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果然是个祭台。
用翡翠原石垒的祭台。
吴言看着那个身高马大被称为族长的白胡子老头站在上面,心脏就一抽一抽的。
你们这是得有多败家,才会把翡翠原石当做砌墙用的石头和地板砖用啊,真的是太不会过日子了。
族长先是把燧夷武他们抬回来的那个牛尾狼,放到了祭台的青石板上,然后开始放血祭天。
祭完天,大家开始分肉。
牛尾狼大概有两个老黄牛大小,其实每家人也分不了多少肉。
受伤的小七比别人多分了一块肉,兴高采烈的提着肉回家。
分完肉后,族长来到吴言面前,给吴言躬身行礼,感谢他救了燧小七一命。
吴言摆摆手说不用在意,然后问族长他们垒祭台的石头是从哪弄的。
族长说是不远处的琼山,吴言记住了那个方向,点点头准备跟随燧夷武离开。
族长叫住了吴言,邀请他到他家里做客。
吴言想了想,欣然前往。
燧夷武也跟着去了,用他的话说,吴言是他请来的大巫,不管到哪,他得陪同。
在族长家落座,族长家人端上了一些吃食。
吴言看了一下,没有动。
族长也不以为意,自顾自的用手抓了一口饭,塞进了嘴里。
咕噜咽下口中的饭,族长望向吴言:“这位大巫先知,可是来自遥远的东方?”
诶?
吴言眨巴了一下眼。
我这么快就被人给看穿了?按说不应该呀,我又没向别人透露过我的身份信息,他是怎么知道的?
“族长何出此言?”
“我见过你这样的装束。”
嗯?
吴言闻言瞳孔骤然睁大。
“见过我这样的装束?在哪?”
“这位贵客稍等,我去给你拿点东西。”
不一会,族长拿着一块薄薄的石片走了进来。
石片白色,通体晶莹剔透,上面画着一些人形图案,还有文字注解。
看着那足有两张A4纸大的莹白石片,吴言再次心痛的无法呼吸。
这可是玉石的啊喂,你们就这么粗暴的在上面写写画画?
将玉石片递给吴言,族长再次回身坐下。
吴言接过玉石片,将它放在眼前,异常心痛的仔细查看。
玉石片上有一幅地图,地图旁边画着一个人。
人像画的栩栩如生,身上的装束果然与吴言并无二致。
吴言盯着那个人像,半天都没有言语。
这是一名特战队员,吴言非常肯定。
战术背包,作战夜视仪,未知型号的手持枪械,再加一身野外作战服。
在人像旁边还有四个字,是简体汉字。
东方先知。
吴言盯着那四个汉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这犹如原始社会的部族中,竟然出现了简体汉字,而且还有特战队员的玉石画像。
这简直魔幻。
“族长,这玉石片你们是从哪得到的?”
“在部落建立之初,从遗老洞中找到的。从那之后,每一任族长都会继承这个琼石片,因为上面记载着开关遗老洞的信息。”
“部落建立之初就有了?那到现在有多少年了?”
“多少年?年是什么意思?”
“呃,你们这不过年的吗?那你们怎么计算时间?”
“我们这边用纪来计算时间,过完一个冬天就是一纪。可你要说这个琼石片存在有多少纪了,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反正上任族长说,遗老洞已经不知道存在多少纪了,而我们部落从建立到现在有多久,这个我们也没有计算过。”
“哦,这样啊。”
吴言闻言答应一声,眼睛再次望向手中的玉石片。
部落建立之初从遗老洞中找到的,而且看族长都没有什么记忆,那到现在肯定至少好几百年了。
难道数百年前,就已经有现代人,来过这里了吗?
他们也是穿越来的?
东方先知?
难不成穿越过来的,还是个华夏人?
“族长,这上面的东方先知四个字,是本来就有的,还是你们自己刻上的?”
“本来就有。”
“那您怎么那么笃定,我就是来自东方,万一这个信息是错误的呢?”
“这个因为我们这有一个传说。传说跨过苍翠之海,在遥远的东方,那里有一个古老的部落。
部落里的人被称为东方先知。
而石片上的这个人,又恰巧被称作东方先知。而你的装束,也恰巧和他一样。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来自遥远的东方。”
“哦,这样啊。”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对了,你说这块玉石片是从遗老洞找到的。那遗老洞是什么地方?部落老人居住的山洞吗?”
“是也不是,遗老洞里面确实全是老人。但却不是族内老人居住的地方,而是他们等死的地方。”
“嗯?等死?”
“是,你应该也发现了,我们族中的食物非常短缺。
部落中人,当到了一定年龄,体力无法再胜任外出捕猎后。
他们就会自己前往遗老洞去,坐在里面等死。
为的就是为族中青壮和幼童节省下食物,让他们能够安全的度过酷寒的严冬。
每当有老人前往遗老洞,我都会跟随他们一起去,去为他们开门,也顺便去送他们最后一程。
等把他们送到,我就再一个人回来。
遗老洞的位置只有族长知道,开门方法也只有我会。
目的一是防止老人反悔离开山洞,另一个也是防止他们的亲人找到他们,再把他们接回部落中来。
这么多年,我每年都会送一批老人到遗老洞去。
再过几年,等我找到新的族长后,我也会像他们一样到遗老洞中去等死。
每次送人到遗老洞,在关上遗老洞大门的那一刻,我的心情都会异常难受。
他们很多都是曾经和我一起打猎,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
我把他们关在遗老洞里等死,虽然他们是自愿的。
但遗老洞的门却是我封死的,那种心情…
算了,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呢?
人老了,就特别容易感伤,让客人见笑了。”
吴言闻言沉默,燧夷武也是低下了硕大的脑袋。
又坐了一会,看到族长已经没有了谈话的兴致,吴言起身告辞。
走在路上,吴言问燧夷武:“你们就没想过耕种些农作物,或圈养些牲畜吗?”
“农作物和牲畜?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