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好点了吗?阿引。”
方炽有些局促,不知道这个关心到底有没有越界。
于诗引倒是满不在乎,一边夹着电话一边修剪着脚指甲。
“还好吧,没死。”
“···听说那人是个神经病?”
“也许是吧”
她挑了挑眉毛,吹去脚上的灰。
“序戒和你说了?”
“那、那自然是,只是想着你画展还没办——”
哦对,原来还有这回事。
银色的削刀在她手里飞快地转。
“先不急吧,伤还没好呢,警方也不知道案子怎么样了,算自己倒霉喽。”
我坐在床上看见她的脸色逐渐难看,空气中的沉默一秒长于一秒。
“嗯,好。”
凝重的目光盘旋在房顶,她坐在飘窗上,电话那头的滔滔不绝并没有缓解一星半点的紧张。
她总是听到一些意外之言。
“···那没有用,他说了不算。”
可以肯定的是,那时她并没有走神,在白色裙角滑进渐大的门缝时,于诗引似乎明白现在并没有人说谎。
“爬下!”
飘窗上落满玻璃,重物倒地的声音惊吓了风。
“喂?我不去”
我挂掉手中的电话,心烦白禾禾怎么有这么多塑料姐妹。奶妈在房间里收拾着刚洗干净的衣物,自从住进这个房间之后,只有奶妈进来过。今天管家说晚上有饭局,要我准备着。
谁知道白禾禾和序家什么关系,于诗引这个正牌夫人才应该出席,叫我去做什么?陪衬?
推是推不掉了,坏女人说于诗引会和我一齐去,着装要得体。
可白禾禾衣柜里,有哪一件衣服是得体的?
“小姐,裙子烫好了,晚点再化妆吗?”
奶妈理平围裙,小心翼翼地问我。
“晚点吧——”
什么声音?
重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我望向一脸茫然的奶妈。
今天又有什么幺蛾子?
“哗”
厚重的木门被忽然推开,暗色的窗帘轻轻掀动。
我看见,浑身是血的于诗引。
“阿戒,如果实在困难,可以交给集团来做的。”
“叔叔,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序戒轻轻勾着唇角,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真挚。
序寻则看见那涨得漂亮的数字,相信此时的试探是他的疏忽。
“是怕你累,自从大哥走了之后,你也一直没休息过。”
无辜便偏向沉默和内疚。
“嗯”
“倒也不急,只不过之前局面不安稳,现下有了说服力,可以放开手脚了。”
这种带刺的棉衣没想着有什么底线,序戒见怪不怪了,睫毛下隐含的想法也不必太快成为泪水流产掉。
他是觉得愤恨,觉得不公,却仍然轻轻地说
“关于G国的业务,则叔还是我去吧。”
“那可不轻松”
序寻则可不确定他就这么心甘情愿
“则叔也想我多锻炼一下吧。”
“今天记得回家吃饭,你妈妈也很想你。”
资本的贡献,本身就是种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