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楹然还未开口,曲玉音便为她解释道:“其实这次请孟姑娘前来,是想保护孟姑娘。”
巫灵璧眼神有些戒备,她打量了曲玉音一眼,语气却并不客气:“哦?是吗?曲姑娘是觉得这样是对楹然好么?”
曲玉音想反驳,却苦于嘴上功夫不过关,一时想不到什么话,便冷脸看着巫灵璧。
慕容清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如此,他也不愿同巫灵璧吵架,只是耐心地解释道:“阿音想着,楹然此去落云教凶险万分,她只是不想楹然以身试险罢了。”
巫灵璧听到这里,冷笑一声:“难道你们认为楹然是这样一个贪生怕死之人么?”
曲玉音摇摇头:“孟姑娘必然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但她前去落云教所追求的结果,真的值得吗?”
巫灵璧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你又怎知楹然不想知道呢?”
孟楹然听着巫灵璧同曲玉音这样一来一回,言语中有些夹枪带棒,却也能体会到她们二人是实打实地在关心自己,不觉心中无限感动,她伸出手,一手握住了曲玉音,一手握住了巫灵璧:“曲姑娘同灵璧妹妹,我知道你们是在关心我,去不去落云教,还是得我自己决定。”
宋业岩看着她们三人感情甚笃,也不禁感慨道:“看到你们感情如此之好,总觉得岁月匆匆,让老夫想起自己年少之时,阿启与我也情同手足。”
宋业岩说完,忍不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想必他也知道,斯人已逝,那些感情,只能随着慕容启的去世,深埋在他心里。
虽则慕容启已过世,但慕容清同孟楹然这两个小辈在宋业岩看来,却是心中无限慈爱,能看到他们继承慕容启的衣钵,宋业岩也是无限欣慰,他甚至把二人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儿子一般。
宋业岩想到这里,又十分欣喜,他慈爱地对着孟楹然道:“无论如何都好,我总是尊重你的选择的,楹然。”
孟楹然听到宋业岩提到慕容师父的名字,一阵恍惚,现下来看,慕容启同刘若林的名字已经牢牢绑在了一起,如果要为慕容师父报仇,势必要找到刘若林,况且宋业岩他们都已经查到了落云教……
宋业岩看着孟楹然陷入沉思之后,却逐渐变得坚定的眼神,便猜到了孟楹然心中已有决断,他在心里暗暗感叹,慕容启的眼光果然没有问题,他选中的弟子,心性也是一等一的。
曲玉音看着孟楹然的表情,聪慧如她,也猜到了孟楹然的选择,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孟姑娘既如此,我便不再拦你,你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只管开口,我必定会在你身后。”
孟楹然听曲玉音这么说,心中一阵感动,曲玉音看着孤高清冷,却又如此地侠义心肠,有她这个好友,孟楹然心中也无限欢喜。
孟楹然郑重地朝曲玉音道了声谢。
巫灵璧眼里一阵欣喜:“楹然姐姐要同我一起去落云教了,真好。”
阿宝看看曲玉音,又看看巫灵璧,最后又看了看孟楹然,他不解地问道:“小孟姑娘什么时候决定的?你没说你要去啊。”
慕容清笑着看了阿宝一眼:“榆木脑袋。”
阿宝立马骂道:“你怎么只会对阿音这般好声好气,对我总是没几句好话,我虽然笨,但还是听得出来你在骂我。”
宋业岩笑着拍了阿宝的头一下:“你是真的不开窍,不过你的脑子中的确缺少了点东西。”
慕容清却被这么一说,脸稍微红了红,他悄悄瞥了一眼曲玉音,他发现曲玉音也在看他,却立马收回了视线,轻轻咳了一声。
孟楹然看着阿宝笑了笑,接着对众人说道:“无论慕容师父还是徐家灭门,皆因这《还魂掌》而起,慕容师父同清风姐姐皆对我很重要,这落云教,我不得不去了。”
但孟楹然说完这个决定,本应该松了一口气,却不知怎的,心里有些空牢牢的,她总觉得差了些什么,究竟是什么呢。
孟楹然猛地想起来,是那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她第一眼就看到的那个在她心目中,举世无双的裴瑾。
她的,裴瑾。
孟楹然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忧伤,她轻轻叹了口气,忍不住说出了心中所想:“不知阿瑾现下怎么样了。”
阿宝听到孟楹然说裴瑾,立马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这件事,我们早有安排。”
孟楹然即刻就被阿宝勾起了好奇,她心中挂念裴瑾,便有些焦急地问:“你们如何安排阿瑾呢?”
阿宝却卖了个关子:“唔,我给他送了封信。”
孟楹然立马追问道:“什么信?”
阿宝看到孟楹然如此着急,但是他一提到那封信,脸色却又有些不好,他语气凶巴巴地说:“小孟姑娘,你怎的同裴少侠说我不会写复杂的信。”
阿宝脸色立马变得很自信,他像个世间最骄纵的少年,得意地对孟楹然道:“我告诉你,我会得很。”
孟楹然愣了愣,没有反应过来阿宝说些什么。
阿宝却轻飘飘地丢了个纸团给孟楹然。
孟楹然当即就把纸团展开。
但是,阿宝给她的,只是一张空空如也的白纸。
孟楹然焦急地问:“阿宝,你为什么要给我一张白纸?”
阿宝却得意一笑:“只有聪明人才看得到上面的字,裴少侠能看到的吧,小孟姑娘,你肯定看不到。”
孟楹然一听阿宝这么说,她突然有些迟疑,这是什么皇帝的新纸吗?
难道只有诚实的人才看得到。
宋业岩看着孟楹然如此焦急,轻轻打了一下阿宝的头:“楹然如此着急,你就别逗她了。”
慕容清轻轻笑了一声:“宋前辈,别打阿宝的头了,本来就不聪明,这么一打,可别变得更笨了。”
阿宝立马瞪着慕容清。
孟楹然看着他们在斗嘴,此时却毫无心思,一心只在这张皱巴巴的白纸上。
但任由她再怎么看,却只是张没有一个字的白纸。
宋业岩看着孟楹然,又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