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坏蛋”贺云焕洋洋得意的看着公孙虹雨有些郁闷无奈的表情,洒然的笑道:“公孙虹雨,虽然我无法直接拿出什么一定可以证明我言辞的明确证据,但如果你仔细回顾一下历史的话,还是可以很轻松的发现答案的。”
疑惑的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公孙虹雨两条薄薄细细地、直似夜晚天边黑色穹幕之上的月牙儿般的凤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在光洁如玉的眉心处挤出一个隐隐地“川”字,让她在温柔贤淑如大家闺秀一般的美丽外表之外,又多了几分睿智的书香气息,那冥思的神态,那苦想的神情,给人以说之不出的不尽美感,直让人想在她的身旁永远看着、欣赏着。
至少贺云焕此时就一脸享受的观望着公孙虹雨安静沉思时所表露出来的书香之美。
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所有大陆历史,公孙虹雨无奈的用右手轻拍了拍秀丽光洁的额头,道:“你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莫不是在骗我?别说只是众所周知的大陆历史了,就算是在我权限之内可以查阅的大陆秘史,也没有关于太多歧路修炼者的记载。”
“呵呵呵呵呵……”贺云焕有些狡黠的笑了笑,道,“这个证据并不在那些所谓的大陆秘史中,反而就在那些你不在意的大陆通史里,并且还是众所周知的大事件。”
公孙虹雨挪了挪脚步,让自己的身子横侧过来,这样既可以随时观察乌金盘丝带御使方向的正确性,及时避免路上会碰到这些那些的障碍物,以便随时作出调整。同时也方便她不间断的和贺云焕对话。
摇了摇被贺云焕紧紧攥住的左手,公孙虹雨的眼皮轻微的跳动了两下,不动声色地道:“你不是在诓我?《神魔大陆通史传记》的所有版本在我十二岁之前就全部看完了,并且可以倒背如流,里面哪里有你说的证据?”
“哦!你十二岁之前就可以将所有版本的《神魔大陆通史传记》倒背如流了?”贺云焕惊讶的看着公孙虹雨疑惑中带有一丝傲然的表情,感慨不已,赞叹道,“你可真厉害啊!记性比我好多了,十二岁之前居然就可以记下那么多的东西!要知道我连自己十二岁之前在哪里都不知道呢!”
这话乃是贺云焕听闻公孙虹雨的话后,结合自己的情况,真心的由衷之言,对于失意了十几年的他来说,公孙虹雨有那样好的记忆的确是一件值得羡慕的事情。但是很可惜,身为女人的公孙虹雨可不是这么认为的。
“你在嘲笑我吗?”公孙虹雨的表情没有多大的波动,但的话里却带了一丝冷意,道,“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不便瞒你,像我们这种家族出身的人,从小就要学习很多很多的东西,不管有用无用,不管你心里喜欢不喜欢、愿意不愿意,却都要认真仔细强迫的学,去学那些多到会让人发疯的‘知识’!”
说到这里,公孙虹雨的话语里透露出一丝淡淡地倦意,那是一种对自身和外界无法改变的无力感。
“要是光以知识的方面广泛而论,我可以认真的告诉你,我绝对不会比任何同龄之人的差上多少,就是碰上老一辈人,也可以勉强比上一比,顶多只是在人生阅历和见识上弱了些许。”她的话语里充满了自信和骄傲,因为这是属于她——属于她公孙虹雨的荣耀,这是她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事情。
慷慨激昂的演说完毕,公孙虹雨做出了最后的总结,道:“所以从这一点上,你不用怀疑我是在骗你。”
如果不是抱着“有便宜不占,是个王八蛋”的思想,从而“不摸白不摸”的紧紧握着公孙虹雨玉手不放,贺云焕恐怕就要用力的为刚才那番演讲鼓掌了。
强忍着心中的兴奋之情,贺云焕双眼冒光的看着傲然中带着一缕恬淡的公孙虹雨,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想你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了。刚才那番话实乃我的肺腑之言,只要是我的师兄弟姐妹们都知道我十三岁之前的记忆全失了。据说有一次师傅外出巡查游玩时发现了我,看我可怜,而且长得又比较可爱,于是就将我拣了回来……天知道是不是真的!”
刚开始叙述自己的身世时,贺云焕的声音还有些哀伤低沉,惹得公孙虹雨都跟着难过。但是到了后来,当他提到他师傅赤严松时,情绪顿时就激动了起来,颇有些愤愤地道:“我也不知道那个老家伙说的是不是真的,因为那时候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已忘记。他怎么说,我便怎么听喽!谁知道那个老不死是不是在忽悠我!!!”
公孙虹雨:“……”
有些无言的看着兀自在那里忿忿不平的贺云焕,公孙虹雨本来在他说出自己身世时有点跟着难过的心情刹那间消失了,觉得自己的心情复杂的难以言明。
是安慰他不要对失意之事太过在意,到时候自会有结果,因此不要伤心难过呢?还是斥责他不该辱骂师长,应该尊老爱幼呢?
如果是前者,加以安慰他。可是看贺云焕他的样子,根本用不着,也不需要自己来安慰,从贺云焕的言行举止上来看,他的心情可是好的很呢!最起码他还可以犹自忿忿不平指天骂地。从这方面来看,他的情形应该还算不错。
而斥责他不该辱骂师长,应该尊老爱幼这一点——从传闻中人族魔法学院烈焰系首座赤严松的人品品行上来看,公孙虹雨也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来指责贺云焕不应该的话。
于是,公孙虹雨只好无语了。
独自在哪儿忿忿不平的怒骂了好一阵老不死、老变态、老王八、老不修加老混帐的师傅赤严松,贺云焕一肚子的火气终于慢慢地消退了下去。转头一看,发现侧着身子对着自己这个方向的公孙虹雨正一脸古怪的望着自己,即使以贺云焕这样无耻卑鄙已经达到一定境界的厚脸皮都不禁感到一阵难堪,俊逸的脸庞不由得微微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