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好?叻。”

这栋别墅有四层,周望舒平时是?坐电梯上下楼,也就今天走的楼梯,还是?光脚走的楼梯。

等她拉着行李箱从电梯里出来,陈迟俞跟前的那杯茶还没凉,她走过去,问他:“这茶还行吗?”

“还行。”

“只是?还行?”周望舒挑眉,“这茶我两百万拍的。”

“这茶值这个价,只是?我喝不惯。”

像这种价位的茶哪怕是?不爱喝茶的人也会觉得蛮好?喝,谁要是?喝不惯,只能说?他平时喝的茶恐怕品质都比这好?得多。

那周望舒当?然好?奇了,“你平时都喝什么茶?”

“松川。”

周望舒懵了,“我怎么一点儿没听过?”

她虽对?茶没有太深的研究,但越名贵的茶自然名气也就越大,她不应该一点儿没听说?过才?对?。

“松川不在市面上流通。”陈迟俞说?。

“什么意思?你们陈家特供?”

“嗯。”

周望舒圆了圆眼,“你们陈家人是?会享受的。”

如果是?个爱喝茶的人,要听说?还有这种茶,怕是?说?什么也要叫他整点儿来尝尝,但周望舒完全不感兴趣,她不觉得会有多大区别。

这样一个对?茶可以说?是?完全无?感的人,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后来她竟会为了二两松川用尽千方百计,就为了那一抹流连在他身上的茶香。

去艾柏尔湖需要先坐飞机再?转直升机。

途中?,两人是?在飞机上吃的晚饭。

从红枫别墅出发,到上他家的私人飞机,再?到吃晚饭,这中?间有好?几个小时,但周望舒竟然全然把周信宏被打了这件令她爽翻的事儿给忘了,吃饱喝足后才?想起来。

“忘了问你,打我爸那人是?谁啊?”

“鲸鱼游戏的创始人。”

他这么一说?,周望舒就知道是?怎么个事儿了,但她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继续问:“他为啥要打我爸?”

陈迟俞:“你爸挖了鲸鱼的核心团队,又剽窃了别人的热门游戏创意,现在鲸鱼已经濒临破产了。”

“所以你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去扇我爸嘴巴子?”

“兼并收购。”

周望舒蓦地睁大眼,“他那公?司都被搞成那样了,收购过来就算能起死回生,那不也得费老大劲儿了?”

说?完,她脸上浮现懊恼神色。

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让他去搞周信宏了,收购这么个破公?司得多久才?能赚回本,陈家内部竞争那么大,陈迟俞肯定得靠业绩来说?话的,但这不纯纯拖他后腿了吗。

本她以为搞周信宏这事儿对?他来说?轻而易举,谁知道要费这么大劲。

看她表情,陈迟俞猜到了她的想法,她会这么想很正常,不过,她还是?太低估他了。

“吃力不讨好?的事,我从来不做,”他说?,“之前我就已经打算收购鲸鱼,你爸那事儿,只是?顺手?。”

周望舒松一口气,“那就行,不然你这人情我可怎么还,鲸鱼就算要破产了,收购过来加上债务承接怎么也得好?几个亿了吧。”

陈迟俞却说?:“就算是?也没什么大不了,几个亿而已。”

“几个亿?而已?”周望舒用一脸实在小看他了的表情笑了两声,“陈迟俞,我本来以为你挺谦虚的。”

“那你以为错了,我从来不谦虚。”

他只是?不爱显摆,而几个亿对?他来说?,算不上显摆,对?方不也是?随随便便就能给朋友的公?司投几个亿。

冲她这反应,陈迟俞猜她对?资产的管理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般随意。

那……如果她知道他当?初花7000万就为了换她一个回眸,她会是?什么表情。

到艾柏尔湖附近的酒店是?晚上将近十点。

赶路真的是?很累人的一件事,到了酒店,周望舒直接洗洗躺下了,估计还是?没好?全,精神不太好?。

因为睡得早,第二天,她七点多就起了床。

洗漱完后,她伸着懒腰走到阳台上。

阳台上能看到一望无?际的草原、深蓝色的艾柏尔湖与?远处灰白?的雪山。

草原上的天空总是?万里无?云,一片澄澈的天蓝色,是?个大好?的晴天,可在阳台上站了会儿,周望舒却感觉膝盖一阵刺寒。

要下雨。

每次她膝盖突然发疼都会下雨,而且是?在三个小时内,没有一次例外,比天气预报灵多了,所以哪怕此刻的天空看着没有一丝要下雨的痕迹,但她就是?确信三小时内会下雨。

她半弯身子摸着膝盖,表情若有所思。

低头看一眼时间,她回房间火速化了个妆,然后给陈迟俞打电话:“早上好?,吃早饭了吗?”

那边回:“在等你。”

“我要中?午才?起,那你就等到中?午?”

“一顿不吃有什么关?系。”

周望舒低低笑了两声,“我起来了,餐厅见?”

“餐厅见。”

几分钟后,两人在餐厅碰面。

陈迟俞还是?一身西装,先到的他坐在窗边,周望舒仅凭背影就认出了他,他连后脑勺都长得完美得要命。

她朝他走过去,只是?走到半路,视线里出现了一个长得贼正的美女,这美女也正朝着他走过去。

瞧见这一幕,周望舒唇角一弯,在距离他们仅几米的地方停下来,随便坐在一个位置看起戏来。

美女端着餐盘停在陈迟俞面前,冲他宛然一笑道,“先生,介意我坐这里吗?”

陈迟俞扫她一眼,“介意。”

美女懵了。

周望舒笑喷了。

美女大概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看起来很绅士结果拒接起人这么直接冷硬的人,需要非常努力才?能维持面部表情不崩坏。

“打扰了。”美女提起一口气,僵硬地笑着离开。

她走挺远了,周望舒才?过去坐到陈迟俞面前。

“陈迟俞,你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

周望舒用下巴指了指刚那美女,“你对?人家那态度也太不绅士了吧。”

陈迟俞双眸一狭,“你希望我对?她绅士?”

他这仿佛带着审视的眼神让周望舒心头倏地紧了一下,说?话也结巴了,“那……那个,不是?有句话说?,看一个人值不值得交往,不能光看他你的态度,还要看他对?陌生人的态度吗?”

陈迟俞:“如你所见,我不是?个绅士。”

靠,这人一点儿不给自己辩解。

“刚认识那会儿,你对?我不是?挺绅士的?”周望舒嘟囔着嘴说?。

陈迟俞不动声色地开口:“那是?对?你。”

周望舒全然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表情愣了愣。

半晌,她眉毛往上一扬,“什么意思?你小子对?我是?一见钟情?”

“并没有。”

“那你为什么对?我不一样?”

陈迟俞面不改色,对?答如流,“情况不一样。”

周望舒一直觉得自己算是?很能说?的人,不管是?吵架还是?辩论?几乎没几个人能赢她,偏偏陈迟俞就是?这几个人里的一个人,她被他说?得像是?不知道该怎么接。

不过,这次她其实完全可以接着问下去,但没多少时间能用来斗嘴了,今天她可是?有大计划!

“不承认算了,”她佯装因为说?不过而有些气呼呼的样子,“吃饭,饿死我了!”

吃饭时,两人自然而然地说?起今天的行程,陈迟俞已经让秘书做了攻略,但还是?先问了周望舒:“今天你想怎么玩儿?”

“我想去骑马。”

“好?。”

事儿就这么定了,两个人吃完饭后去换骑马服。

周望舒带了三套骑马服来,一件白?的,一件黑的,一件红的,原本她打算穿黑色紧身的那套,但因为要下雨,她换成了那件白?色的,还在里面穿了件贼性感的内衣,等到时候雨往身上一浇,那就跟上次在泳池没啥区别了。

陈迟俞之前不是?说?拒绝不了这样的她吗?

她倒要看看他是?不是?骗人。

这个酒店就饲养有上等的好?马,他们下去时,已经有人牵着马在下面等着了,一黑一白?的两匹骏马。

“我要那匹黑的。”说?着,周望舒小跑到黑马身边,攀着马鞍很矫健地便上了马,束起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极美丽的弧,晃得人呼吸一滞。

骏马仿佛是?比锦衣华服都还要衬人的存在,彼时在陈迟俞眼里,坐在马背上的姑娘真的很美。

而在那位姑娘眼里,他也好?看极了。

他似乎是?不喜骑马时被衣物所束缚,穿的是?中?式骑马服,如此一来,本就极具东方矜贵气质的他就更像古时的王公?贵族了,更别说?当?他骑上白?马,那简直完完全全就是?画里携诗提酒,马蹄踏碎洛阳花的佳公?子。

哦呼——

又是?被这条鱼给迷住的一天。

酒店离艾柏尔湖很近,骑马只需要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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