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我心上人又有什么关系?”陆香橼有些气急败坏。
“你有没有心上人老子是真不关心。但你私藏的五十万石粮食,我可关心呢。”格尔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那五十万石粮食居然被他知道了,知道了又如何,他可以不拿出来,可以不认。
“我没有私藏粮食。”他矢口否认。
“就是知道你聪明,狡猾。怕你为了摆脱老子的控制,连娘也不要了,在晋康那里乐不思蜀。所以,才又抓了你的心上人。”
姜妩不说话,她说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也没人会在意。
只是觉得自己太倒霉了,从见到他的那一天起,就像她欠了他的一样,是来给他还债的。
她好好的人生,非要招惹他做什么,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陆香橼也看了她一眼,只觉得烦闷,拖累。
格尔齐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见陆香橼不说话,掏了掏耳朵说:“哎呀,既然你不记得了,那我就帮你回忆回忆。”
格尔齐首先命人脱了姜妩的外棉衣。
“不,不要,不要。”姜妩哪里容得人脱自己衣服。
但她怎么对抗得了。
厚衣服脱了后,格尔齐靠在椅子上,“就看看你的骨头硬不硬,什么时候求饶,六弟什么时候承认。”
他一示意,就有一个壮汉拿着鞭子,毫不客气打了下来。
鞭子在空中发出破空之声。
当第一鞭抽在姜妩的身上的时候,那种明显的刺痛,尖锐而又火辣,横鞭在背上。
疼得姜妩忍不住痛呼了一声:“啊…”
感觉整个背都在痛,那一瞬间,她几乎感觉背都断了,疼得她有些扭曲。
“疼不疼?”
姜妩看了格尔齐一眼,脸都疼得胀红。
她点头,很疼,真的很疼。
“那还不赶紧求饶?”
可她连头都没抬一下,五十万石粮食,且不说陆香橼真的有不有。
就算有,她与他又有何干?
难道陆香橼还会为了她,而放弃五十万石粮食?
她在他心中值这个价吗?
所以,她咬着牙摇了摇头。
“呵,好,倒是有点骨气,再来。”
话音刚落,姜妩就接连又挨了两鞭子。
她一下支撑不起,原本被人两边压住手,手挣不脱,身子却承受不住了。
一下趴在了地上。
原本就脱得只剩中衣,衣衫比较薄,这么三鞭子下去,就是三条血痕。
只是三鞭,姜妩的脸就疼的发白,却依然独自承受着。
她再没喊疼,可谁都看得出她疼到了极致。
毕竟只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又常年养在深闺。
如此情景,吓得李盼都往后推了几步。
这是真的下狠手在打呀。她眼神好,能看见衣服被鞭痕打破的衣服。
背上血痕明显,姜妩的皮肤本就白,又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不比男子,皮糙肉厚。
那细嫩的皮肤上,赫然几道狰狞的伤疤,明显已经血肉模糊。
李盼再不敢猖狂。
再不敢说话,吓得直想哭,想到那疼痛,她害怕得很。
她名义上还是陆香橼的妻子,如果这个姓姜的被打死,那么,下一个可能就是拿她开刀了。
不行不行,陆香橼这个短命鬼,不但把她弄到这里来,还身处危险之中。
她还等着回晋康,她才不要替他抗。
于是聪明了一回,越发往后退,生怕格尔齐注意到她。
姜妩接着又挨了几鞭,纵是疼得快晕过去,嘴唇咬破,也没有再吭一声。
格尔齐抬手,让人停了手。
他走过去蹲在姜妩的身边。
像对待陆韵那样,抬起她的脸。
“啧啧啧,瞧瞧这张脸,就是比咱们乌狄国的女人更精致几分。眼睛大大的,像月亮那样,老子说不出你们那边文绉绉的话来。”
“来,老六,你来形容一下。你平日里不是读书写字吗?你来说说,她哪里美?”
陆香橼护着陆韵别开了脸。
他也没想到姜妩竟然坚强至此,始终没开口,可那又如何,她和那五十万石粮食不可相提并论。
“我没有粮食,所有的粮食都已经给了你。你交代的事,我已经完成,我和我娘可以走了吗?”
格尔齐点头,耸肩,摊开双手很无奈。
“走吧!”
陆香橼果然护着陆韵就往外走,看都不看姜妩一眼。
“喂,混蛋,我怎么办?”
是李盼,陆香橼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李盼想要追出去,想跑,立马就被两个人给拉住,她根本就挣脱不开。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王八蛋,我是公主,我是晋康的公主。我父皇会宰了你们…”
话还没说完,那侍卫就给了李盼两巴掌。
“废子还那么多废话,真以为你还是公主?你的国,你的家人都抛弃了你,你还端着架子呢?”
“你胡说,你胡说!”虽然李盼被打的满嘴血水,却还是狡辩,挣扎。
姜妩也想喊住他,看着他已经出了门,满心绝望,他是唯一能救她的人了。
如今这情况,她不是不清楚,不是没看明白。他都自身难保,又有母亲要保护,她是他的什么人呀,他要救她。
他的母亲,都在此受到莫大的侮辱,包括他自己,又有什么尊严,不过是被格尔齐掌控的人罢了。
他都独木难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时常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欺负,受辱,被糟蹋,难怪他恨他外祖一家。
出了门,陆香橼道:“死有的时候未必是坏事。”
是呀,死有的时候未必是坏事。
她终究闭上了眼,没有喊出声。
实在不行,她就去死吧!
似乎是看出了姜妩的心思。
格尔齐劝道:“虽说老六对你无情,但有一个男人却是对你上心得很。”
姜妩心惊,程诺白!
一定是她。
原本坚强的脸上,一瞬破防。
她努力抬起头,皱眉问:“他在哪里,你把他怎么了?”
格尔齐抬眸看了一眼脚步顿住的陆香橼,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坐在椅子上,笑得畅怀。
陆香橼扶着陆韵走了,再也没停下脚步。
姜妩追问:“你说呀,你把他怎么了?”
“刺杀我,你说他该有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