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威慑？
倘若不是她一脸凝重，我真怀疑自己的耳朵。
“威慑谁？”
“不重要”
于诗引轻轻摇摇头，蜷曲的乌鬘随之晃动，扫过她白皙的锁骨。
“会不会还是——”
“我不知道。”
她有了犹豫。
杀千刀的也没说要害于诗引的是何方神圣，虽然我认为最大嫌疑人还是序戒，毕竟要是于诗引有个好歹，那她的财产还不是序戒一人独享？
啧啧啧为了钱可真下得去手，果然这变态的脑回路不同寻常。
自己老婆呢。
“或许不是，谁又说得清呢？”
我愣在原地思索她为何对序戒抵消了怀疑。
“快去洗澡，不困啊？”
“困了困了”
我收了衣服就往浴室里走，并不敢在她面前晃。
白色泡沫顺着水沟朝下流淌着，浸染过大理石地面，什么也没有留下。窗外泛白的天际划开黑夜一道口子，这次掺杂着各样冰凉和温热，横亘在我眼前。
这是我来到言情世界的第多少天我已经记不得了，只是那些感受都像足下泡沫，霎然流走了。
“日出了”
我穿上于诗引的吊带，掀起的风灌进我胸怀，扫弄肌肤。
“你睡不睡的？”
转眼的功夫她就躺到床上睡眼惺忪地催我。
“来了来了来了”
我合上窗子，往她的丝绒大床上奔去。
被子掀开的一角是她早为我准备好的。
在清晨入眠，在黑夜逃跑，她均匀的呼吸动人，诉说我无法理解的疲惫。
领带摩擦布料，随着第一颗扣子的暴露而逐渐松散开来。
“别急别急”
斜衔的香烟飘散着浓烈的气息，地面聚过来的松鼠们窸窸窣窣，并不怕生。
林间只剩风声的簌簌，他靠在车盖上散发着手里的美味。
幼年时他常到这里来，不过最先是尾随另外一个已告别的人发现这里的。序戒怀念过去的日子，脑子里总浮现那个比他还有冷寂的面容。
没人告诉过他停下来该往何处徘徊，不要去细究自己身上的不幸，他总想忘记，或许没什么特别的，别人不会把他扒开看。
“躲在那里干嘛？”
他头发不像平日那么严谨，利落的侧面悬着几缕丝发。
被发现了的我不再畏畏缩缩，放开那合抱粗的松木，踩着枯叶从林子里走到他面前。
他是怎么发现我的？
“今天没去玩？”
序戒的心思在蹿到他西裤上的动物们身上，宽厚的手掌仿佛是它们的喂食器，已然熟悉的抚摸带来的或许是享受。
我停在距离他五米远处。
“怎么不过来？”
“我怕吓着他们。”
身上的白裙让我感到局促，有意无意的冷风环绕着我。
“嗯”
微微的笑出现在他脸上。
“好了”
他拍拍手掌，抖掉里面的残渣。松鼠们散开去，我站在他黑色的跑车前，高耸的丛林静谧更显孤独。
“找我有事？”
“没有”
“为什么跟着我？”
又一根烟燃起来
“我不想去国外。”
红唇上被咬得泛白，他冲我招招手，我只能过去，小心翼翼，轻轻靠在那黑色的引擎盖上。
“呃”
他蜷曲着脊椎，朝上吐露出一口香烟。
“能有选择是最好的”
另一只瞳孔的颜色好像是深棕。
我不明白什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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