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个弟弟,就跟是你弟弟一样。
向骁东有点好笑,又有些感慨,半晌才道:“多谢殿下,让殿下费心了。”
心宝点了点头:“对,这是你应该谢的。”
向骁东:“……”
团子瞅了瞅他的大脑袋,叹了口气:“但你也不要妄自菲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又不能挑……再说了,一个家的聪明是有限的,这个多一点,那个就少一点,父母也说了不算的。就比如我家,二哥哥最聪明,心宝就差一点,但这不是我们的错,我们要学会做一个好废物小点心,不给家里的聪明人添麻烦。”
向骁东:“……??”
团子又安慰他:“再说,你也没有那么差,你怎么说也是我耶耶封的大官儿,我们只要抱好我耶耶的大腿,就没有人知道我们笨。这就叫做藏拙,这是一个很高明的人生哲理。”
向骁东:“……”
他能说什么。
他又能怎样。
他无语许久,还是只能道:“受教了。多谢殿下。”
郝花时忍着笑道:“向大人,你平时找个人来接他啊,不然这么一段路,说远不远,说近,也还真不近。”
向骁东道:“刘叔会赶马车来接的。”
郝花时顿了一下,伸手搭住他肩:“向大人,你别怪我交浅言深,你们家那个刘叔,我觉得不是什么好人。”
向骁东微愕:“何出此言?”
郝花时道:“你知不知道,我耳朵听的远?”
向骁东点了点头,郝花时道:“就是早上,我不是去接骁隽么,那个老刘赶着马车把人送过来,然后我说这儿不能进,你回去吧,中午他也不回,就在这儿吃,你到下午酉初(17点)左右,过来这儿等着。老刘又问了我一遍,确认中午不回,又再三的拜托我,然后才眼泪汪汪,恋恋不舍的赶着马车走了。”
郝花时顿了一下:“我吧,我就觉着这个架势有点儿装,就跟老太太送唯一的金孙子一样。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听了听,那老刘拐过那个路口,到了鸿胪寺那边,然后就哼起小调儿来了,听着还挺高兴的……”
向骁东神色沉了下来。
郝花时道:“我觉着这不对啊,我就一直听着,走不多远,他就不哼了,然后就听着他跟人寒暄,叫那人老李哥,然后就说少爷怎么怎么啊,他担心坏了啊,少爷从没出过门啊,说公主有命,他们家大少也不敢吱声啊,又说他想豁出老命去求啊……什么的,一边哭一边说啊,那人还一直劝他,让他不要冲动。”
郝花时一边说着,看了看向骁东的神情:“我觉得这老小子不像好东西,所以我方才又偷溜到你们家看了看,你猜怎么着,那老小子躺在美人榻上,喝着小酒,吃着菜,别提多得瑟了。你要不信,你现在派人去瞅瞅,估计还喝着呢!”
向骁东低声道:“我知道了。”
郝花时道:“不过你也别想太多,这老小子,估计是看你吃这套,所以在你面前,在外人面前,格外拿这个架势出来……但他的真面目,骁隽起码是不知道的。”
“对呀,”团子扑棱着俩大眼听完了事儿,安慰他:“他这么会装,这是好事呀,那样弟弟才会觉得他是一直被爱的。”
向骁东不由得轻轻吸气。
明明只是童言稚语,可不知为何,叫人听的心都暖融融的。
然后团子又问:“你们是亲戚吗?”
向骁东叹道:“不是。这个人……当时我弟弟受伤,有一年多的时间,一直住在医馆,医馆拨了一个药仆帮着换药,就是他。他家乡遭灾,就余下一个人了,说是儿子跟骁隽差不多大,照顾骁隽十分上心,所以我后来就把他买了下来,一直让他照应着。”
他摇了摇头:“等我回头买两个小厮吧。”
郝花时笑道:“也就这两三个月!等回头医道司建起来,离你家就真是近的很了……走路也就半刻钟!”
向骁东道:“等医道司建起来,还需要骁隽这样的工巧之人吗?”
“当然了!”团子又用那种同情的小眼神儿,瞅了瞅他:“设备难道不用日常维护的吗?”
向骁东笑道:“是臣无知了。”
几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到了那间酒楼。
结果一进去,迎头碰见卫风霆和几个龙骧卫一起出来,一碰面,卫风霆那边无声施了礼,显然有点奇怪他们能在一起吃饭,看了他们两眼。
郝花时见团子一脸心虚的躲开了视线,于是立刻强行找共同语言,过去咬耳朵:“师父,你明不明白这种感觉,就是……虽然交朋友是随意的,但被老朋友看到我跟新朋友在一起,还是有点别扭,好像背叛了他一样……你说是不是?”
团子猛点头:“对的,对的,就是这样的。”
她偷偷回头瞥了卫风霆一眼,然后道:“你知不知道这种时候要怎么处理?心宝超有经验的,心宝可以教你。”
郝花时一脸好奇,非常的捧场:“怎么处理啊?”
团子立刻退后几步,拉住向骁东,跟他并排走,一边小声问他:“你认识张三吗??”
向骁东默默的道:“不认识。”
“啊!!”团子声音超大的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要拉我们来这儿吃饭!!”
噗!!
郝花时差点儿没笑死。
尤其团子说完了,还自以为超自然的回头看了一眼。
郝花时悄悄的比出大拇指,团子朝着他得意的笑出了小牙牙。
机智如我!
真的六六六好么!想给自己点一百个赞!!
这样一来,卫风霆一定会纳闷死他们说的是什么,但却不会想起他们背着他偷偷一起吃饭的问题了。
全程听着的向骁东:“……”
虽然没听到他们在嘀咕什么,但是总觉得团子这一句话有点假的卫风霆:“……”
这家店离皇宫不远,见惯了高官显贵,虽然猜到了心宝几个人的身份,但仍旧稳的住,很快就上了菜。
外头的菜,摆盘什么的,远不及宫中精致,但是味儿还不错,主要心宝也不挑,吃的还挺满足的。
吃完饭回了宫,天从看到他,就把那个民间大夫周长平治过的外伤脉案,送了上来。
心宝仔细看了看。
这个周长平,擅长的好像偏骨科,也可能是没遇上,反正他上头主要就是骨科的病例,崴脚什么的,手到病除,但缝针什么的,还从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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