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少女及时用纸巾捂住了口鼻，连打了两个不小的喷嚏，眼角有点点泪花泛起。
“你没事吧，林默老师？”郑雅礼貌性地询问。
“没事，可能有人在背后念我。”说是要做家访的“林默”老师摇了摇头，随口开了个玩笑。她这次家访其实就是为了找机会和郑雅好好聊聊，她花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才和郑雅处好关系。反正调查的事情不需要她去忙活，她只要提供信息就好了。
天上飘卷着浮絮一样的薄云，中间穿插着几条尾迹似的细长云线，给微凉的寒秋中带来点天高气远的寥廓韵味。两人并没有急着去乘坐公交，林默老师表示想去给老人带点礼物，郑雅没有扭得过她。
如果是真的林默在这里大概是不会有这种多此一举的举动，但一直以来去上课的都是扮成林默的林洛，这个温柔的女孩总是面面俱到的。
如果真是林默来上课，第一节课那些人无故嘲笑郑雅的时候多半就被刀抵在喉咙上了。林默小时候听说也是被欺凌过的，别人嘲笑她是没有父母的孩子，后来有一天她终于成功练会了截拳道，当天那些美国男生每一个都被她狠狠地揍了一遍，最惨的几个现在还带着烤瓷牙。
所以林洛大概知道林默是很讨厌校园欺凌行为的，不过她听说这件事后只想为那些男生默哀，林默有时候下手那确实是没有轻重的，只断颗牙齿那只能说明他们比较耐打。
林洛去糕点店买了一份六个装的小蛋糕当作是登门的礼物，一大一小配合着步伐漫步在去公交站的路上。
郑雅的家里离学校还是有些远的，至少光凭走路的话大概要五十分钟以上，公交的话则要转两趟车。郑雅每天都是先步行一公里多然后一趟公交坐回家，这样不至于太久太累又可以省下第一躺转车的钱。今天由于二人是先来买东西的，走不远的路就可以坐到直达的公交。
“听到了吗？”林洛突然说，并停下了脚步。
“听到什么？”郑雅有些疑惑，不知道老师在干什么。
林洛没有回答，拉着郑雅小心地拐进了附近的巷子里，偷偷地往一条小巷里探出半个头去，郑雅也有样学样，看起来有种莫名的温馨，但小巷内部的情况可不太妙。
一群看起来就很社会的年轻人围住了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不断地推推嚷嚷，用方言在说着些什么，看起来就是一幅被劫道的场景，但林洛看到了有些不良手上把玩着的小刀。男生穿着的就是城西中学的校服，林洛悄悄缩回头来，退远了一点拨打报警电话。
林洛本身不是战斗型的执灵，体能相比普通人的优势很有限，格斗课上学习到的技巧也不足以让她保证自己能够不受伤害的从这些拿着铁管和小刀上的混混面前全身而退，更何况她还带着郑雅。
战斗系执灵和文职系执灵的差距还是很大的，升级的考核标准都完全不一样，像她这样的A级非战斗系执灵真打起来不见得打得过正常的武警，但远山青见那样的战斗系认真起来可以直接肉搏单挑一个排的正规军。
“林默老师，我们怎么办啊？”郑雅小声地问。
“等警察叔叔来就可以了。”林洛也只敢用气音回答，“我们优先保证好自己的安全。”
“什么安全啊？能麻烦这位老师重复一下吗？”轻佻的男声从林洛的身后响起，吓得林洛往前小跳了一步，她警惕地把郑雅护在身后，转过头来看着出现在这条巷口的混混和那个被推过来的高中男生。
那些男生的脸上都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在林洛看来，这就是一帮没长大的孩子，拉个帮结个伙就当自己是古惑仔了，实际上警察扫黑除恶的时候都不带把他们放在眼里当成目标的。但就是这些不谙世事的孩子才更不好解决，他们平常膨胀惯了，仗着自己未成年人的身份天不怕地不怕。
林洛的近身格斗成绩并不好，她还穿着不适合运动的相当不低的内增高皮靴，外加她怂惯了的性格，所以她完全没有先下手为强的打算。
“这位同学，打架斗殴可是违法的。”林洛护着郑雅后退，一边尽量平静地说，“我已经报警了，继续逗留在这里可不会是什么好的选择。”
“报警？你以为我们会怕？”旁边一个拿铁管的少年说话很是放肆，“警察来了又能怎么样，我们不就是聊聊天而已吗？你说是吧，老师？”
“是啊，我们什么也没干啊，”另外一个人接过话来，“只是这家伙还欠着我们的钱没有还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
“我...我没有。”那个高中男生想反驳却不敢大声说话。
“什么叫没有啊，你不是自己说的还欠我们五百块钱吗？想翻脸不认账啊？”
“哪来的五百块钱，你瞎编！”男生不忿。
那个少年把刀子抵在了他脖子上：“你很勇嘛？我再问你一遍，有没有？”
林洛咬了咬牙：“够了，五百块钱我帮他给了。”
领头的半边头发染成黄色的青年耸了耸肩：“真是个好老师啊，但五百可是不够的哦，毕竟你们两个偷听我们讲话这可是侵犯隐私权的行为呢？私了的话，两个人加起来两千块钱不过分吧？”
“你不要得寸进尺啊！”
“什么叫得寸进尺啊，难道老师你想试试我的长短吗？包你爽到飞起哦。”这男生笑得有些下流，嘴里很是不干净。
“长短就不用了，但你可以选择是趴着回去还是躺着回去，我很人性化的。”
突如其来的微沙女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林洛听到这个声音整个人的表情就变得灿烂起来，她向着倚靠在巷口的人影挥手：“莫姐姐，你来的正好！”
那是一个有着一头灰发的女孩子，身高不到一米七，穿着黑色的皮夹克和皮裤，看上去像是那种玩世不恭的小太妹。她的五官很有些立体的感觉，像是两个人种的混血儿，那双有些狭长的眼睛里带着玩味的笑意。
“你当你是谁啊，臭娘们。”领头的青年一脸不爽，他走上前去打算捏住灰发女孩的脸。
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与之同时传来的还有刺耳的哀嚎声，灰发女孩下一拳打在他的小腹让他把所有的叫喊给吞了回去。其他青年发现不对挥舞着手上的武器冲上前去，但他们的视力甚至跟不上灰发女孩出手的速度，只能一个接一个地被放翻。
有人拿起半米长的钢管往灰发女孩那里敲过去，却被她一个滑步躲过，下一刻钢管就到了她的手中，她用力挥舞出去，打在冲来的两人的小腿上，那两人抱着膝盖倒在地上。林洛听着声音不禁吐了吐舌头，那两人想来最轻也是骨裂，灰发女孩下手都不会太轻，比林默还狠。
当所有混混都躺倒在地上的时候，灰发女孩耍帅似地拍了拍手，向林洛这边走过来。
“你下手太重了吧，这可是国内。”林洛好心地提醒，不过换用成了日语以防身边的两个学生听到她们的对话。
“没关系，反正他们抓不到我。”灰发女孩很是洒脱，“任务进度怎么样？”
“我只负责装成林默来转移监察局视线而已，毕竟他们在这里的眼线全归林默管辖。”林洛撇了撇嘴，“这个问题你该去问林默，她那里才是调查的主线。”
“她不需要我担心。”灰发少女的话语很简单，“我看好你个没什么战斗力的小笨蛋就好了，那个势力既然敢算计林默，就不见得只有一种手段。”
“行，那我的安全就全靠莫姐姐你了。”林洛摆出可爱的笑容。
“你还是把妆卸了再跟我这么笑，”灰发少女不由得搓了搓双臂，“你顶着林默那张脸摆这个表情不合适。”
“好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