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被那么大的家族压力所牵制,整天想着最爱的男人,要成为别人的丈夫。
这样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她很难过,难过的要发疯。
可是她不能告诉妈咪,她不想让妈咪担心。
Elly抿着唇瓣,笑容恬静又苍白,“妈咪,我生活的很开心。”
“是吗。”女人轻轻拉开了她,旋即蹲在Elly面前和她保持平视,眼里沉淀着淡然与淡淡的愁,“宝贝,你最爱的男人要结婚了,你也开心吗?”
Elly呆怔的盯着女人的脸,忽然心里涌上一阵委屈,身体跟着哽咽轻颤。
原来妈咪都已经知道了。
她过的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
Elly抱着女人的腰,将自己的脸埋进了她的怀里,眼泪模糊了眼睛,“妈咪,我好难过,我好委屈,我不想让他和别的女人结婚,他只能是我的,可是他还是厌倦我了,像很多年前一样,他骗了我……还是将我抛下了。”
为什么要这样?
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这样的事?
他终究无法死心塌地的爱她,无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
曾经他那么排斥她,现在也是一样,他可以爱上别人和别人订婚,但就是不能将真心交给她。
难道她真的就这么不值得被爱吗?
正当Elly哭的泪眼模糊之际,一直温热的手掌抚在了她的脑袋上,让Elly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暖意。
Elly抬起脸,长睫上沾着泪珠,“妈咪……”
女人微微一笑,动听的声音徐徐道来,“宝贝,你这样做是不行的,你经常怀疑他,他也会感受到恐惧,两个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彼此间的信任。”
Elly像个孩子一样想着看,然后抬起头声音轻轻的,“信任?可是……我之前也曾特别相信他,是他辜负了我的信任。”
女人宠溺的看着眼前的孩子,她美的不是那种惊心动魄,而是岁月积累的高贵温柔与典雅。
她并没有接Elly的话,而是将头顶的一片阴云化作了如沐春风的暖阳,仿佛要说什么特别珍惜宝贵的事情,“宝贝,你知道吗,我当年和你爹地当初也经历了很多事情,我们是家族联姻,一段人人艳羡,强强结合,却也是一段对没有感情的婚姻傀儡。”
“婚期定下来之后,第一次见面你爹地就放了我的鸽子,从订婚相处到婚后一年,我们都是在争吵不断的生活中度过的。”
Elly茫然的皱了皱眉头,抬头看向女人,“不会啊,您和爹地明明很恩爱的。”
记忆中的爹地妈咪父母不仅是相敬如宾,简直就像是一个对连体婴儿,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恩恩爱爱的在一起。
就算是的对父亲是一位叱咤风云的登上了家主之位,在外面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成为了闻风丧胆的存在,但在家时,他也会给不厌其烦地妈咪端茶倒水,外出时也会给妈咪带最爱吃的东西,这样夫妻的楷模,怎么会吵架呢?
“因为曾经我家族的一次重大变革,你爹地带动罗格斯家族的势力,一己之力抗下整个家族反对的声音,不惜耗损根基也要帮助我渡过难关,在那之后,我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冷血无情,只会闹矛盾的豪门少爷,他也是一个值得我托付终生的男人。”
“在那之后,我们还是会因为生活琐事吵闹,但是我们也都学会了信任彼此,当初妈咪也是觉得我和你爹地没有可能,这一辈子我们都只是商业联姻的机器,换不来自己的爱情,但是慢慢的你会发现,你的想法或许是错的也说不定。”
Elly眨了眨眼睛,眼里有些湿润,“所以妈咪,你是想让我试着接受他?”
妈咪说了这么一圈,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妈咪和爹地竟然也会吵架,原来他们之间的爱情也不是一帆风顺的。
女人白皙的手指,轻轻将Elly脸边的发丝掖到耳后,“妈咪知道你是爱他的,不然你也不会这么不开心。放手试试吧,给他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
Elly神色呆呆的,好像是在想着什么。
忽然,眼前的一切化作云烟。
她怀中的妈咪慈爱的母亲,也不见了……
Elly蓦的睁开眼睛,全身冷汗的从床上坐起来。
眼前熟悉的卧室逐渐变得清晰,她呆泄的目光渐渐恢复清明,这才意识到,刚刚是梦。
Elly纤长的手指轻轻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唇角有些发干。
真的是梦吗?
妈咪,跟她说的那些话。
Elly呆呆的坐在床上好久,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眼眶一热,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她哭的撕心裂肺,有对爹地妈咪父母的思念,有对常年累积的压力的发泄,也有对那个男人的感情无望。
从昏天黑地嚎啕大哭到无声抽泣。
Elly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好好发泄自己的情绪了,但不得不承认,很爽。……
……
日子一天天过去,无论是华国西城这对订婚的新人,还是远在洛杉矶的Elly,对他们来说皆是度日如年。
很快,便到了典礼订婚的那一天
唐时谦轻轻推开化妆间的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镜子前,正精心涂口红的柏冉。
见化妆间没有别人后,唐时谦便大步走了进来,那一身纯白色的礼服显得温文尔雅。
他走到直径女孩面前,身体随意的倚靠在化妆台前,漫不经心的看着这丫头,拿着各种小刷子在那张白皙的脸蛋上描来描去。
柏冉只顾自己化妆,完全无视了身边挡光线的男人。
看了一会儿后,唐时谦忽然开了口,“你这么精心打扮给谁看,走个过场不还是得擦掉,浪费时间。”
柏冉手中小小的眉笔微微一顿,旋即冷哼一声,对着镜子继续画,“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干脆把嘴巴粘起来算了。”
其实唐时谦知道她这样打扮,是为了等她的男朋友,只是等待的时间太无聊,忍不住想怼怼她罢了。
不得不说,柏冉的确是一个勇敢又乐观的女孩。
不像他……现在心里还担惊受怕的,煎熬极了。
唐时谦轻轻叹息了一声,再次将目光落在正化妆的女孩身上,“你觉得你男朋友能来吗,对他有信心吗?”
“……”
话音落下,柏冉描眉的手陡然一顿,她攥了攥眉笔,手上的力道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片刻后,她将眉笔丢在桌子上,仰起头不答反问道,“你呢,你觉得你女朋友能来吗?”
唐时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