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看上去无比普通的客栈厢房中,四周的窗户房门在此时却令人诧异的被一块块地暗黑色帘布遮掩了起来,死死地封住了外面的光线照射进来到达这里,使得一个本来好好地的房间却显得有些昏暗,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使得心里不甚舒服。
房间里没有开灯,也没有点蜡烛,里面没有用任何的照明工具,但却不是完全的黑暗,在四周的天顶地板和家具墙壁之上刻满了各种各样的古怪符号,似是一个个的奇异蝌蚪,扭曲弯绕,曲曲折折;又似是一只只的荒野蛮兽,狰狞嘶吼,仰天长啸。
这些古怪的符号刻画在周围一切可刻画的事物之上,将整个的房间都布满了,没有放过一丝一毫的地方,连缝隙之所也不曾遗漏。
符号的刻画显然出自一人手,一笔一划显得极是清楚明白,涂刻之处横平竖直,用力颇大,入木三分,有一股刚猛狂霸的气势;但在转弯末尾的地方却又婉转曲折,圆润细腻,尽显柔滑之感。
单看一个符号时,就像是面对了一个精美的艺术品,似是一件优美惬意的水墨字画,一笔一划之间直欲透露出山川河海的波澜壮阔,又或者是山丘小溪的平静温和。风格不同,给人的感觉自然也就不同,但相同的却是都让人赏心悦目,赞叹不已,使人看了一眼就会欲罢不能,恨不得永远不再离开。
如果说单个的字符给人的感觉是面对一件艺术品的话,那么所有的字符组成在一起,那就是站在艺术馆的殿堂里了。
所有的字符组合在一起时,便形成了一幅神异的阵法。
阵法的整体形象有些模糊,看不清楚具体的模样,只能大约推测出那是一个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人形图腾在抱胸握手,曲蹲于地,埋头低首,做沉默之状。
而此时那个神异的阵法正向外散发出淡淡地暗绿色光芒,朦朦胧胧地,均匀的分布于每一个奇异的符号之上,一闪一闪似天穹之中烁烁繁星。
暗绿色的光芒似有似无并不清晰,时隐时现,只在刹那间亮一下,却也并不刺眼,这种刹那间的闪烁是沿着某种莫名的轨迹缓缓流转,最后遍布了整个神异的阵法。
而在这个奇特的房间之中却待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一站一坐,一个中年,一个青年。
其中那个青年的女子在整个房间里保持了长久的沉默后,忽然开口了,只听她道:“父亲,你……真的准备要那样做了吗?”
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的壮硕身体一动不动,似是一个太古魔山一般座落于原地,给人以沉重、浑厚的压迫感。听了女子的话后,他一直低头望向地面奇异阵法的头慢慢地抬了起来,借助阵法之上微弱的暗绿色光芒可以看出他长眉入鬓,斜插额角,一双星目熠熠生辉,闪现出金色的灿烂光辉。
他的面色显得有些冷俊,但在闻听到身后女子的声音时还是稍微缓和了一些,露出了他那仿佛拥有奇异魔力的俊逸脸庞——正是妖族的半兽人统领公孙青阳!
“你应该知道我的,虹儿。”他却也不回头,一边说着一边再次低下了头,重新望向了地面上的神异阵法,淡淡地道,“我所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除非……”
他的话语微微一顿,随即又接道:“……但是这次事情是为了……我绝不会放弃的,为了……没有人可以让我改变主意,除非我死!”
这段话公孙青阳说的断断续续,似乎其中有许多他不愿提及地方,又或者是有什么让顾忌的敏感问题,使他不想也不能提起。
但他身后的年轻女子却仿佛听懂了。她静静地站立着,深深地看着自己父亲的健硕背影,那里面在透露出无限力量与威严的同时,也露出了无尽的萧索与寂寞。
用自己的肩膀来承担所有的一切吗?
公孙虹雨在心里默默地叹息着,望着父亲的眼神里满是怜惜和关怀。
“父亲,你、你……您太执着了。”她就真般静静地站着,乌金盘丝带所当成的流苏在她臂弯间来回飘舞着,映衬着地面上不时闪现的暗绿色光芒,将她本就卓越的身姿衬托的愈发窈窕美丽。
“自从母亲悄悄地离开了之后,您就一直不曾再笑过。您真的……就那样在乎她吗?”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缓缓地、缓缓地道。
“她是你的母亲!”没有想象中的暴怒与激动,也没有大声的斥骂与责怪,半兽统领公孙青阳头也不抬,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眼睛虽然依然瞄着地面上的神异阵法,但他的心思是否真的还在上面那就不得而知了。
公孙虹雨似是知道自己父亲的反应,却也不感到意外,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微微合上了双目,让人看不出她眼睛中的神情。
“可是要寻……也不需要用这种极端的办法啊!这……可是会死的啊!”她的眼帘骤然睁开,露出里面神光烁烁地美目,有些激动的大声道。
半兽统领公孙青阳依然没有抬头,在公孙虹雨喊完之后,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可是,这是我唯一的办法。虽然极端,虽然会死,但,为了‘她’……死又算得了什么?”
“父亲……”
见公孙青阳这样说,公孙虹雨不禁无言了,过了半晌之后才低低地呢喃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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