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雪儿依偎在玉龙怀里,一面享受他的爱抚,一面说:“玉龙哥,你想要生十二个孩子,并给十一个计划了可以从事的事业。但还有一个,又做什么呢?”
玉龙摇头道:“我还没有想好呢。先读书的时候,我非常钦佩历史上的这样一些人。他们对人类做出了非常大的贡献,像神农氏、有巢氏、鲁班、孙斌、张衡、祖冲之、蔡伦、张仲景、李时珍和如今的华罗庚、钱学森等等,都是。所以我希望,我们的孩子中,或大或小,也能出一个那样的人才。”
雪儿道:“你既然这么说,那就安排一个当科学家呗!”
玉龙笑道:“我是这样想过。但我又想,科学家不是一种行业。相反,各式各样的行业,都可以出科学家的。所以,我就放弃了选择这个,要让十二个孩子,都在各自的行业中去登高峰。其他的嘛,我还没想出来。”
雪儿笑道:“那怎么办呢?总不能让一个孩子无业可从吧?”忽又用食指儿刮他的鼻子道:“怎么样?为难了吧?谁叫你要生这么多孩子的?”
玉龙顺手抓住她的手儿,放在两手中间摩搓道:“急什么?到时候,总会想到的。”忽然亲她道:“不如,我们两个先、、、、、、”
雪儿忙问:“你要‘先’什么?”
玉龙笑道:“我想先玩一会儿呗。”
雪儿警惕地问:“先玩一会儿?你要如何玩?”
玉龙笑道:“看你急的?”他把被角揭了揭,又笑道:“我是说,不如先在这下面,唱一出《夫妻观灯》的戏再说。”
雪儿笑道:“你怎么忽然记起这件事儿来?”又问:“在这下面,如何唱《夫妻观灯》?”
玉龙笑道:“来,我教你吧!”说着,他便要“教”她。
雪儿一听,连忙阻拦他,说:“慢些,慢些!我想起来了!”
玉龙笑问:“你想起什么来了?”
雪儿道:“还有一个孩子,也有行业可以从事了!”
玉龙忙问:“什么行业?你是不想我‘教’你,东拉西扯,拖延时间吧?”
雪儿道:“不是,不是!是真想起一行事业来!”她见他不相信似的看着她,便道:“玉龙哥,刚才,你不是说要唱一出《夫妻观灯》的戏吗?这使我想到:戏剧呀、电影呀、相声呀、歌唱呀、舞蹈呀、还有写作等等,不都是一种文化事业吗?这也需要人去从事啊!”
玉龙把她一搂,笑道:“我的好雪儿,你真聪明!我无意中说出一个‘戏’字,你就联想到一个‘文’字的行业来!你真正是叫我喜爱死了!”说毕,他搂得她直叫“疼”。
他二人为十二个尚无影子的孩子,全都计划好一项事业后,高兴得不得了。
于是,他们兴奋地练习起《夫妻观灯》来;且一幕一幕的,练得是那样的和谐与勤谨,唱得是那样的欢快和愉悦。直唱到五更,他们才邀台。
天亮后,他二人依然分别回家去吃早饭。早饭后,依然在一起种了半天春货。两人相邀,下午又要去山阳看戏。
玉龙回到家里,洗抹干净换了衣服后,便出门走大路,来到铜盒塆门前,轻松愉快地唱起了《夫妻观灯》的起首段子:
我家住在大桥头,
名字叫做王小六;
去年看灯我先走,
今年看灯又是我带头。
行来呀不觉是自己的家门口,
叫声老婆子开门喏、、、、、、!
他一面唱,一面先到纸棚里,放下他所带的、那些晚上需要用的东西。雪儿听了他唱出的信号,人虽不显声色,心儿却早已飞到他身边。很快,她也出门上路了。二人在纸棚对面大路上汇合之后,直往山阳镇上而去。
这天,是山阳接连三天汉戏的最后一天,看戏的人比前两天都要多;不但戏场里,就是那街上,也到处都是人挤人的场面。
玉龙拉着雪儿的手,也穿插在人群中,慢慢前行。
忽然,他们碰上了一个干部模样的人,同声问候道:“孙会计,您好!”
那人笑答:“哦,是小金、小刘!你们两个也看戏来了?”
原来,那人是公社财政办的会计,名叫孙显祖。因他在白云寺大队蹲点,常落脚在雷公岭生产队,被安排在雪儿家吃住。因此,他和雪儿十分熟悉。又因他是公社财政办会计,正是金玉龙这个生产队会计的顶头上司。况且,他们之间,还有玉龙的爹、大队支部书记金茂生这条纽带连系;自然,两人也是再也熟番不过。
所以,他们一见面,就说上了话。
雪儿道:“孙会计,你都有好几天没在我家吃住了,不是怪我们的生活没有搞好吧?”
孙显祖忙笑道:“哪里,哪里!小刘,我常在你家吃住,劳你和你爹娘辛苦了。所以,我心中一直不过意,怎么还会怪你们呢?”
雪儿笑道:“你和我们一起同吃、同住、同劳动,那有什么不过意的?只要不怪我们就好。”又问:“这又要哪天去我家?”
孙显祖道:“哎呀,这段时间好忙。不说别的,只说请这县汉戏班子,前前后后,我就忙了整整一个星期了。今天邀台后,我还有几天好的忙呢!所以,还要过几天才能来。”又问:“啊,是了,这些日子,你爹娘的身体还好吧?”
雪儿道:“我爹娘的病,是常情病,好不好,都是那个样子。不过,这些日子,还算好的。孙会计,谢谢你问候。”
孙显祖道:“不用谢,一句话而已。”转头又对玉龙道:“小金呀,你是全公社拔尖的生产队会计,工作一定要更上一层楼啊。年终决算很快就要到了,你要做好一切准备,理清一切账目。今年,一定要争取当上生产队一级的模范会计!”
玉龙道:“谢谢孙会计关怀,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把工作搞好!”
孙显祖道:“那好,我还有事去,就不多说了。再见!”
玉龙、雪儿双双道:“再见!”
孙显祖去了之后,玉龙便牵着雪儿,挤进戏场看了一会戏。
雪儿道:“玉龙哥,这人挤人的,挤得连气都吐不过来,好不舒服。”
玉龙道:“是的,我也觉得不舒服,没意思。要不,我们回去吧?”他见雪儿点头同意,便牵着她的手儿,挤出人群,来到了北街口上。
这时,天已黑了一会。雪儿挣脱手儿道:“玉龙哥,今天,我不想跟你回去了。”
玉龙有些惊讶,问:“不想跟我回去了,为什么?”
雪儿道;“我想看一会儿戏之后,再到我姨妈家去睡。”
玉龙问:“这又为什么?”
雪儿怏怏地说:“今天是第三天来看戏,也是最后一天了。如果我一夜都不去她家里睡,以后爹娘问起来,如何对得上口风,怎么好交待?”
玉龙道:“这有什么不好交待的?你撒个谎,说是到哪个好同学、或好朋友家里睡去了,不就是了?”又拉着她的手儿道:“好雪儿,还是和我回去吧,我舍不得和你分开啊!”说着,他在夜色地掩盖下,抱着她亲吻。
过了一会,雪儿仍然说:“玉龙哥,你一个人走吧,我想去想来,还是不和你回去的好。”
玉龙道:“这又为什么?难道,你怕我吃了你不成?”
雪儿道:“正是呢。虽然你不会真吃我,但若跟你回去,你肯定又会要欺负人。”又央求道:“玉龙哥,依了我吧?我、我怕了你。”
列位看官,你道她真的怕了他吗?
正确的答案是: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所谓一半是真,那就是这两日来,他的威风和本事,让她感到的确有些不胜。所谓一半是假,那就是她虽然感到不胜,但也只是“有些”而已。也就是说,她并不真正畏惧他。而且,她对此也是向往和情愿的。
同时,对她更具吸引力的是,他的威风和本事,使她获得美妙的享受和无限的乐趣。因此,她说她“怕了他”,其实是出自内心的高度赞美和肯定。
雪儿的央求,自然令玉龙十分怜惜。但他是个聪明人,哪有不明白她的话,既是真、又是假?因此,他抚慰她道:“我的好雪儿,没事,放心跟我回去吧。我再也不会欺负你,只要你跟我在一起就行。”又哄她道:“可以肯定,你也是舍不得分开的。不信你试试,只要分开一会儿,你就会后悔。所以,我们还是一起回去吧。”
雪儿不肯动步,仍然道:“不,我不跟你回去。玉龙哥,你放了我吧!”
她那纯真、稚嫩的娇俏样儿,令玉龙越发舍不得放了她。因此,他毫不动摇地哄她道:“听话,跟我走吧。你若不肯跟我走,我抱也要把你抱回去!”说着,他真的把她抱起来,迈步就走。
雪儿被他抱在怀里,不但没有反抗,心中还感到无限地悦意。她怕他抱着她吃力,便用双手吊着他的双肩,以减轻他双臂的负担和不适。
玉龙抱着她走了好远,一面走,一面不时地低头亲她,笑道:“怎么样?舒服不舒服?你若是觉得舒服,那我就这样一直把你抱到屋。”
雪儿笑道:“你还说我傻呢。我看你才是个大傻瓜!为了舍不得我,竟愿意吃这样的冤枉亏!”又心疼地说:“快放下来吧,只怕你手臂都被压麻了呢?”
玉龙笑道:“只要你心里喜欢,就是把我的心挖给你,我也会在所不惜,还怕手臂被你压麻了?”又小声道:“再说,有时候,你被压麻了,不是也毫无怨言吗?”
雪儿在他怀里笑道:“先前,没见过你这样油嘴滑舌,也没见这么花言巧语。这几天,怎么变得这样坏坏的?”
玉龙笑道:“是吗?我变坏了吗?我自己怎么不觉得?”
要知他们后事如何,请看下一回:极力坐实保婚线。