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医修好可怕!

意识迷蒙间,她仿佛听到了祖师爷来讨债的声音。

他疯狂的拍打石室的门,唤着……

“素素姐!”

“姐姐!要粗去啦!”

“天亮啦!”

青衣少女喃喃道:“祖师爷叫我姐姐?”

下一秒,江素猛地睁开眼,入目是被熏的漆黑的石顶。

“坏了!我竟然忘了现在每天要996模式打工!”

她立刻窜起来,拍了拍衣袖,望着这间不大的石室里放的炼丹炉,想起自己昨天练法器炸炉了。

“晦气,也不知道炼出四个什么东西,都带走。”

大袖一挥,炼丹炉被她收进储物袋里,慌慌张张的打开石室的门。

门外正是虎头虎脑的小崽子孟回。

“姐——”

话音未落,她直接扛着崽子一路御剑飞到医馆门口,想也没想就冲进九号房。

在门口挂上“平等”木牌。

江素坐在桌后掐指一算,还有半柱香才到辰时,她不算迟到。

“呼——”

这才舒舒服服的给自己泡上茶水,轻抿一口。

打卡上班这件事还是她在昨天下班时财房敲算盘的人提醒她的,若是她迟到或是早退,财房就会给她按照一柱香一块中品元石往下扣。

迟到一个时辰,四块中品元石就没了。

“人榜排996名,上班也996,这辈子就跟996干上了,工作第三天开始想念在家混吃等死卖散药的日子。”

正在她愣神的时候,紫衣修士熟练的抱着笤帚敲门而入。

他拱手行礼。

林羨如今的打扮非常专业,腰上用衣带别了三块抹布,身后背着冲天的拖把,手里的扫帚有模有样的扫着地。

这人也不说话,就纯当牛马。

“喂,你的诊金有人付了,你不欠我的。”

江素靠着木椅,散漫的抱着臂膀,眼神居高临下。

林羨动作一顿,随后将扫帚插在后腰,拿出拖把继续拖地,“救命之恩不报,我过意不去。”

“我希望你报恩的方式是离我远一点,最好别出现在我的眼前,很烦。”

江素说话毫不客气。

一个剑修,剑丢了不去忙着找剑,反而在自己这里忙活,图什么。

难不成指望着自己能灭鼠毒给他打辅助带他找回本命剑?

江素怀疑有这种可能,林羨有前科,可不是自家柳师兄那样的愣子。

小崽子拽了拽她的衣袖,压着声音道:“姐姐,这位仙君哥哥好像把自己的本命剑弄丢了诶,他好惨哦。”

诊室不大,什么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林羨仿佛被戳中的心事,走到拖着拖把站在她的桌前,表情凝重,“江医仙,可否请您同我进山寻剑,我愿出万块中品元石做酬劳。”

果然让她猜对了!

江素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她确实想进山,毕竟听说鼠妖那有条元脉,原本是想找机会从这人口中骗出来,没找到他倒是主动撞上来了。

“万块元石呀……”

江素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掐指一算,辰时以至,故意拖着他,“你让一让。”

青衣少女厉声喊道:“开始诊病,门口的人进来吧。”

“师妹,我的属下又……”

迎面进来一位七星黑道袍的修士扶着一个瘫软无力面色发黑的病患。

姜枫见到房中的林羨,顿时色变,拔剑而出直指其胸口,“林道友,还活着呢,抛弃自己的剑逃走,你也配做一个剑修?!”

林羨敛眸,面色稍沉,攥紧了手中拖把,沉声道:“要不是你们七杀堂的人偷袭我,我怎么会将紫雷落在那里。”

姜枫侧了侧肩膀,将病重的属下轻放在地,手握银剑,剑尖抵着他的胸口,冷笑道:“随你怎么说,一个弃剑之人,已经不配在上界生活了。”

“我送你回下界等死吧!”

杀意外放,姜枫突然动手,林羨侧过身用手中拖把相挡,顷刻之间,木制的拖把断成了两截。

林羨到底是天仙境的剑修,两人修为不相上下。

他反应迅速,立刻抽过身后的扫帚自上而下劈落,扫帚头划过黑衣剑修的脸,落下密密麻麻的红印子。

“你该死!”

姜枫被扫了满脸灰尘,抹了把脸,眼神阴鸷,打算对林羨下死手。

银剑架在脖子上,横砍割破皮肉。

?我这里是斗阎罗

不是见你们两个活阎王斗!

“够了——”

无数根银针突然组成一面银盾,狠狠插进银剑与皮肉之中,挡住剑气。

江素额角青筋微跳,指尖掐诀,五火瞬间将躺尸的病人紧紧裹住。

“回春堂内禁止闹事。”

“你们几个,都给我滚出去。”

“下次再在我这里闹,那我就等着病人断气了再治。”

姜枫微微眯眼,思考片刻终是收回了剑,拱手行礼,“江师妹,鼠妖的事情你也知晓,我们想要借着你和柳师兄的人情,请你同我们七杀堂一起进山,酬劳是一千块中品元石。”

他早就猜到了林羨在这里的目的,除去鼠毒,要用五火之术,眼下越少人知道越好,唯有医修江素是最佳人选。

林羨一听七杀堂有江素熟人,瞬间就急了,指骨攥着扫帚吱吱作响。

江素不紧不慢的捧着茶水轻抿一口,淡淡道:“赶紧滚,不然我亲自送你们出去。”

七杀堂病患身上的五火已灭,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抱着自己老大的腿。

“老大,医修好可怕。”

姜枫狠狠的扫了一眼林羨,拽着兄弟转身就走。

林羨面有犹豫之色,终究也退了出去。

室内重归于寂静。

长睫遮住少女眼里的狡黠,她清了清嗓子,揉一把崽子毛茸茸的头,“下一位。”

……

戌时。

江素见门外已经无人,利落的去财房取了今日的三十块元石。

“账房先生,打听个事,咱们回春堂有没有人,夜里不离开医馆的?”

“别叫账房。”头戴红色儒巾的男人指了指一旁木牌上的字,“是财房。还有我叫张采。”

“谢堂主不离开此处,不过他现在应该钻进了炼丹房,不到天亮不会出来。五楼的不渡黄泉有位守书人,你倒是可以找他看孩子。”

张采眉眼高吊,眼神里精明像个老狐狸。

江素还没去楼上看过。

楼梯就在斗阎罗的牌匾旁边。

可她每次瞧见这三个字,都有种被惊心动魄的感觉,仿佛真入了地府尽头,坐在白骨之上,手里扯着几个濒死之人的命。

她盯着红木底的金字,仰头便透过无数的白骨,望见一道玄衣法袍,面目模糊的人影。

“姐姐——”小崽子拽了拽她的衣袖。

江素恍然回过神,瞪大了眼睛,胸口起起伏伏,呼吸急促,一身冷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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