷子在逛商场,给宝宝们买衣服。大厦三楼有一间婴儿纯棉服装店,全部都是手工制作,质量和设计都是上乘,很受宝妈们的欢迎。

慕容俊浩无意往楼下一瞄,只见大厅中央突然围聚着好些人,红地毯从一间珠宝店一直铺到中央,好像是新店开张,准备进行剪彩活动。

不过,中间那位被众人七星捧月的大妈看着眼熟。他定睛一看,呵呵,他轻声叫着:“宝宝,过来一下。”

听到丈夫在叫她,阿漪走过去,慕容俊浩将她揽在怀里,低下头附在她耳边说:“看到大厅中央的大妈没有?”

看到了,阿漪看着楼下的架势,红地毯,红绸布堆积的红彩球,旁边还站着几个礼仪小姐。杨老爷子走过来,阿漪挽着他的手臂,指着楼下中央问:“爷爷,下面新开的店好像准备剪彩。”

戴着老花镜的杨老爷子一看:“这是曹之敏的珠宝店,看来是开分店。”

飞敏珠宝店在京城里也排得上名号,然而,大多数的人,不过是冲着大曹哥的面子,过来捧场。店里珠宝的设计和质量如何,业内人士不敢直言。

因为穆家与曹家的瓜葛,杨老爷子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不为别的,他就是担心阿漪为自己妈妈出气而去砸人家场子。

他正准备开口时,听到阿漪的声音响起:“爷爷,新店开张,剪彩时一般会请名声响誉之士,为何曹家让自己人剪彩?还有,既然让自家人动发刀,为何不让老子过来,老娘的面子哪能比得上老子?”

大曹哥敢来给自己儿子剪彩,他的仕途还要不要?杨老爷子听着阿漪的用词,心里发笑。这孩子,难怪小二说她针眼小。看看她怎么说话,剪彩是得用剪刀,可你没必要说动刀,把喜庆的事情说得这么不吉利。

“阿漪,小曹子从不参与他儿子生意场上的事情。”

还用得着参与,对于有用心的人,只要知道曹之敏的爹是谁,不管曹之敏做哪行开多少间的公司,生意只会蒸蒸日上。

慕容俊浩点了点头:“洗钱的场所,他确实不好靠近。”

吓得杨老爷子差点脚底打滑,他还以为只有阿漪语出惊人,没想到阿漪的老公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还好,栏杆这里只有他们三人在,他们的对话,没有其他人听到。

他的反应令夫妻两人有点惊讶,慕容俊浩更是扯明了说话:“如果他是两袖清风的人,凭他每个月的工资,都不够他老婆身上的一套衣服。”

话是这个理,可是,你也不能披人家的皮都给扯下来。人要脸树要皮,你给人家都扒光光,你让人家怎么见人?

杨老爷子笑着问:“不准人家是世代积累下来的家身?”

“几十年的光阴,哪能积累出一个聚宝盆出来。”阿漪不客气地叽讽着,“世代积累的人,豪在骨子里;只有暴发户,才会把钱财贴在身上,生怕世人不知道他手里有几张花花绿绿的票子。”

知道曹家底细的杨老爷子没有发话,阿漪说的没错。曹家只是普通人家,当年出了曹老太爷这个人物,曹家才开始立名。如今的曹家,除了大曹哥之外,并没有太多拿得出手的人物。

此时,一楼中央准备完毕。珠光宝气的大曹哥夫人挽着儿子的手,脚踩高跟鞋,笑容满面的踏上红地毯,来到麦克风的中央,开始发言。

“尊敬的各位各位来宾、朋友们,早上好。首先,非常感谢大家来参加小儿的飞敏珠宝店第二分店的开张典礼。”

“轰”的一声响,大曹哥夫人头顶上方的水晶灯从天花板上摔下来,长达一米高的水晶灯,整座摔下,摔个粉碎,水晶碎片和玻璃碎片遍地成渣。

大曹哥夫人被吓得尖叫出场,尖叫间通过麦克风的传播,整栋大楼都听到。不明所以的人全部围到栏杆往下看。映入眼帘的,有一地的玻璃渣,以及大厅中央乱成一团的人影。

保镖赶紧冲上去,把大曹哥夫人和曹之敏护在中间,警惕地望着四周。对于他们来说,任何的变故都不是意外。

“夫人,我们赶紧走。”

开张典礼的时候,竟然发生意外,你说气不气人。曹之敏快速地打量四周,除了掉下来的水晶灯之外,再无其它的异常。

“用不着。”

曹之敏扶着母亲,轻声地安慰着她:“妈,没事,只是灯掉下来而已。”

“它什么时候掉不好,偏偏这个时间掉下来。”大曹哥夫人惊魂不定,“若它再偏一点点,你妈我就挂了。你还说没事。”

阿弥佗佛,佛祖保佑。幸好幸好,砸的不是她。刚才真的太凶险,幸好她的位置不在水晶灯的正中央,只是斜下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呸呸呸,她向来都有福。

现场有一些媒体在,不得不说,他们很专业,刚才的意外,没有令他们产生恐慌,反而把大曹哥夫人等人的恐慌,全部记录下来。

意外,还是人为,职业病使他们的精神振奋,纷纷开始追问:“曹先生,对于水晶灯从天花板掉下来,您有什么看法?”

“今天是您新店开张,你觉得,会不会有人故意制造这一起意外?”

“您觉得今天发生的这起意外,是同行之间的卑劣竞争手段、还是单纯的只是设备上的硬件失误?”

面对诸多发问,曹之敏黑着一张脸。今天来的这些人都是谁安排的,竟然敢向他么提问。见他脸色不好,稍有点理智的大曹哥夫人赶紧抢着发话:“今天的开张典礼到此为止,谢谢大家的惠顾。请大家移步店里,我们新店开张,所有的珠宝价格,全部七折优惠。”

说完之后,两母子被保镖们里三层外三层的护送之下,离开早已被楼上楼下围观的现场。

大厦经理赶紧叫来清洁工,把掉落的水晶渣和玻璃渣清理干净。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大厅又恢复如初。只是,那几位捧着红绸布不知如何是好的礼仪小姐干站在那里等着,不知如何是好。

按照原计划,等大曹哥夫人发言结束后,再进行剪彩仪式。可是,人家刚一说话,灯掉下来,人跑了,剪彩都没开始。老板走了,也没人告诉她们要怎么做。

勿勿赶来的大厦老板来到现场,吩咐大夏经理:“把所有的东西都给撤掉。”

“寇总,真要撤掉?”大厦经理小声地提醒,“还没剪彩,撤掉的话,不好吧。”

开张大吉,还没剪彩,就要撤,多不吉利。

都什么时候,谁还在意剪不剪彩。寇总皱着眉头:“这事我自会跟我外甥说,赶紧把这些东西给我撤走。”

楼上看得津津有味的阿漪和慕容俊浩意犹未尽,慕容俊浩觉得时间太短:“这么快收场,怎不多待一会?宝宝,你说她是不是女高音歌唱家,听刚才那鬼叫,响彻云霄。”

“阿俊,你说错了。女高音歌唱家,人家的高音像海豚一样动听。她那是噪音,有损我们的听力。”

细细听着夫妻两人对话的杨老爷子觉得,听话乖巧的慕容俊浩被阿漪带坏了,说话越来越毒舌。嗯,这么说来,还是囡囡听话、乖巧,骂人从来不用刻薄的字眼。

只是,杨老爷子觉得此事很是蹊跷,好好的,水晶灯怎么会掉下来?什么时候掉不好,偏在寇仁欣发言的时候掉。还好死不死的,在她说完开张典礼的时候才掉下来。

有时候,无巧不成书。可是,太多的巧合凑在一起,那就不叫巧,而是人为制造的事故。蓦地,他心里一愣。上一回,囡囡把曹之敏甩到水晶灯上挂着,至少挂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这充分说明,水晶灯挂钩,具有一定的承重力,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掉下来。

水晶灯再重,重不过曹之敏的体重。曹之敏能被囡囡甩到水晶灯上,那么,水晶灯会不会被人甩下来。他看着面前因看热闹而开心得无以伦比的阿漪和慕容俊浩,瞬间停止推测。

一来,小两口一直在他身边,他没看到阿漪有任何的异常动作。二来,他听穆亦漾说过,她的两个姐姐只会花拳绣腿,是那种锻炼身体的动动。所以,他不觉得阿漪有力量和办法,能够让水晶灯悄无声息地掉下去。

说不定,真的是因为大曹哥夫人自己倒霉,才会碰上这些无法解释清楚的倒霉事。俗话说得好,多行不义必自毙。那个寇仁欣,前几天还想着撞兰兰的船。现在,老天都看不过眼,给她一个报应。所以说,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让你知道厉害。

人已散场,再待下去也没意思。阿漪扶着杨老爷子:“爷爷,衣服已经买好,咱们回家吧。”

好啊,回家可以看宝宝去。杨老爷子高兴地说:“走,咱回家去。”

另一边,贺高陪着阿涟在古玩店里逛。他们之前在兰佑斋里看过,所以想着到别的古玩店里逛逛,对比一下。

夫妻两人来到文书阁,这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文房四宝、镇纸、笔筒等。其中,阿涟相中一个青铜蹲虎镇纸:“牛牛,你看这头老虎,和小妹房里的那头老虎,像不像?”

神态有点像,不过,小妹那头是玉器雕刻,更加生动。贺高知道妻子看中它:“买下来呗。”

店员很有眼色,觉得两人像是买家,而不是看客:“美女,这尊镇纸有一定历史。据说已经有将近一千五百多年的历史。若不是上面有些铜绿,价格还会再往上涨一成。”

“看得出来它是些年份,要不然,我还不买呢。”

阿涟觉得虽然它不是最上等的镇纸,但是有一定的价值。买来给小妹,说不定她还能修复一下。

“好的,您稍等一下,我买上为你打包。”

卖这么一尊镇纸,自己的提成可不少。店员满心欢喜,立即将镇纸拿出来:“您这边请。”

来到一边的木桌上坐下来,阿涟坐等人家帮她打包好。可是,在店员包装完毕,准备把礼盒递给阿涟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等一下。”

禾凤飞急冲冲地跑过来,声音有点喘:“东西呢?”

大家望着她,不知道她说些什么。禾凤飞急了:“镇纸,我说的是镇纸。”

这才反应过来的店员温和地说:“女士,这尊青铜蹲虎镇纸,已经卖出去。”

“什么,卖出去?早不卖、晚不卖,偏偏在我要买的时候,你们把它卖出去。”

禾凤飞生气了,她前两天过来时,觉得这尊镇纸看着不错,只是当时没有决定买下来。因为她不懂古玩,所以想过着两天拉爷爷过来帮她参谋一下。

如果爷爷觉得可以,那她就买下这尊镇纸,在父亲64岁生日的时候当生日礼物送给他。现在,爷爷陪她来看货,可是架子上的镇纸却不见。问店员,人家告诉她说好像有人要买。

她担心有人抢在她之前买下这尊镇纸,赶紧跑过来。没想到,她还是来迟一步,镇纸已经被卖了出去。于是,她很不开心,就发起了脾气。

人家开店做生意,不卖东西赚钱,你要人家留着压箱关门?听她说话,就知道这是一个不讲理的大小姐。阿涟也没说话,看到贺高接过礼盒,于是站起来,准备离开。

看到贺高手里的盒子,禾凤飞马上开口:“等一下。”

此时才走过来的禾老爷子慢慢地走到禾凤飞的身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飞飞,怎么了?”

“爷爷,镇纸被人买走了。”

禾凤飞简单地身爷爷解释一句,接着对阿涟说:“这样吧,你多少钱买来这尊镇纸,我再多出一点钱,你把它卖给我。”

虽然不是用命令的口吻,然而,声音硬梆梆的,听说很没礼貌。贺高听到别人对妻子用这种腔调说话,生气了:“不卖。”

“她还没出声,你急什么。”禾凤飞觉得,眼前这个大美人能够做主,她又强调了一遍,“我喜欢这尊镇纸,早就看上它。只是被你先行一步,买走了。”

“你既然早就看上它,为什么不买下来?钱我已经付了,它就是我老婆的,不卖。”

镇纸已经被人买走,而且人家也不想转让,禾老爷子劝着孙女:“飞飞,我看算了。你再看看别的镇纸。”

然而,固执的禾凤飞偏不肯:“不嘛,爷爷,我就喜欢这尊镇纸,我就要它。那是一尊老虎,和爸爸是同一个生肖。所以,我才想着送它给爸爸当生日礼物。”

听着像个没礼物的大小姐,作的算是有孝心的事。阿涟对禾凤飞的看法稍有改观,不过,这尊镇纸,她不打算让出去:“这尊镇纸,我要给我妹妹的。如果你想买老虎图案的镇纸,那里还有一尊。”

不过,剩下的那尊虽然也是青铜蹲虎,然而在大小和形态上,都比不上自己买下的这尊。

禾凤飞听到人家不肯相让,急了:“你妹妹年轻,可以改送别的东西。我爸爸可是位老人家,生日礼物哪能随便将就。要不,你去买剩下的那头老虎,把你手上的这头给我。”

人家好意告诉你,你还有第二个选择;没想到,你却让人家去选剩下的那个。什么人这是。阿涟被气笑了,这种不讲道理的人,她碰到的不多。不想再花时间理会脑残的人,她挽着丈夫的手离开。

看到人家要走,老虎没拿到手的禾凤飞挡在两人面前:“别走啊。最多这样,我出双倍的价格给你,你把它卖给我。平白无故得到双倍的钱,你可不亏。这样总行了吧。”

觉得孙女有点无理取闹,禾老爷子觉得不妥:“够了,飞飞。你不要再缠着别人。”

贺高再次出声:“我说这位大姐,我老婆身上穿着华化天奴的裙子、手上拎着香奈儿、脚穿古琦。你觉得,我们家缺钱?”

气得禾凤飞五官有点扭曲,大姐?她有这么老吗,看起来,眼前的美女和她差不多是同龄人,这男的故意这么称呼她,专门气她的是吧。

非品牌不穿的她,一眼看到阿涟一身上下的名牌。可是,有钱了不起吗,在她面前,钱都得向她低头。

她咬着后牙槽狠狠地说:“究竟怎样,你才会卖给我。开个条件,我禾凤飞二话不说,一定会答应你。”

什么,眼前这个不讲理的大小姐,竟然是曹之敏的老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她的唯我独尊的性格,和她那个野蛮的婆婆如出一辙。性格如此相似,两婆媳的关系,一定不赖。

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阿涟缓缓地吐出两个字:“不卖。”

油盐不尽的这人,好说歹说,她怎么还不同意。禾凤飞由一开始的生气逐渐转为脑怒:“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够了,飞飞。”

禾老爷子起过来,向阿涟道歉:“不好意思,我孙女性急。说话有得罪之处,请见谅。”

然而,迟了。阿涟微微一笑,只是,脸上的笑容,令禾爷子觉得有点冷:“我不是她的家人,没有惯她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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