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温健擦掉自己做的人形标记，关上门的时候，卫然才回过神来:
“你擦掉这个干吗？不上报警署吗？”
温健揣回钥匙的时候掏出了烟，拿出了打火机:
“兄弟，让我抽根烟吧，急死我了。”
你这样子看着一点都不急……卫然点点头，见他点燃叼在嘴里的烟后，站在阳台朝着夕阳，长长的吐出了一口烟雾:
“法律是要讲证据的，这只是浅猜测得出的结论，又不能作为证据。”
“况且，我可以相信你，你可以相信我，但我们能相信别人吗？即使那个人是我们的上司领导？”
不行，我现在就非常怀疑王嘉……卫然跟他一样面向前方:
“那你为什么会相信我？”
他打了个哈哈:
“直觉，哈哈，虽然这项能力女孩子比较擅长，但我的直觉一向准确。”
见卫然满脸不信，温健嘬了一口烟:
“好吧，事实上是因为，我详细的看过你的资料，实话说，见到照片上耿柳娜的样子，还有她死去变成那种怪物的照片后，我发誓，那一瞬间，我真的觉得世界观受到了冲击，人竟然会变成怪物，我一度怀疑资料是不是假的，来单门骗我这种刚从警校毕业的社会萌新。”
“嗯……扯远了，实际上我从档案里看到关于你们的资料后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自从你成为超能者，不是，序列者之后，我们星之城的非凡事件一件接一件，都是在你加入后发生的。”
“如果一个人的周围经常出事，要么这个人是始作俑者，要么，这个人是罪犯的目标……”
“以你的智商，估计很难成为谋划一切的人，除非你自始至终都在演戏，但能骗过我，那今年影帝没你我不看……”
你特么说谁智商低呢……卫然很想爆粗口，但看了看他面对天空，悠然神往的表情，还是忍住了。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认真大量温健，他也就比自己帅上那么一点，似乎玩世不恭，跟他干警严肃的身份好像很不符合。
“现在追踪到了一点线索，我的建议是你去监控文芳这个女人，而我去调查杜敏涛，你觉得怎么样？”
卫然不觉得文芳是永暗会的成员，不是小看女子，实在是她跟杜敏涛相比，杜敏涛是永暗会成员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一位顶级富豪，手腕，心计，都不是还在上学的学生能比的。
但温健只不过是个普通人；
“这太危险了吧，你来调查文芳，我来调查杜敏涛？”
“不是吧，兄弟，我以诚待你，你这岂不是要把兄弟我往火坑里推？”
温健见卫然一幅不解，摇了摇头:
“哎，还得给你解释，跟不聪明的人说话就是困难。”
“你特么再说我傻我跟你急。”
卫然忍不住瞪了瞪他，才见他赶紧转移话题:
“不是不是，我可从没说过你啊，你想，我堂堂一个警察，明面上去调查他，肯定不会出事，而他作为那么小心谨慎的人，断然不会留下文芳这个这么大的破绽，肯定会悄悄出手干掉她，
监控文芳才是危险的事，兄弟，我就是个普通人，跟你们超能者比没办法比的，这种和对方正面交锋的机会，还是让你这种猛男来吧。”
“当然，做出这样判断还需要基于一种已知的事实，那就是杜敏涛并不相放弃他现在的这个身份，他就是这样做的。”
看着温健自信的微笑，卫然忍不住说道:
“不是什么超能者，是序列，从9到1的序列。”
没来由的，他想到了自己阿斯箱中的药剂，突然忍不住的说了一句:
“你想成为序列者吗？”
这个问题一出口，卫然就后悔了。
还不清楚温健对序列到底了解多少，如果他知道药剂是一切的关键，会不会怀疑自己？
却见温健愣了一下，浮现微笑:
“果然如我所料，你肯定是序列者中亦不一样的那个。”
还没等卫然想理由辩解，就见他转化了语气，严肃正经，连笑容都没有了:
“序列是一条怎样的路？”
卫然沉默了一会，见他没再发问，仔细的想了想，才回答道:
“是一条充斥着疯狂，痛苦，动辄死亡，看不到尽头的灾难之路。”
“这样……”
他一口将剩下的烟抽完，碾灭烟蒂装到了兜里，恢复了笑容:
“我考虑一下，你有什么适合的光途推荐吗？”
见卫然摇头还没来得及回答，温健就伸着懒腰，懒散的走向楼道:
“累死了，我先回家休息会，过一阵子再给你答复，你先去找你的队友吧，他被我支到了医院，去陪富婆了，
对了，今早我接到了周翰海死亡的消息，从我的一个法医朋友那里拿到了调查报告，啧啧啧，他身体竟然处在随时会休克的糟糕状态，不像是珍惜生命的有钱人。
还有，文芳和周翰海是男女朋友关系，在耿柳娜死亡之后，哈哈，贵圈真乱……”
声音渐行渐远，他已经走进了楼道。
文芳不是在和杜敏涛交往吗？
卫然一瞬间就抓到了重点。
他赶紧追了上去，想问一下温健更多的想法，却见到了他拉了一辆共享单车，逃一样的飞快的跑了。
摸了摸鼻子，卫然越发猜不透这个人的想法了。
想到他让自己去找马星海的建议，卫然想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
不同人的圈子是不同的，倘若杜敏涛真有问题，那咨询马星海绝对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他们都是星之城的顶级富豪。
什么是富豪？
有资产的才叫富豪，没资产但有点钱的只能叫有钱人。
杜敏涛和马星海属于前者，已经死掉的周翰海则是后者。
卫然一边想着问题，一边打车赶往医院，在车上的时候顺便询问了一下赵怡怎么样了，得到了没事的回复。
还补了一个卡姿兰水灵大眼睛的猫咪表情包。
他们，在忙唯真会的事，似乎发现了对方的踪迹。
倒是刘定香昨晚半夜发了一个消息，但只有两条没头没尾的:
“怡姐她……”
“算了没事。”
卫然也顺便回了个问号，一直到了医院也没等到回复，便收起了手机。
而就在卫然打车前往医院的途中，一个看起来头发花白，一身暗红黑白交间唐装的老者，时隐时现出没在张若可带领的小队附近，动不动就打个哈欠:
“狗日的永暗会，老夫都一把年纪了，还赶了一夜的路……”
同时，在枫川路杜敏涛的别墅家中一个暗室，他双膝跪地，面前一个圆形中刻着倒三角，里面更有繁复波纹的符号，眼中尽是温顺卑谦。
隐秘的低语在暗室中进行，半晌，他破开灵性笼罩，走出此方暗室，眼中卑谦尽散，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议长亲自来吗？你不受伤，我怎么能有机会呢？”
他来到家中楼顶，找个座位坐下后，点燃了一支烟，静静的看着外界的车水马龙，半晌没有一丝动作，如同一个沉默的雕塑。
突然，他的手机上来了信息，看备注正是文芳。
“杜大哥，呜呜呜我男朋友生病去世了，我现在好害怕……你能来陪陪我吗？”
“或者，我能去找你吗，我有个好姐妹，特别好看，她也很喜欢很崇拜大哥你呢，我们两个……”
……
呵……
杜敏涛随手关掉了手机，发出了一声嘲讽的笑:
“这人世间啊，毁灭来的更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