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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十多年前相比，何嘉不像那时候那么歇斯底里。
不过她看起来一脸苦相，而且尽显老态。再加上人太瘦，颧骨高，看起来显得十分刻薄。
如果说青春的时候，她跟苏平夏身上还有几分相似之处。
那如今，她们便是迥然不同的两个人。
“今天挺晒的，渴吗？”
苏平夏以为何嘉会像以往那样发疯，可她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还把一杯芒果汁推了过来。
见状，苏平夏道：“抱歉，我不太喜欢芒果。”
何嘉笑了笑，看上去有些神经质，“不喜欢芒果？你是担心我往里加东西吧？”
这话说得让人没法接。
苏平夏坐下，对她道：“你今天约我，是想说你儿子受伤的事吗？需要多少赔偿，我们可以协商。”
她只想解决完事情离开，她觉得她跟何嘉之间没什么好聊的。
可何嘉却叫来了服务员，“她怕我往饭菜跟果汁里放东西，你们重新换一桌吧。”
服务员道：“可这是新放上来的啊。如果你们要重新点这一桌的话，需要至少得二十分钟。”
苏平夏道：“不用换了。”
反正她没打算吃。
她跟何嘉当年算不上谁对谁错，如今算不上什么大仇人，但也绝对不是可以坐下来交谈的朋友。
何嘉却坚持道：“换了！”
服务员很为难，不知该听谁的。
“那就换了吧。”苏平夏没打算为难一个服务员。
食物很快被撤下去了，菜要一会儿再上，饮料已经先端过来了。
“现在你可以喝了。”何嘉道。
苏平夏确实渴了，端起来喝了一口，也不怕自己刚刚说的不喜欢芒果的谎言被拆穿。
何嘉以前绝对会揪着这种问题不放，这次却没吭声。
她只是看着苏平夏，又像是透过她，在看向她们的以往。
“你看着过得很好。”何嘉道。
苏平夏点头，“确实。”
沈和风对她很好，她的几个孩子闹腾了点，不过也不错。
而且她妈的身体，这几年也有好转的情况。
何嘉笑了下，有嫉妒，也有不甘，“除了家世不如你，我样样不比你差！我本来也可以过得像你一样幸福，不，或许比你更幸福！”
“如果你只是跟我说这些，抱歉，我没有时间。”
苏平夏站起来就准备走。
一切选择都是何嘉自己做的，当时也是她自己坚持这样，没人逼迫她。
何嘉站起来，“我不能生孩子了，管卓是我找外面的女人生的。我灌醉了管殇，然后等那个女人生下孩子后，让她滚了。我努力经营家庭，但是……”
她想说很多，但看着苏平夏离开的背影，她又觉得没必要说。
她又凭什么觉得，她说出自己受过的那些苦，苏平夏会因此内疚呢？
“我后悔了，可是没办法了。苏平夏，我准备跟管殇离婚了。这么多年了，他心里还是只有你！”
何嘉不甘。
可不甘又怎样呢？
她的执拗害管殇大半辈子，也害了她自己。
如今放弃互相折磨，是不是……也不算太晚？
苏平夏压根没停留，径直出了餐厅门。她转头时，发现何嘉的座位刚好在靠窗的这边。
已经有菜端上来了，何嘉低头吃着饭，饭菜和着泪水一起往嘴里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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