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宝刚才看到,她被元沈绝抱着,带着白骨生和薛悬济,一大伙人在街上走着。
忽然有人惊叫起来,然后纷纷散开,有个女子踉跄着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叫:“救命!殿下救命!!”
心宝转头,一眼瞅见那人,立刻道:“快闪开,她的血有毒……”
因为这是预知到的场景,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喊完了没有,反正她正大声喊着,那女子的身体就猛的爆开了,血水四溅。
她身体爆开,和影卫跃出来挡着他们,几乎是同时。
其实那个时候,他们距离那女子,至少还有二十几步远,还有影卫的人墙挡着,但爆开的血,仍旧溅了几滴过来。
因为前后左右都是人,跑都没处跑,又不知敌人在哪,不敢跃起来,她只觉得“自己”被元沈绝抱在怀里,过了会儿再抬头时,就看到两点血滴,溅在了元沈绝的脸上和脖子上。
字也是这样的,很简单的一句:
血水溅到了元沈绝的脸上、颈上,手上,带来烧灼般的剧痛,围观之人,中毒者众。
当年旁人对付沈寿延,也曾经用过这样的手段,把人的身体做为毒物的承载,极为恶毒。
但这毒,明显比他那个时候毒性更剧,反正从预知到的场景看,很多离的近,中毒深的人,明显来不及救,这里头甚至包括不少影卫。
明霈帝直听的连连冷笑。
对方终于出手了。
这是要毁掉心宝的名声,更是要毁掉这个方式。
就算心宝一点伤都没受,但只要死几个人,闹些事情出来,悬壶这个极为民间称道的盛事,自此之后,也将不复荣耀。
真是高估这些人了,真是一点底线都没有,一点牌面也没有,冲着无辜的百姓下手……就冲他们这作派,要真让他们成了事,那才真是老天无眼了。
但除此之外,就是深深的庆幸。
幸好是伤到了元沈绝,不然的话,心宝没办法预知自己,这件事情,她就预知不到。
但心宝自己,全部的心思都在她老婆脸上。
她一边说着,就后怕的不行,一直在扳着元沈绝的脸看。
看了一遍又一遍,摸了一遍又一遍,又心疼的亲了好几下……
等到说完了,她又摸了好几回,然后就后知后觉得开始生气了:“太过份啦!!这些坏人太坏了!伤到老婆的脸!!他多疼啊!!多难受啊!!留了疤怎么办!太过份了!他们一定全都是一些丑八怪!嫉妒老婆的花容月貌,想方设法的搞破坏!大坏蛋!!气死人啦!”
她不停的碎碎念。
就连正在严肃考虑正事的明霈帝,都忍不住看向她,抽了抽嘴角。
一个这么丁点儿大的小姑娘,气到小腮鼓鼓,原地暴走,又是跺脚脚,又是甩手,不知道要怎么发泄愤怒的样子……真的是又可爱又好笑,萌到人吐奶。
郝花时瞅着她憋笑不已,忍不住蹲过去,拉了拉她小手手,一边问她:“师父,有我的事儿吗?”
心宝一顿,歪了歪头,认真想着。
歪头头什么的,实在是可爱的过份了些。
郝花时被萌了一脸,趁机玩了玩师父的小手手,一边假装认真的等着。
心宝想了一圈,奇怪的道:“没有看到你诶,你在哪里?”
郝花时不由一愣:“没有看到我?”
他十分诧异。
如今的悬壶,仍旧是上午派人去抽帖,下午心宝去治。
但到了心宝出门的时候,他都会跟卫风霆一起,提前把整条街筛上一遍,明里暗里都布上人。
也就是说,心宝走到哪儿,她身边都会有一张隐形的网罩着,那“毒人”起初没发现,不奇怪,可能是对方临时下的毒,发作极快的那种。
但他那个时候,本来应该是在心宝左近的,好听四面八方的声音。
所以他那个时候为什么没在?
元沈绝道:“不奇怪,你肯定是在那之前,就是‘毒人’出现之前,听到声音,所以去查了。”
“我觉得不是,”郝花时道:“如果我是冲着‘毒人’去的,那我就算阻止不了下毒,也肯定会阻止‘毒人’过来的,师父不可能看不到我,我觉得对方肯定知道我在,提前把我引开了。”
元沈绝挑眉:“那对方来的人还不少呢?”
郝花时想了想:“师父,你还记得四周的情形吗??”
悬壶投帖的,本来就只限这一县,也就是说就算你是外地来求医的,也要先赶到左近才能投帖,不可能让心宝为了治病在外头过夜的。
而他如今已经把周围的街街巷巷,全都摸清楚了,心宝一形容,他就知道了:“哦,在东风街,很近。”
他叫人拿了纸笔,迅速在纸上画着从升平宫到那边的路,和一些比较显眼的建筑物。
元沈绝皱眉看着,一边又问:“心宝,那个‘毒人’长什么样子,穿的什么衣服?”
心宝道:“长的样子,就是很平常的样子。看起来四五十岁,皮肤不白,灰扑扑的,穿着一件翠绿色,上头有梅花的大褂子,腰间系着带子,裙子……裙子是深蓝色的,有一点点花边。”
元沈绝道:“那可能只是个路人。”
心宝点了点头,仔仔细细的想了半天,忽然看到了郝花时画的图:“对了,她就是从这个茶楼那边冲出来的!!”
“哦??”郝花时挑了挑眉。
那边有几个巷子,他们之前,肯定就潜伏在那一处的巷子里头。
郝花时自言自语:“后头就是许家巷,再过去点儿是铜钱巷……”
团子道:“对啊!!”
她小手手又把元沈绝一拽,拽的他矮下来,摸了摸他的脸:“铜钱那么大的一滴!!多疼啊!!留了疤怎么办……”
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碎碎念。
明霈帝扶额。
郝花时揶揄的道:“哎呦小师公,疼不疼呀?”
没想到他锋锐冷漠的小师公,居然软着声音道:“疼。所以心宝,你想办法帮我出气吧。”
团子正摸他脸的手手一顿。
然后她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大声道:“对!欺负心宝的老婆,心宝给你出气!!”
下一刻,她就消失了。
还吓了几人一跳,元沈绝道:“心宝?心宝??”
团子奶凶的声音传了出来:“别吵!!”
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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