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怀疑我?”
小邹氏的嘴‘唇’颤抖不已,水光在眼中浮动,声音哽咽:“这么多年来,我一颗心都给了你,对你一心一意。我怎么可能做出伤害你的事?若是知道许徵竟敢这么对你,我今日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他走。你若是还不相信我,我现在就领着人去邹家,将许徵带来对质”
说着,转身就要走。
“站住!”纪泽声音中满是恼怒:“你这是发的什么疯。这么晚了,你领着人去捉许徵算怎么回事?闹的动静大了,要怎么收场?”
小邹氏红着眼眶说道:“我也管不得那么多了。与其待在这儿受你猜疑,倒不如豁出去一回。放心,到时候就算闹出人命了也都归在我身上,绝不会牵扯到你”
这个‘女’人,真的是要疯了!
纪泽咬牙切齿:“你什么都别说,什么也别做,我相信你,这总行了吧!”
小邹氏这才用袖子擦了眼泪,又重新转过身来。引入眼帘的,却是纪泽僵硬冰冷的神情。很显然,纪泽刚才只是想拦着她,那些话绝不是发自内心的。
他分明还在怀疑她!
真是浑身长着嘴也解释不清。
这件事明明只有她和纪泽知晓,之前从未‘露’过半点风声,一切做的十分隐蔽,许徵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小邹氏心中又气又苦,却又不愿因为此事两人生了隔阂,匆忙之下,忽的生出一个念头来:“对了,我们都是在半夜商议此事。会不会是含‘玉’偷听了只字片语。然后悄悄告诉了许徵?”
含‘玉’?
纪泽眼中闪过寒光:“你确定是她给许徵报的信?”
当然不确定。她甚至不清楚含‘玉’到底有没有偷听过不过,此时最要紧的是消除纪泽的疑心顾虑,
含‘玉’区区贱命一条,不必放在心上。
小邹氏迅速下了决心:“肯定是她没错。这个小蹄子,到了情窦初开‘春’心萌动的年龄,十有**是暗中恋慕许徵。暗中通风报信讨许徵的欢心也不算稀奇。”
纪泽所有的愤怒顿时找到了出口,重重的冷哼一声:“好一个含‘玉’!你调教了几年。就调教出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和以前那个含翠一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含翠的过失,令他‘逼’不得已娶了顾采蘋!
含‘玉’就更可恨了,竟然和许徵曲通暗款偷偷通风报信
提起含翠。小邹氏有苦说不出,挤出笑容应道:“是是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不是。我调教不力,用人不妥。这次连累了你你放心,我一定为你出了这口恶气。我决不会轻易放过含‘玉’。更不会放过许徵!”
明明罪魁祸首是秦王。小邹氏却像忘了这茬似的只字不提,将一切都怪罪到了含‘玉’和许徵的身上。
秦王是最受宠的皇子,纪泽全力辅佐秦王,希望秦王夺了储君之位坐上龙椅。有了从龙之功。纪泽才能摆脱父亲的‘阴’影,才能真正的手握兵权。
所以,纪泽是万万不能和秦王翻脸的。昨夜的羞辱不忍也要忍了
这么一来,只能把帐全部算到许徵头上了。
至于含‘玉’。更不算什么。卖身契捏在她的手里,她想怎么发落处置都无妨。
提到许徵,纪泽的目光更‘阴’沉了,却出奇的没有暴怒发火,半晌说道:“许徵那边暂时先别动。”
小邹一惊,脱口而出道:“为什么?”
纪泽不是恨许徵入骨吗?怎么又要暂时放过许徵?
纪泽面无表情的答道:“慕容晔让我放过许徵,他会为我谋划‘侍’卫步军都指挥使一职。”纪泽对秦王既怨又恨且怒,连尊称也没了,直呼秦王的名讳。
小邹氏听了,面‘色’也是一变,怒不可遏:“秦王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分了!你可是他嫡亲的表弟,他怎么能这般对你!”
明知许徵是有意算计纪泽,秦王竟然还要护着许徵?!
这未免太不把纪泽放在眼里了!
这种行径,实在令人心寒齿冷。
“天家无手足。慕容晔对自己的兄弟都下得了手,又怎么会在意我这个表弟。”纪泽的声音听来十分冷漠,然而仔细聆听,分明又能听出其中的怨毒和恨意。
小邹氏咬牙道:“这个官职不要也罢。总不能生生的咽下这口闷气。先杀了许徵再说。秦王总不至于因为一个许徵就和你翻脸。”
“他提出这个条件来‘交’换许徵的‘性’命,我若是不管不顾的杀了许徵,他一定会耿耿于怀记恨在心。”纪泽考虑的显然比小邹氏深远多了:“为了一个许徵就和慕容晔生出隔阂,实在不值。”
小邹氏恨恨的说道:“难道就这么放过许徵不成?”
“我当然不会放过他!”纪泽眼中闪着杀气,声音里满是寒意:“只是暂时不动他罢了。暂且让他得意一阵子,静待时机,将来总有一天,我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世上,多的是令人生不如死的痛苦。
杀了许徵,未免太便宜他了!
小邹氏定定神,低声道:“我一切都听你的。你既是要暂时放过他,那我就按兵不动。”
纪泽嗯了一声。
小邹氏小心翼翼的看了纪泽一眼,又低声道:“你在书房里歇了一天,身子还好吧!”
男人承欢的痛苦,远远胜过‘女’子**。昨天晚上秦王又喝了助兴的‘药’酒,也不知折腾了多久
纪泽神‘色’一僵,不愿回想屈辱的昨夜,也不愿回答小邹氏的问题。
小邹氏从袖中取出一个极小巧的瓷瓶来,柔声道:“这是最好的伤‘药’,你待会儿敷一些,身子也能好受些”
纪泽全身僵硬,瞪着小邹氏,就像瞪着不共戴天的仇人,一字一字的挤出牙缝:“用不着!”
小邹氏急了:“你这样伤着身子,不知要休息几天才能恢复过来。总不能一直躲在书房里,一直告假不出”
纪泽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终于接过了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