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福一听,完了,这家伙总是关键时候不来事,人家堂堂一姑娘哪会关心这些粗杂事。
找不到重点,而且说着说着,就忘了自称,什么俺俺的土话又来了。
乐福见姜婀似乎对大才不感兴趣了,出于朋友仗义便替他争着回答说:“回姑娘话,大才会骑马,会驯马,能和马交流沟通。他自己的那匹马跟了他十几年了,可听话了,都是大才自己训的。”
姜婀便想起今天大才骑的那匹马,很是一般,都说了是杂交得不能再杂交得劣等马匹了,想不到还能训练得这么听话,而且还能跑第四,的确不简单。
“驯马术,你是自己学的吗?”
“俺,俺爹”
后又想起乐福教的不能在贵人们面前自称俺便又改口说:“小,小的爹爹教的。”
看来大才继承了他爹的技术,应该有这方面的天赋。能够和马交流可不是寻常人能办到的。
曹自愿如何不知道驯马的能力,像军营里总会有些驯马师,但说是能与马沟通交流的却少。
这技能是不错的,“可惜了,是个结巴。”
乐福一听,便帮着解释说:“他也不是随时都结巴,只是一紧张,胆小的时候容易结巴。”
平时只偶尔结巴,乐福没敢说出来。
姜婀觉得结巴也没什么,只要能力够就不错。
可能像程诺言他们这些有身份的人,身边不会留有残缺的人在身边伺候,有损形象和身份。
可姜婀不介意。
“为何你被折了腿都不吱声?”
“小,小的,摔摔摔习惯惯了。”
摔麻木了?
从小他爹为了训练他,把他的天赋运用起来不丢了,他从小就是摔到大的,手脚折了无数次,都已经有些麻木了。其实他现在走路都有些微的跛脚,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姜婀便想,这样的人,将来还是有用,何况秦凤西有三个兵营,每年也要训练不少马,只是他样子却是寒碜了点,进军营可能不合适。
姜婀便也丢了一颗金珠给他,大才那黝黑呆板的脸便立马大放异彩,立刻给姜婀不断的磕头,那真的是响头呀,额头在土地上都磕得碰碰响。
“别磕了,你们走吧,我们要去抓鱼了。”
乐福比较机灵,见他们不费力就得了一颗金珠,且姜婀又不让他们做什么,就这么让走了,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下来了。
见大才还懵逼的在那里跪着,便又要去拉大才走。
然而这次大才却死活不动,任乐福怎么拉,都跪着不动。
别看曹自愿长得圆胖胖的,可更心细,更懂人心,便道:“你可还有所求?”
姜婀可已经大手笔了,若是这丫的还敢狮子大开口,他可不介意一脚把这小结巴踢湖里去。
“报报答,姑姑娘。”
居然还是个会感恩的,这便让姜婀对他有点感兴趣了。如今她身边已经有了王本一一群鸡摸狗盗的人,多一个结巴也不多。
程诺言见姜婀有心要这结巴,便先拦了姜婀对他道:“你既有这本事,应该到哪里都会有碗饭吃,何故开口说劈柴挑水这些粗活?”
曹自愿也道:“就是,我爹他们军营里的驯马师,一个月少说有三五两银子。”
大才一听他们质疑,便急了,想解释,可越是急,越是紧张越是说不出话来,看得姜婀都急了。
乐福才替他说:“原本他也是在郊外的马场上工,可后来那老板见他老实可欺,不但克扣他的工钱,从一开始的一两半银子一个月到后来只给几十分钱了。还说他训坏了他的马,偷了他的马,便要拉大才的马做抵押。大才不曾训坏马,也不曾偷马,可有嘴难辨,那老板知道他翻不了身,也没依仗,便强留了他的马,最后大才不得已偷了自己的马才回了城里。”
本也想找同样的工作,可那老板居然到处跟人说他是偷马贼,大才便再也找不到驯马的工作。
大才又没其他一技之长,所以只有靠打长工赚点钱讨生活。
这样说的话,的确挺可怜。
程诺言见姜婀想留他,便小声对姜婀道:“你且先留在身边,我派人去给你打听,如果他所说的是真的,到时候再用他也不迟。”
姜婀想这样正好。
她道:“如果你要报答我,等世子爷到时候调查清楚了,你便要签卖身契给我,你可愿意?”
王本一他们都签了,没理由一个签一个不签,只有签了卖身契以后他们才算是她私人的家奴,与秦家无关。
大才想了一下,说:“俺娘?”
“我再给你二十两银子,你拿去给你娘治病。你娘病好后,你拿着金珠去东街平柳巷找一个叫王本一的人,他如今带着人在东街扫地。我给他们租了房子,你可以自己住里面,也可以带你娘住,应该有多余房间,我也不需要你娘签卖身契。”
然后向程诺言伸手。
程诺言问:“干嘛?”
“银子,我没有。”
谁能把没有银子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是她收家奴还是程诺言收。
不过程诺言一点都不吝啬,拿了两个银子给她,姜婀便递给大才笑着道:“银子给你,金珠也给你,你也可以跑,你试试看我能不能找得到你,抽你的筋拔你的皮。”
大才接过银子,赶紧磕头道:“不不跑。”
姜婀便让他们走,乐福便赶紧扶着大才走了,依然听得见乐福兴奋的恭喜大才说:“你走运了,碰上这么个大财神。”
从此姜婀也过上了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日子。
然后三人便去捉鱼了。
曹自愿听见刚刚姜婀提到的王本一,便问:“你把他们发配到街上扫大街去了?”
“恩,现在没有事安排他们。便想着他们好歹是犯了罪的,不能因为成为了我的人便可逃脱罪责,便一人抽了二十鞭子,然后丢大街上扫街去了。并且让他们监督抓捕,只有他们自己抓捕或者检举出下一个小偷或者盗贼他们才算解脱。”
曹自愿想了一下,一脸秒懂皎洁的笑道:“你这招不可谓不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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