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繁华,灿烂从腐败中获得新生,拱门上垂下的紫藤萝颜色还算新鲜。
我只能在此刻获得霎那的宁静。
是否要感谢饭桌上没有捅破的谎言,人尽皆知的维护不过是为了那再可怜不过的体面。
他们的阴暗面在此华丽下有着难以控制的释放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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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想吐。
园子里早谢了的栀子花此时已干枯,绿油油的叶子再也没有可夸耀的部分。
可败落当中好似遗漏了某种新生,散发着甜腻的香气,微绽的顶尖尊崇某种纯洁。
“别碰它。”
那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严厉且幽怨。
于是伸出的指尖僵硬在半空中,我偏头去寻找那制止声音来源。
因为要做圣洁的窃徒,所以羞耻心才格外重要。
“碰坏了你要怎么赔?”
“我没有”
颀长的身影在花前作了使者,再温润的面容现在也变得凌厉和凶残。
我不知道序珂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以为自己消失得已经足够微渺,不成气候总不会招致算计和在意了吧。
单纯有时会是片面的。
他淡漠的注视中带有某种逼仄的架势,序珂是高学历,一直以来是序寻则引以为傲的存在之一,但是关于他对白禾禾这样的态度,我实在是无法得出解释。
“你以前难道不是最讨厌这种淡色的花吗?”
他自以为是地用语调来审视我。
“别诬赖我。”
我收回手臂,刚才的意境和欲望消失得彻彻底底。
“你说这种花薄命,只有小家子气的人才会喜欢。”
“我没这么说过”
“所以你现在给别人做情妇,也是这样想的吗?”
薄唇浮现笑意,他是觉得他占了上风。
“和你有什么关系?那你栽这种花呢?是不是因为你的阿姨们喜欢?”
瞧来和于诗引待在一起还是有所裨益的,起码面对这种无理取闹不必变得太过窘迫。
意外描绘他神情之外。
“你变了。”
这毫无营养的对话,我不想和他有什么纠葛,打算转身就走。
不就是朵花吗?
不给看还拽成这样。
“啊”
“你总觉得自己没错是吗?”
浓烈的香气打破原有思路,我的呼吸被搅乱在他的话语当中。
褐色的瞳孔缩小又扩张,他不妥协的注视让我意识到局势的严峻。
他想干嘛?
“我、我做错什么了?”
“白禾禾,你就这么没尊严吗?”
“我怎么没尊严了?”
他的耳垂开始变得鲜红欲滴,绯色铺满脸颊,这本该是娇羞的美景,此时却在他温和的气息中演变成一场一触即发的战事。
深刻的凝望是在探寻某种背叛了的结果。
难掩的失望并不是对受害者的忏悔,而是对自我惩罚的一种怜悯。
感情最后的受益人才是罪犯。
“依附他,难道就是你所谓的未来?”
他的拥抱愈来愈紧,我暴露的肩膀在这温度下已经泛红。
“我不是依附,我只是生存!你懂吗?我不是谁的依附。”
“是吗?”
他自嘲般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